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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力] ( 60位名家谈电独家专栏) 雷抒雁 :电赋予时代速度与激情

发表于 2009-9-3 19:58:59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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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姓雷,便和电似乎有了天然的联系。认识“雷”字时,同时也就认识了“电”字。而且,还知道天上有雷公电母,雷在天上一甩尾,划下一道明亮的光闪,就是电。
  可是,要说真正知道电,用上电,却是认识“雷”字许多许多年后的事了。
  我出生于1942年,从我记事起,家乡的夜晚,除了星月,就是一片黑暗。家乡产棉,棉籽油既是食用油,又是照明的燃油。家里有一盏灯,大概是铁铸的,曾经也有过陶瓷的,高高的灯台上是一个小小的灯碗,灯碗里倒着些黑稠的棉籽油,搓一根棉条浸在那油里,天黑点着,就有了一室昏黄的亮光。就着这亮光,我读书、写字;妈妈纺线,或者做些针线活。灯焰耀耀,袅袅地飘起一缕黑烟,熏染着屋梁。那时,家家户户都是如此。逢年过节,村子里有些群众文化活动,要挨家挨户去化缘般化些油来,夜里悬一大碗油在舞台的台口,里面浸着七八条棉捻,把夜空照得亮晃晃的,锣鼓一敲,秦腔就开演了。
  就是这种生活,才使我们有了“剪灯夜话”一类诗境;有了“灯不拨不亮,话不说不明”的生活哲理。
  我上小学、中学时,虽说是解放后了,但“电灯电话,楼上楼下”还只是美好的梦想。学校虽不用棉籽油灯,却还是点煤油罩子灯。班里上晚自习,四个人一组,共用一盏罩子灯。两节晚自习课下来,两个鼻孔黑过汽车的排气管。每天,四个人要轮流擦玻璃灯罩,还好,那时手小,可以伸进灯罩里边去擦,一边用口往里呵气,一边用些柔软的废纸转着擦拭。擦完,对着窗户一照,真是纤尘不染。那时,我们常常比试谁擦得干净。有时不慎,弄破灯罩的事,也时有发生。
  这期间,其实我见过一次电灯。
  我邻村有位姓白的先生,是个能人,他将家门前的泾惠渠水引进自己家院,用水轮发电,带动机器轧棉花。夜里唯有他家房顶上孤零零地用竹竿挑了一盏亮灯。也许是电量不足,或电压不稳,那灯害眼一般总是红红的,一闪一闪,夜里有些瘆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位白先生原来是位德国的电机留学生。回国后怕是不得志,总是赋闲在家,搞了一个轧棉厂糊口。
  上世纪50年代,县城里虽然没有用上电,却也有电影院、剧院。放电影是影院自备的发电机,电影放完,就一路摸黑出门。剧院里小剧团演出,尽量在白天,夜里常常用的是汽灯,灯光很是明亮,却得不断往灯里打气。大剧团来演出,广告里一定会写上:“真山真水,电光布景。”也不过是自己带一台小小的发电机,在舞台上打出一些幻灯背景来。没有电,也就没有现在的麦克风、扩音器之类,演员就是凭着一条嗓子吼,最后一排的观众也会像第一排一样听得清楚。
  学校真正拉上电灯,大约是1957年到1958年期间,那时,我已上初中二年级了。一听说要用电灯,再不用每天点油灯、擦灯罩了,真是高兴。送电的前一天,校长把全校师生召集在大操场上,大讲电的利害和危险。学校为了学生用电安全,那用心不用说全是好意,但是威吓里增加了许多恐怖的说辞,让我一直到现在对电都有些畏惧。校长在会上公布了一条铁的纪律:每班选出两个负责开灯、关灯的同学,每天负责拉灯绳,专人管理,其他任何人不得随意插手,否则纪律处分。我们想电、盼电,临到电来了,又怕电。不过,也确实,因为不懂电的原理,用电之始,出了不少事故。我们班最调皮的一个男生,居然用线绳捆了几个手电筒的灯泡往灯头里塞,还好,他只是受了一惊,从桌子上摔了下来,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上世纪60年代,我上大学进了城市,乡下也开始慢慢普及了用电,电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了。那时,总想到列宁说的话:“共产主义就是苏维埃政权加全国电气化。”对电的渴望除了实用以外,还有一些伴随着政治信仰的渴望。
  有了电,便产生了对电的依赖。上世纪80年代,我应一家电力报纸之约,写过一首诗《如果没有电》。那是有过真实感触的诗。因为当时电力不足,经常分片分时停电。我到前门南大街去看朋友,正碰上电梯停电时分,他住在十八或十九层,我只好一层一层爬去。那时年轻,进了门也得喘口气,才能开口说话。因为停电,冰箱里的食物坏了;因为停电,一栋楼垃圾无法处理,水无法流动,成了臭楼;因为无电,机器停转,工厂只好停产。如今,不要说没有电,就是电量不足,整个社会的步伐都会减缓,或停滞。
  电不只给了这个时代以光明、以动力、以激情、以速度,电还制约着整个时代的思维和行为。没有电,就没有现代化。现代社会,离开电,就没有了生命力。总之,怎么说电的重要,在今天都不为过。
  2008年初春,冰雪灾害降临时,我写过一首诗:《冰雪之劫:战歌与颂歌》。其中,写到电力受到的损失:
  琴弦般的输电线,风雪里
  低垂成粗笨的冰绳
  威武的输电塔,冻雨里
  跌落成委地的枯藤
  严寒,冻结电路
  想要斩断南国灵敏的神经
  同时,我也歌颂了电力战线的职工与冰雪作战的英雄壮举:
  高高的输电塔上
  正有血肉之躯
  与钢铁一同支撑蓝天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中国以巨人的步伐大踏步前进。我以为,首先是电,以不倦的力量支持着、推动着、鼓舞着我们。
  雷抒雁 著名诗人,作家。1942年8月18日出生于陕西泾阳县。1967年9月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中国作协全国委员会委员,曾任解放军文艺出版社编辑、诗刊社副主编、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等职。出版诗集《沙海军歌》《漫长的边境线》《云雀》等,出版散文集《悬肠草》、《秋思》等,有作品被译为多种文字在国外发表。诗歌《小草在歌唱》获1979年至1980年全国中青年诗人优秀作品奖,《父母之河》获全国第二届优秀新诗奖,《历史,不会忘记》获人民日报征文一等奖,2003年获诗刊文学奖,2004年组诗《明明灭灭的灯》获人民文学奖。


来源:国家电网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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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9 07:01:30 | 查看全部
谢谢马老师, 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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