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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网消息 (楚天都市报) ■采写:记者 毕云
■讲述:宏朗(化名)
■性别:男
■年龄:39岁
■学历:中专
■职业:自由职业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一楼中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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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利益的考虑,他听从家人的安排,接受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婚后又发现,妻子还有生理缺陷。毫无生气的婚姻让他将感情寄托于红颜知己,可是,这份比友谊多比爱情少的特殊感情,也让他深深失望。
宏朗(化名)举止很有礼貌,一看就是很厚道的男人。
这桩婚姻是个无法弥补的错
我和老婆荷安(化名)结婚结得很勉强,不怪她,怪我。怪我不够坚决,最后在家人面前妥协了。
我的家乡是革命老区,我的家在那里又算贫困的。我3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当时妹妹还在母亲的肚子里。那日子是如何艰难可想而知。
介绍人介绍我跟荷安认识的时候,我刚刚复员回来。荷安长相一般,而且身体也不太好,听说是小时候长脑瘤开过刀。我对她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是没有书上所说的那种爱的感觉,虽然当时也到了结婚年龄,但我还没考虑过结婚的事。但我母亲和继父当时极力促成这桩婚事,我也明白,他们主要是从利益的角度考虑。因为,我们两家的家庭条件相差太远了,荷安家在县城,她父亲是个副县级干部,而我家世世代代在农村。继父的想法是早点甩掉我这个包袱,母亲的想法是,如果联姻,荷安的父亲也许能为我安排个工作。
我最终没拗过家人,同意了这门亲事。但谈恋爱的过程,实在没有一点激情,中间还分过一次手,但最终我们还是结婚了。
人家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两大得意事,可是,我的新婚之夜,却让我极度失望。直到这时,我才知道,荷安小时候的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太大了,她没有女性正常的月经,长期靠吃激素药维持正常的生理平衡,这很大程度影响了夫妻生活的和谐。当天晚上,她就愧疚地对我说,你随时提出离婚都可以,我不会怪你。
但我怎么可能刚结婚就提离婚呢?何况事涉鱼水之欢,这种离婚理由我也说不出口啊。
结婚后,荷安的父亲并没有给我安排工作,我仍然跟结婚前一样,当厨师。但我并不怪岳父。事实上,结婚这么多年来,岳父岳母对我一直很好,我知道他们也许是心怀愧疚有点补偿我的意思。
荷安不能生育,结婚几年后,我们抱养了一个孩子。我虽然心中有遗憾,但也认命了,娶妻,毕竟是自己娶的,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没谁把我绑着推进洞房呀。
2003年,我到武汉来寻找机会,荷安这时也因单位改制下了岗,专心在家照顾孩子。这几年,我跟几个老乡一起做广告业务,收入还不错,每年基本上可挣大几万元,好的时候有上十万。我基本上每个周末回家一次,除了给自己留点生活费,挣的钱全部交给荷安。在大家眼里,我是那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又顾家的好男人。我觉得,养家,是一个男人最大的人生责任,哪怕那个家并不是自己的理想归宿。
多年来一直有个红颜知己
其实,除了荷安,我的生命中还有另一个女人,我跟她和我老婆荷安是同时认识的,但命运让我选择了荷安,没选择她。这么多年来,我们时断时续地有联系,直到2006年她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虽然她始终只是我精神上的一个牵挂,从来不属于我,但我没办法做到不牵挂她。
杏香(化名)是我以前在酒店做事时的同事,那时,我做厨师,她做服务员,她总喜欢来找我玩,叫我为“哥”。她那时才十几岁,比我整整小10岁,我也把她当个可爱的小妹妹。她似乎很依赖我,有什么事要帮忙都会来找我,我也乐意帮她,一声甜甜的“哥”一叫,我跑得乐颠颠的。
在选择结婚对象的时候,我不是没考虑过杏香,但想到她比我整整小10岁,加上家人又极力想促成我和荷安,也就罢了。那个甜蜜的念头便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我跟荷安结婚之后,杏香并没疏远我,还跟以前一样,有什么事要帮忙就跑来找我,她根本不见外,还真把我当自家哥哥了。我也没向荷安隐瞒杏香的存在,她是个很大度的好女人,表示理解。
杏香后来也恋爱了,不太顺利,交过好几个男朋友。恋爱中的任何事,她都跟我说,从不避讳,可以说,我们之间没有隐私。她结婚时,我还去参加了她的婚礼,哪知她婚后并不幸福,老公是个非常不负责任的人,在孩子才3个月的时候,就去深圳了,再没回来,也从没寄过钱回来。
这么多年来,杏香一直跟我断断续续地保持着联系,还是跟以前一样,有什么事就找我帮忙。2001年,她当时准备跟着男友去深圳,没路费,来找我,我当时手上正好有200元钱,是荷安让我给孩子买奶粉的,我二话不说就给了她。回去不敢跟老婆说,偷偷找战友借钱买了奶粉。
我们之间,一直有一种亲情一样的东西存在,杏香对我有一种依赖心,有时,我甚至想,她也许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所以,觉得我怎么帮她,怎么为她付出,都是理所当然的。想到这个,我偶尔会有一种被人利用的不快之感一闪而过。我当然不是指给她200元钱这件事,而是后来的一些事情。
连这个知己也离我而去
2005年,杏香把孩子留在老家,来武汉闯荡。她歌唱得很好,便在歌厅里唱歌谋生。
她来武汉后,我们联系多了起来,我经常去歌厅找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一有什么要帮忙的或有了麻烦事就找我,我对她可说是有求必应。她说,我是除了她父亲以外对她最好的男人。
但有一件事,她很伤我的心,为此,我跟她吵过。
有段时间,她跟一个经常来歌厅玩的搞建筑的男人好上了。那时候,她还没跟老公离婚呢,那个男人也是有老婆的,我劝她不要这样,她让我别管。有一次,我找她有事,早上去她的住处找她的时候,正碰见那男人在那里,我这才知道他们同居了。我生气了,把她叫出来。这一次,我们大吵了一架。她说,她始终只是把我当哥,对我没有男女之情的那种感觉。虽然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一直以为,都是我对她有情,她对我无意,但当面听到她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还是很受伤。
“她找情人,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你是不是想,杏香既然能接受有家室的男人,跟他在一起,还不如接受你呢。”我问宏朗,他不好意思地点头承认。
有一天,她打电话来找我借一千元钱,说是要买手机。我很怄气,你跟那个男人那么好,为什么不要他给你买手机呢,这种事还来找我啊。气归气,我还是准备了一千元钱,等她来拿,这么多年,我已习惯了对她有求必应,从没想过要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但后来,她也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没来拿钱。
她跟那男的好了大半年,分手了。
2006年,有一次,我去歌厅找杏香,老板说她走了。从那之后,我再没见过她了。这几年,我在武汉的手机号虽然变过,但家乡的手机号和家里的座机电话一直没变,她如果想找我,随时可找到。我想,她一定是怨我,嫌我干涉了她的私生活,不想再见到我。
我经常会想起她,她去了哪呢?过得怎么样?每每想到她,心里就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前段时间,我终于忍不住给她娘家打了个电话,她娘家人说,她还在武汉,她离了婚,孩子判给男方了。她现在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知道办没办结婚手续。
终于打听到她的下落,我既高兴又失望。明明近在咫尺,她却选择了对我隐身,这分明是有意为之。这么多年来,我对她的无私付出,竟然得到这样的结果。
宏朗脸上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人到中年,我突然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婚姻如一潭死水,可是,离婚吧,我又不忍心,荷安那个样子,离了婚哪个男人会接纳她呢?虽然她自己经常提离婚,还说不会怪我,但我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既然娶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
我也知道很多男人都用婚外的感情来弥补对婚姻的失望,可是,我又做不到。连这么多年的一个红颜知己我都没发展成情人,我还能找谁?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很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