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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土地 又到了秋耕播种的时节。一大早,父母便准备好农具来到村头荒坡旁他们开垦出的那二分土地上开始了又一天的劳作。说实话,我难以理解父母的所为。都什么年代了还开荒种地!我觉得这二分地要比队里分的三亩口粮地还费时费力得多。因为受地理位置限制,所有的机械设备都难以抵达。从耕种到收获,每个步骤都是按照最原始的方法和程序来进行。家中存放多年的䦆头、犁铧、十指钉耙等农具似乎只有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找到用武之地。每个农忙时节,父母都会在这片土地上挥汗如雨、辛勤劳作,然而收获却是寥寥无几、不值一提。我多次试图说服父母放弃这块土地,省点力气在家多休息,或者到外面走走、看看。他们总说:在家闷得慌,还不如干点活舒坦。我知道他们是对自己一锄一锹开垦出的土地心存留恋。他们不在乎付出的艰辛和收获的微薄,他们只钟情于对劳作的过程和对土地的热爱。
父亲甩开臂膀将之前割倒的玉米杆一次次地抱在怀里堆到地头的荒坡旁。之后,他抡起䦆头将玉米根逐个刨出。母亲则提着竹篮跟在后面将一个个玉米根上的土块清除干净后丢入篮中提到地头倒掉…… 看着汗滴从他们满是皱纹的额头滑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那幅农民辛勤耕作的画面立刻在我脑海中呈现。我又心疼有内疚,快速地走上前去,加入他们的行列。
下午,父亲骑着家中的电动三轮车从村头的养殖场拉来两车兔粪倒在荒坡下,用铁锹一铲铲地向地里抛洒。看着那崭新的电动三轮车上那臭烘烘的因发酵而冒着热气的兔粪,我顿感无语。这辆车子是我年前给父亲买的,本想让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能经常相伴着骑车到镇上走走、城里看看,以消磨时光。但是我几乎没见过他们骑车出去转过,而此时却变成了“拉粪车”。父亲一个劲的夸赞:“这粪不错,够壮!”并再三嘱咐我要把粪抛洒匀实,还美其名曰:“种地不上粪,等于瞎胡混。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
我用倒拉犁在土地上来回耕耘、翻出沃土。父母各拿一把十指钉耙在土地上接连不断、循环往复地推、拉、刨、搂。他们神情专注、动作舒缓,他们认真细致、一丝不苟,犹如在制作一件工艺品。看着那片土地,犹如被筛子筛过似的——平整细腻、蓬松酥软。我真的不忍心践踏,不忍心在上面留下脚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正寻思着该如何播种——播种机是无法抵达的,而播种耧在村子里也几乎绝迹。怎么办呢?我正愁眉不展之时,父母已经毫不停歇的用行动给出了我答案,父亲正用锄头在土地上搂出一条条细长的小沟,母亲端着麦子在后面撒种。全部种完之后,他们用十字钉耙将麦子覆盖、平整……
夕阳下,远处田野里播种机突突的冒着青烟快速奔驰着,我的父母在荒坡旁的土地上默默耕耘。现代化的、原始的耕作画面在我眼前同时展现,我能理解父母对土地的挚爱。我一次次的告诉自己,理解父母的想法,接受父母的所为,只要他们高兴、快乐。
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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