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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记忆各不相同,而对于我来说上学的经历,是我人生中最特别也是最深刻的记忆,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颠沛流离”。
现在为了能上一个好的学校,家长是千方百计、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也在所不惜,让学区房价也像坐上了火箭一升再升,让一般人家根本无法承受。而我小时候上学的那个年代,正好赶上父母在工厂里忙着各种生产大“会战”,根本没有时间管我,于是就把我送回到了湖南湘北的乡下老家。好在外婆所在的大队里有一所不大的小学,我就从这开始了我的学生生涯。
因为各种原因,来上学的孩子不算太多,一个班也就二十多个学生,我们的课堂就在大队大礼堂内,背后几米就是舞台了。我的第一次算术考试还得了个零分,是我人生中的唯一一次零分,从那以后我才知道算术等号后面还要写答案。因为重来没有人教我算术,加上没有上过托儿所、幼儿园,只有父亲空闲时用报纸上的毛主席语录来教我认过字,没有告诉过我算术怎么做,老师黑板上写什么我就在本子上抄什么,考试的时候也这样,几加几等于?我也几加几等于就交卷了,为此吃了“鸭蛋”,经过这次考试以后我才知道,等号后面还需算出答案才行。语文课也就认认字,没有学到词语的知识,拼音也没有在农村推广,加上老师少,每天最省事的就是组织学生背诵“老三篇”。冬天“教室”太大,上课时很冷,有时候老师就组织我们上山捡柴火,然后烤火取暖,然后再上课。
乡村学校既没有操场,也不上体育课,更没有音乐、画画这一类的文艺课,课余时间同学们除了上厕所外,就是在三面被房子围着的场院上抢学校里唯一的一个和足球差不多大的橡皮球玩。有一次因为在抢球的过程中,一个抱着球的同学摔倒了,其他同学就趁机往上压着玩,最后把最底下同学的尿都给压了出来,从此唯一球也被学校老师收了起来,没有再给我们玩。
该上二年级了,因为学生人数太少,于是我们被学校自动跳级到和三年级一个班,与五年级共用一间教室上课,一个老师带两个班,加在一起也不足四十个学生。上课时老师一般是先给我们低年级的讲课,然后布置一下作业,随之再给五年级的同学上课,出于好奇有时候我们不写作业,而是偷偷的听老师给五年级上的课。
我上学从家里到学校有近十里路,还要翻山越岭,虽然山不太高,如果胆小的一个人走这一段路还是有点害怕的,所以一般都会结伴同行。如果赶巧因为家里有事或者被老师留下,自己一个人上学或者放学时,大多会用唱歌来给自己壮胆,边唱边跑,为的是赶紧走过这一段山路。中午学校午休时间比较短,像我们这些离家较远的孩子,中午一般都不回去,因为没有带饭的习惯,就这么饿着,等下午三、四点钟学校放学以后,再吃家里放在锅里给留的中饭,吃完饭就放牛、割猪草、上山砍柴等帮家里干活,等到天快黑了再回家吃晚饭,饭后小伙伴们再玩一会,大人一喊就各回各家,洗一洗就睡觉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父母在克拉玛依市的房子从东风新村搬到教育新村后(新疆克拉玛依市那时候住的房子都叫什么什么新村)离学校很近了,就把我接又接了回来,我又从这里开始上小学四年级和五年级。这边学校上课比较正规、正常,放假后班里住得近的同学还成立一个学习小组,由选出的小组长带领大家轮流到各家写作业或者复习功课。可惜好景不长,小学快毕业的时侯正好赶上了黄帅“反潮流”,学校就开始乱了,我们也就稀里糊涂的毕了业。
初中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加上“文革”闹腾,学校没有办法开学,我们等了很长才开学,好不容易开学了,学校又“不务正业”,一会儿要求学生们去积肥、捡粪、一会儿组织下农场到菜地里去拔草,在长得跟我们差不多高的雪里蕻地里,我们一边拔草一边匍匐在地上藏猫猫...... 后来父亲因工作调动来到刚刚成立的(华东输油管道前线指挥部)即现在的中石化管道储运有限公司,我又再一次回转学来到了老家,开始了在农村的初中生活,一切从头开始,认识新同学、新老师。
来到老家上初中的时候,这里的同学都已经学习证明相似三角形了,而我在新疆刚刚开始学代数,没有学一点几何知识,连点、线、面都没有接触过,根本不懂什么是相似三角形,老师上课就跟听天书一样,做作业时只好抄同学的。除了语文、几何数学主课外,剩下就是科学种田、积肥、采茶等劳动实践,一学期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农村初中是两年制,所以我初中毕业了。这期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学校组织了一次电影之旅,步行两个多小时到一个有电影院叫麻家巷镇的地方,观看了《决裂》,记住了里面的一句“经典”,台词是:“马尾巴的功能”!
有了自己的职工子弟学校后,我也来到徐州回到了父母身边,重新上了初三。在这里我第一次知道了英语、物理、化学等课程,由于没有一点专业基础,这些课的成绩都很“烂”,好在老师都比较“仁慈”,毕业考试全部过关,我成为了职工子弟学校首届初中毕业生,再一次拿到初中毕业证,我的第二次初中又毕业了。毕业后,学校唯一的一个毕业班,全部同学集体下了农场,我可怜的学生生涯就此结束。
上学的经历让我学会了不激烈,不偏执,不放弃,回顾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考量现实,更是为了把握当下,给予生命营养,不惧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