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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名医》
昨晚央视报道说,北京某区卫生执法部门开展卫生突击活动,取缔了若干个不法行医的“黑诊所”。画面上执法人员手指着黑诊所说“由于缺乏行医资质,不法分子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给病人看病。希望广大群众今后发现这样的黑诊所,予以举报。建议老百姓有病到正规的医院看病,不给非法黑诊所有可乘之机。”其言之凿凿,大义凛然,一副凯旋而归的英雄气概。
君不见,大凡在黑诊所看病的基本上是世代以土地为生或正在失去土地的农民,抑或吃着商品粮活但在城市边缘的低收入人群,这类社会的弱势群体,平日里在土地里刨食,在烈日下寻羹。老百姓不是有句话这样说的话吗,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人吃五谷杂粮,难免生病患疾。偶尔有个头疼发热的,上医院少则百来八十员,多则成千以上。凡是带“甲”的或者再大一点的医院,不仅要挂几十上百元的专家号,还要排几天专家队。倘若患了重疾,只有把痛苦作为生命的一部分去忍受,而健康的人也只有眼睁睁得看着亲人在痛苦中死去。于是,老百姓只有坚持不有病,坚持在阳光下劳作,努力地把瘟疫拒绝在千里之外,除此,他们别无办法。其实,老百姓渴望有好的医生,渴望有平价的诊所。看大医院的医生代价太高,老百姓消受不起,也只有在家门口的黑诊所里将就。与社会底层人群比,城里人与公务员则不同,他们有完善的医疗保险制度庇护,即使生了病,也花不去多少银子,毕竟他们的收入远远超过所在城市的消费水平。
基于此,病经过庸医越治越重,社会公益建设的成本也随之越来越重。正规医院的资深医师,看着上层人群的钱,这类人群怕死,很在乎生命的状态,所以他们的钱也好赚。于是,病人与患者就成了脱了皮的知了。蝉在空中飞翔,而退化的躯壳则停留在知了起飞的起点上。或许一阵风,就不知道花落无主,最终化为泥土。
非法黑诊所屡禁不止,究其原因,既有医疗体制改革不力、又有国家长期以来以药养医的原因。单说这农村合作医疗与城镇医疗保险,受益的大有人在,但真正惠及到患者头上的又有多少呢?,前一段时间,国家又发布信息说,医疗体制进一步改革。被我们喊了多少年的医疗体制改革,不知道这一次,是否真的能强壮13亿中国人?!是否真能逆转了“以药养医”的怪象?!因病致贫,因病致残的现象继续蔓延。由此而来,黑诊所应运而生。徘徊在温饱线上人们宁愿冒着在黑诊所致死致残的医疗事故,也不得不在追寻健康幸福生活的道路上挣扎。
马克思说过“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就能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黑诊所的业主不是资本家,即使误诊了病人,也不是主观意识上的草菅人命。当然,也不具备公务员那样神圣的权利,作为不了惊天动地的骇闻。他们不过是小小老百姓中的一员,为了生计,利用一技之长谋生,完全是生存的需要,上升不到经济理论的高度。比起落马的高官,他们所冒的风险成本实在太大,动辄谋收谋生资料,血本无归。还被扣一个非法行医犯法的帽子。老百姓到黑诊所里就诊的确是冒险,但是对于痛苦而言,那些光鲜鲜的生命又值多少钱呢?市场经济给物品定了价位,社会风气与医疗体制衡量了生命的价值。
我认识一位所谓的医生朋友。在农村受穷怕了,借助几年老高中的底子,潜心苦读中医理论,在江湖上买了几年草药,颇有心得。于是,到镇子上开了一家中医诊所。每日里竟然门庭若市,来往看病的络绎不绝。还被病人亲切地称为“医师”。我那位朋友看病的过程我注意过,在进行所谓的号脉后,大大抵会说出诸如“气血不活,行气不畅”的常规结论来。当病人问及能否看好时,那位仁兄则重复着每日不知道重复多少遍的“采取针灸中药内外兼治的法子,定能根治”的话来。再看看诊所里的病人,大都是生活在农村或城镇的老弱病残、收入家庭者。在每次进行扎针刺痛的时候,其扭曲的面庞,像九曲黄河一样回转迂回,那来自心底的嘶喊,像一口悬挂在人们心口的大钟一样,刺痛着神经,振聒着大地。
也别小窥人家,不几年,我那朋友,竟被冠以“名医”的头衔,十里八乡的老乡慕名而来。生意是红红火火,生活水平自然也跃过了温饱线上。
写到这儿,突然想起在一次讲课时,一位报社资深老编辑说的一件事。上世纪90年代,在一次取缔卖淫嫖娼的过程中,一位卖淫妇女接受记者采访时,干脆利索地说“家里有银子,龟孙子愿意出来卖#!”细想这话糙,其理不糙!话又说回来,家里有钱,生病谁不知道去正规的医院,不但医疗条件好,而且安全可靠,不是兜里少银子、医院的门槛子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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