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第一次”生日

蓝鹰

    刘小红

   屋外还下着蒙蒙细雨，睡梦中的我只听见门“砰”的一声，我知道母亲又背着背篓去打扫卫生了。没过多久，手机响起日程提醒：“9月19日，母亲的生日”。对呀！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忘了，赶紧叫醒老婆一同上街买菜，给母亲过一次幸福快乐的生日。

    母亲已年过半百，生活上一直十分节俭。从我记事起，母亲就没有过过生日，生日那天就跟平常一样。也许是家庭经济紧张的缘故，母亲的消费观念和思想都很守旧和固执，很少给自己买件像样的衣服或好吃的，很多时候我们买回来的东西她询问价格时，回答的都是“打折价”。

    知道母亲的节约，我悄悄给老婆说：“咱今儿去买个生日蛋糕，让她开心开心。”

    快中午的时候，我关了灯，拿出点上蜡烛的生日蛋糕，用手机播放着生日歌：“祝您生日快乐，祝您生日快乐……”带着老婆孩子，来到母亲面前齐声道：“母亲（婆婆），祝您生日快乐，幸福健康，万事如意。”

    母亲见后反而严肃地说：“红儿，你还记得小时候不，家里的生活不宽裕，我们家还得拿出钱去赡养双方老人。现在，不要认为花钱不多就随便买东西，要知道用钱容易，找钱可难！煤矿的效益也不如以前，就靠你每月那点微薄的工资，孩子也读托儿所，家里的开支本来就紧张，还花这些冤枉钱！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买蛋糕！这蛋糕多少钱？拿回去退了！”

    “母亲，这蛋糕才10块钱，而且这也是您第一次过生日。母亲，您操劳了半辈子，从未过一次像样的生日，就让我们来帮您过一次生日吧！近来您总说身体不舒服，今儿您就好好在家休息一天，打扫卫生的事儿我来！”见母亲有些埋怨我又在乱花钱，急忙解释到。

    远在吉林读大学的表妹发来祝福短信：“祝姨妈生日快乐！每天开开心心，永远都年轻。我在这边生活和学习都好，您放宽心。”看见短信，母亲欣慰地笑了。“今天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开心的生日。”此时，母亲眼角已流出幸福的泪水。

    吃饭时母亲切了块大蛋糕给我，摸着我的头说：“红儿、福群，我的身体不用你们担心，只要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把孩子带好，把这个家继续打理下去就行。”

    虽然自己即将步入而立之年，可在她心中我永远都还是个孩子，她用几十年如一日的目光静静地望着我，默默地为我付出，默默地看着我微笑， 骄傲着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骄傲。

    吃完饭后，我换上“渝阳环卫”工装，背起背篓，迈着矫健的步伐，做清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