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婚姻成了束缚，我挥手选择告别

黄习寅

    荆楚网消息 (楚天都市报) 阅读提示
    有一些婚姻，让人压抑窒息，郁郁寡欢，是隐忍迁就还是转身逃离？今天的故事主人公，经历过两次失败的婚姻，每一次都是果敢地选择了离婚。在她看来，“如果你觉得那样的婚姻是一种束缚和压力，真的还不如早点挣脱呢。”
    ■采写：记者张艳
    ■讲述：林袅（化名）
    ■性别：女
    ■年龄：45岁
    ■学历：初中
    ■职业：自由职业
    ■时间：7月30日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一楼
    天热，林袅（化名）早点摊附近的工厂放假，工人都回家了，她就没有出摊。趁着休息，她从汉口赶来。
    林袅身材修长，虽然年过不惑，但仍然可见她年轻时候的清秀。“我一直想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让自己对过去的生活有个总结……”
　　年轻时不懂爱情
    我经历了两段婚姻，两任老公都让我失望透顶。7月22日那天看完日全食后，我和第二任老公去办了离婚手续。不知道为什么，当我摆脱第二段沉闷无趣的婚姻生活后，我现在越发怀念我的少女时代。也许这就是书上常说的“怀旧”情绪吧。
    我父亲早逝，但因为母亲能干、坚强，我小时候没受过什么生活上的苦。当时我们一家都生活在一个国营农场里，那里有山有水，树木繁多，春天野花漫山遍野，秋天野果随手可摘。在这样一个秀美的地方，我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孩提和少女时代。那时候，我很爱唱歌也很爱看书，还经常写日记。
    我19岁那年，村子里不断有异性对我表示好感，想方设法接近我。我知道他们想跟我谈恋爱，但当时的我心高气傲，根本就懒得理这些男人。这些人中就有我的第一任老公伯幸（化名）。他的追求攻势最猛，而且很会花心思，总是有事没事地跑到我家里，陪我妈妈聊天，帮我妈妈干活。
    时间长了，妈妈对伯幸的印象不错，对我说，这个男人朴实勤快，你就答应他吧。我一向很听妈妈的话，加上那时候哪里懂得什么叫爱情，哪里知道婚姻不仅仅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关上门过日子，还有琴瑟和鸣、彼此尊重。
    见我同意跟他谈朋友，伯幸很高兴。他对我承诺绝不会让我受半点苦的，知道我不怎么会做家务，他还说，你不会做家务就不做吧，我来做。
    1984年，我嫁给了伯幸，那一年，我20岁。
　　第一任丈夫变了心
    和伯幸结婚后不久，我就发现婆婆特别挑剔。我知道，婆婆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家里抢着挑水、扫地，心里很不高兴，认为儿子受到了媳妇的欺压。我是一个慢性子，做事是比较慢，但我并没有呆在家里吃闲饭啊。相反，为了给家里增加收入，我还在镇上摆地摊，做一些小生意。应该说我还是有一些生意头脑的，虽是小本生意，做得也还顺风顺水。
    一年半后，我和伯幸有了第一个儿子，家务事变得多起来了，加上婆婆长期挑拨离间，伯幸对我也开始有了不满，经常在家里挑三拣四。不是说我太不能干了，就是讽刺我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会伺候男人，会收拾家务……
    特别是几年后我生下一个姑娘后，伯幸又变得不规矩起来，开始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幸的是，这个姑娘两岁时，不慎掉进水塘淹死了。后来我又生下了第二个儿子。
    伯幸变得花心，缘于他在外面做服装生意，结交了一些做生意的人，其中有一个女老板，很风流，不知用什么手段让伯幸鬼迷心窍。伯幸对我提出来说，你就在家里照顾两个伢，我就在外面一心做生意。其实，伯幸就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蛊惑，和她一起合伙做生意，全然不顾我这个做妻子的感受。不久，他们的事情越传越盛，有些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对我说，你也不管一管自己的老公。
    我去找那女人理论，她却糊弄我说根本就没有那回事，是别人眼红她和我丈夫的生意做得好，才造谣的。我蛮苕，见她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最后相信了她。
    但纸哪里包得住火，他们的事情终究还是暴露了。后来这个女人提出跟我老公私奔，但我老公不同意，她就一直纠缠不休。
    经过这件事，我对老公失望极了，心如死灰，决定对他的事情再也不管了，只是一心一意抚养两个孩子。
    可是，生活总不遂人愿。我想平静地生活，可家里的婆婆、嫂子还是找各种理由跟我扯皮，联合起来整我。伯幸也不管我，我被大家孤立起来，急火攻心，整夜整夜失眠，头发也开始大把大把地掉。
    我决定离婚！这是我惟一的出路，我不想自己的生活毁在一个男人手里，不想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只有离开一个花心的、不呵护我的老公，离开一个成天扯皮拉筋的家庭，我才能摆脱烦恼，像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飞翔。
    1991年，在我的坚持下，伯幸最终同意与我离婚。
　　第二任丈夫出了轨
    离婚后，我带着一个儿子住进伯幸家旁边的一间房子里，又到附近工厂找了一份工作。我觉得，我活出自信、活出光彩，就是对负心男人最好的报复。
    伯幸终究还是没有得到什么好果子，他很快再婚了，可是两个人吵吵闹闹，家里纠纷不断，没有一天太平日子。有一次，我去看望他的一个亲戚，正好碰到他，他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表示悔意，说新娶的女人哪一头都比不上我。我当时又气又恨，一把痰吐在他身上就转身离去了。
    那段时间，因为甩掉了身上所有的思想包袱，我过得轻松自在，快乐开心。
    1996年，我离开家乡来到武汉。我跟一个退休婆婆学做早点生意。婆婆很关心我，给我介绍了一位男士，也就是我的第二任丈夫仲庆（化名）。
    仲庆是一位中学老师，比我还小两岁，离异多年。我当时想，仲庆读过书，又是一位老师，肯定要比伯幸那样的男人强，于是答应了这门婚事。
    结婚后，我们都想要一个共同的孩子。由于没有计生指标，我到外面躲了一年，偷偷生下了一个女儿。
    也就是在我外出的那一年里，仲庆难忍寂寞，跟他的初恋女友勾搭在一起了。我是无意在他的日记本里看到的，他为他们的重逢写了很多情意缠绵的诗，称自己“很爱很爱她”。
    我又一次感到失望，跟仲庆大吵了一架。但这个时候我没有离婚的勇气，因为孩子太小，而我当时又没有工作，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地跟仲庆继续过日子。
    仲庆毕竟读过书，有文化，比伯幸有修养一些，而且他自知理亏，在生活上对我还比较好。但是，他还是时常流露出轻视我的意思。在他眼里，我是一个乡下人，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体面的工作，根本就配不上他。而且，仲庆很懒散，下班回到家里就上网，家务事一概不做。为此我们也偶有争吵。
    女儿上小学后，我又重新做早点生意。我想，我独立了，用不着再依靠和伺候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男人了，于是在外面租了一间小房，跟仲庆分居了。
    两年的分居生活中，我们很少来往，除了孩子的事情，我们基本不交流，就像两个不曾在同一个锅里吃过饭的人。
    从今年开始，我们又开始谈离婚的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如果你想离就离。我们跑了几次民政局，不是没带身份证，就是没碰到办事员。7月22日日全食发生那天，我们终于办了离婚手续。
    离婚之后，也许是我的思想包袱放下了，心里没有疙瘩了，我和仲庆反而亲近了许多，能够像普通朋友一样说几句话了。对于女儿，我们也都好说，平时她想到哪边住就到哪边住，我们尊重她的想法。
    现在，我经常陷入对往事的回忆，总是在梦里回到故乡，回到那种纯朴的田园生活中，没有纷争，没有琐碎，只有宁静与甜美。
    我的两任丈夫，算不上什么大恶人，只是太不成熟，对于婚姻太不珍惜。两次离婚，我都不后悔。我认为女人就是要自立自强，不要依附男人，把所有的希望和欢乐都寄托在男人身上，那样只会失去自我，过得郁郁寡欢。看到讲述中经常有女人来倾诉婚姻中的忍辱负重，我认为很不值。如果你觉得那样的婚姻是一种束缚和压力，真的还不如早点挣脱呢。
    林袅说到最后无限感慨。也许，这正是她从两段婚姻中悟出的真谛吧。
　　口述实录 真情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