“黄妈妈”和她的19个“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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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我铅笔头儿断了”、“黄妈妈，我渴，想喝水”……6月5日，在四川省广安市广安区方坪乡芙蓉村如新希望小学，刚坐下准备批改作业的老师黄小文又站了起来。“一名教师、一所学校、一群山里娃”，是黄小文10年来的工作写照。而在芙蓉村留守儿童的心里，黄小文早已不仅仅是一名老师，更是他们心中的“黄妈妈”。
  放弃高薪回村任教
  “不能让娃娃们因为读书少，出不了山门，一辈子吃苦。”
  说起黄小文，当地村民纷纷竖起大拇指。老支书张阳安告诉记者：“她真的很不容易，作为代课老师一没编制二没收入，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全靠她老公在广安打零工补贴家用。”
  然而这样拮据的家庭生活，对于黄小文而言并非不能改变。2004年，有着大专学历的黄小文，是村里少有的“高级知识分子”，她的亲戚在北京市海淀区给她找了一份财会工作，月薪近万元。可她为什么偏偏放弃高薪，要回村任教呢？“看着村里的那些留守儿童，隔代教育导致他们不爱读书，不愿进学校，今后只能一辈子窝在山里，我觉得应该为他们做点啥。”黄小文道出了当初选择回村任教的原因。
  19个孩子一个也不能少
  “只要家长愿意送娃娃来我这儿，我都接。”
  2005年，下决心回村任教的黄小文，找到村支书张阳安说明了来意并获得了支持。然后从方坪乡中心校要来课本、书桌，在原来的村小地址上，一个只有一个老师的学校建了起来。
  村里老人听说有个 “大专生无偿教书代课”，陆陆续续送来五六个学龄前娃娃，大多只有四五岁。方坪乡中心校负责人告诉记者：“她一个月只有两三百元补贴，还要拿出来给娃娃们买牛奶、鸡蛋等营养品，同时还要在缺水少电等有限条件下，保证教学质量，这种无私奉献的人，太感人了。”
  今年5岁的曾子墨，父母离异，各走各地外出打工，只有奶奶照顾他。可天生聪慧的他学习成绩一直不错，还能很快算出50以内的加减法。“我用的是黄妈妈教我的方法，一个手指节节代表1，一只手14个节节就是14个数，手背14个数，总共28个数，两只手就是56个数，多少加多少，按个数就行了。”曾子墨笑着说。
  渐渐地，村里的老人认可了黄小文，送来的孩子越来越多，截至目前，已有19名留守儿童。为了保证娃娃们放学安全回家，黄小文十年来，无论刮风下雨都会接送孩子们。她笑着说，“村民们信任我，19个娃娃必须一个个安全到家，一个也不能少。”
  留守娃叫她“黄妈妈”
  “希望有志愿者给山里娃上堂体育课。”
  从2005年至今，整整十年光阴，黄小文不仅当老师，还像妈妈一样，用无微不至的爱呵护着山里的留守儿童。娃娃病了，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腿脚不麻利，凌晨找到黄小文，她二话不说背起娃娃赶往乡卫生院；娃娃想父母了，她抱着孩子们，讲故事说笑话哄他们睡觉……“她是真心对娃娃们好，而且不求回报，所以娃娃们现在都管她叫‘黄妈妈’。”张阳安说。而更让黄小文欣慰的是，这些年经她手教育培养出来的娃娃，学习成绩都不错。
  广安区方坪乡党委书记田秀春告诉记者，黄小文无私奉献、爱岗敬业的先进事迹已引起了市、区妇联的高度重视，目前她已作为先进典型受到表彰。
  对此，黄小文显得很平静，说：“我只是想为留守儿童的教育，尽自己一点儿力量而已。”而眼下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有志愿者来这里，为山里的娃娃们上堂体育课，“娃娃们天性好动，但我对体育又啥子都不懂，真的很惭愧。娃娃们到现在，大的有七八岁，小的也有三四岁，正是好动好耍的时候，但是他们连篮球、足球长啥子样都没见过。”三大球因为场地问题，没法教山里娃们，可以理解。乒乓球、羽毛球等小球体育项目，为什么不操作一下？面对记者的提问，黄小文显得很尴尬，“我不会，我从小就没打过羽毛球， 乒乓球都只在电视里见过，咋个教得会娃娃们。”缺器材、没场地等等，这一切都可以通过资金来弥补。但农村体育现实的问题是，缺人才！尤其是缺乏具有专业体育知识的教育人才。
  为了留守娃的健康成长
  “黄妈妈”期待志愿者走进山村。
  记者从有关方面了解到，在我省一些边远山区，一个人带一个学校的情况并不罕见。如何开展体育课，让山里娃的体育课达标，也不是黄小文一个人的烦恼。
  让山里娃们都到镇中心校去上体育课，或者派镇上的体育老师不定期进村教学？考虑到我省大多山区地势，村小到镇中心校往返路程远、出行不便等因素，这样做似乎也不现实。而这一切显然和国家提出的 “加大农村体育教育力度”不融洽。怎么办？黄小文给出了自己的建议：不久前，篮球明星姚明到了广安支教，在广安本地掀起了打篮球的热潮。“这种明星志愿者体育支教的模式能不能扩大一些？不一定非要明星亲自来，只要是有体育专业知识的志愿者就行，让娃娃们去了解一下啥子叫‘体育课’，去感受一下啥子叫‘运动’，说不定哪天我们村里也能走出个体育明星。”
  记者手机：体育课不是“豆芽课”可有可无。从学生的生长特点、国家教委的相关要求来看，对体育怎么重视都不为过。然而，在一些边远乡村学校，由于师资、设备等条件的原因，体育课可能还只能是农村娃的“自选动作”。黄老师的呼声值得关注，当然，更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乡村学校能通过当地有关部门的重视，上下探索，开发出适合乡村娃的体育活动项目。
  廖小兵 刘鑫 吕吉勇 刘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