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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之家
——谨以此文纪念表弟黄建平,并祝各位老师们节日好
两个多月前,就在即将放暑假的时候,一个周末的傍晚,妻子的表弟黄建平因突发脑血栓,倒在了稻城县中学的教室里就再也没有醒来。这突发的噩耗震惊了姨娘全家及岳母余氏整个家族,他才刚刚32岁,才从乡镇中学转到县中教书仅仅一年。真是英年早逝啊!在稻城这个美丽却十分闭塞和贫穷的川西南山乡,已有十年教书经历的建平,曾讲过许许多多独特的藏乡生活感受。他告诉我们,尽管在乡村学校条件非常艰苦,但从孩子们稚气的脸上看到了无限的希望,从他们渴望知识的内心体会到了责任,他与所有的藏族孩子们成为了好朋友,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喜欢旅游的我,一直想去亚丁看看表弟,这已经是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了,在表弟骨灰送回老家西昌时,我们都去送了他最后一程。
说起教师,我和妻子细算了一下,两家三代中有9名教师(或曾经当过教师)真不愧为教师之家。
在我的三个姑姑中有两个是教师,特别是小姑姑给我留下深刻的影响,我中学时曾回江苏老家读了一年的初三。有一次周末去30多公里外的姑姑家玩,看到堂妹不好好吃饭,姑姑讲起了她在当民办教师时候的事情,姑姑说那时她是靠吃百家饭生活的,学生们轮流负责提供三餐,实际上就是一碗饭和少量的咸菜或蔬菜,有时还只有红薯。
夜已经很深了,我起来上厕所,看到姑姑还在饭桌上批改作业,那个戴着眼镜,在灯光下伏案工作的身影至今还在眼前闪现,是典型的小学老师形象,两个姑姑都已经先后走了,非常怀念她们。要说级别最高的是我的二姨夫,在解放军某装甲学院教了一辈子的书,这位老教授的官衔(文职)为大校,说起列装的国内外装甲武器装备就头头是道。
我的父亲也曾当过半年的教师,那时70年代初,父亲和许多人一起某“五•七”干校学习劳动。因为父亲大学里学的是化工专业,学校让他去教学员农业知识,负责的头头认为化工化肥是一家。在当时的形势下父亲哪里还敢去解释,好在懂得一些相关知识,加上找到几本农业生产小册子,便当上了教师,一当就是半年。父亲原先保留过一张四川日报,上面有体现走资派接受再教育成果的照片(父亲在课堂上教书时的留影),最后可惜遗失了。由于有这么一段经历,父亲对农业生产常识了解了不少,什么“土、肥、水、种、密、保、管、工”等等随口就来。记得是在父亲退休之后的一年春节,几个父亲的老同事来拜年,说笑中还提起父亲这段教师经历。
我的大舅哥两口子都是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英语,他们在攀枝花市米易县从事教育工作已经超过30年了。半辈子的教育生涯,让他们亲眼目睹了国家教育事业的发展,也为是其中的一员而自豪。
80年代初期,整个米易县一年也考不上几个大学生,可是现在的米易中学是四川省的重点高中,大专院校的录取率最近几年连续在90%以上。舅哥也从一名普通教师成为学校的主要领导,在完成管理工作的同时,他还坚持每周上几节课,按他说的,有一段时间不上讲台,就觉得缺少些什么。近十年来教师的待遇有了很大改善,工资收入逐步提高,舅哥一家的生活也是越过越滋润,他们经常利用假期去各地游玩,去年还去了西藏,让我着实羡慕了很久。
在我们这个大家庭中,有着各种类型和各个历史时期的教师,他们的经历就是一部简易的现代中国教育发展史。我们高兴地看到有无数像建平这样的当代园丁,浇灌培育着中华民族希望的幼苗,从江南到西南,祖国的未来属于年轻的一代,共和国不会忘记你们——中国的教育工作者!祝全体老师们教师节快乐健康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