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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外甥”寻亲记
与久别的亲人相认相聚,相对无语,相拥而泣,泪流满面,这是电视寻亲栏目里常见的镜头,也是电影故事里常用的画面,今天我也亲历了这样一场悲喜交集、催人泪下的真实故事——一个50岁的画家从西安来到濮阳寻找他从未谋面的在中原油田工作又退休多年的亲舅舅。
亲情在线
“大外甥”寻亲记50年的牵挂,迟来的团聚
文/安爱军
事起
一个特殊来电……
2015年10月10日早上8点多,接到濮阳文化名人、诗人老朋友靳恒存先生电话,托我打听个人,说是西安一位画家朋友任旭东先生来濮阳寻亲,他的亲舅舅名叫孙俊耀,大概八十多岁,从玉门油田调到中原油田,老先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十多年前从中原文化宫退休,爱好书画,其他信息不知。
我很想知道,任先生这位自称亲外甥的画家,年近50岁,是什么样的亲情动力促使他50年后方来找寻自己的亲舅舅,他家上一辈人有什么样的恩怨故事,悲欢离合,致使骨肉分离,天涯各方?这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且那一定是辛酸的。而无论如何,寻亲一定有故事,无论过去的岁月多么悲苦与不堪,相信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亲情再续,亲情永恒!
寻找孙老怀着感动与好奇,我答应尽力去找,有消息即刻回话。我虽在文化宫楼上办公,但调到文体中心也就几年时间,对以前退休的老人们认识甚少;何况找这么高龄的人。到了单位我就去打听。可能是同事年纪轻,有的也是后来调进的,都说不认识。我到科里跟大家又说起这事,问文化宫退休的人中有没有姓孙的年纪稍大的老人,开始大家都说不知。同事海兰突然想起,最近去普光慰问演出,闲聊中得知,孙宁的父亲是文化宫退休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联系她,回话说不是。之后又拜托她问问父亲是不是认识孙俊耀老先生。很快,又回电话,说他父亲认识孙老先生,前几天还在盟城小区碰过面,只是不清楚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
[color=; font-size: 20px]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
[color=; font-size: 16px]我马上打电话告诉靳恒存大哥,请他转告任先生不要着急,如果顺利,也许下午就能见到他舅舅。之后,我匆匆去油田电视台办事,遇到李鹏台长。他有电视人敏锐的新闻视觉和独特的悲悯情怀——他说,这是一个普通石油人家庭的故事,很有价值,有必要弘扬,亲情本身就是社会正能量。于是,专门安排新闻部的小赵和小李两位记者,随时待命出发认亲现场。
进展顺利调查进展还算顺利!中午下班前,我给盟城小区的熟人打电话,请她帮忙查询老人的联系方式。下午上班,又打电话询问,熟人说忙着开会,说会后尽快打听。濮阳靳大哥打电话催问,说任先生后天将返回西安。时间紧迫,寻亲不易,不能让他失望而返。作为一个外人,我自己也迫不及待了,放下手头的工作,全力做好这件事情。
无论是现实生活中还是电影电视上都曾见过寻亲的艰难不易,我能理解寻找亲人那种希望与失望交加的心情,如果这次错过,下一次又待何年何月?真希望能在天黑以前联系上孙老先生,让他们在亲情错失的漫漫长路上实现第一次相遇,让他们喜极而泣,流下幸福的泪水。
我拿着电话号码本查找,向第八社区工会刘主席求援。刘主席听说后,非常重视,迅速安排人员查找,很快找到了孙老先生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刘主席来电说,认亲之事已委托社区路秀文部长协助,且已经联系上老人。
一波三折下午3点40分,怀着激动的心情,我拨通了老人家的电话号码。一次、两次没人接,第三次终于拨通了。听起来是个老太太,我抑制不住喜悦地说:是孙老先生家吗?给您报喜了,您的外甥从西安过来找舅舅了.....
我说了半天,结果,电话里说:我是他家保姆,孙先生的老伴在床上躺着,孙先生去公园锻炼身体了。哎,我还以为接电话的是孙老先生的老伴呢。我说:他去的地方远吗?几点回来?能不能现在去找他?有急事啊。保姆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她说:不远,不远,我这就去找他,你四点整打来电话吧。趁着这会功夫,赶快给靳大哥打电话,告诉他让外甥做好见面认亲准备;给电视台记者打电话,看事情进展等下步通知;辞掉了朋友的宴请和电影晚会之约。
下午4点整,我拨打孙老先生家电话,希望听到老先生兴奋和激动的声音。可是,一次次拨打,一次次忙音。真是好事多磨啊!我想,出现这种状况,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电话没扣好,无法打进;二是老先生知道了这一消息,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正招呼儿女们往家赶。如果第二种原因还好,如果第一种,岂不是让老人着急吗?我再次拨通工会刘主席电话,说明情况,刘主席立即落实,回话说,刚才确实是孙老先生给儿女们打电话,这边给老人说好了,他同意外甥回家来见面认亲。
“回家吧,咱回家吧…”认亲出发下午四点半,我和油田电视台记者一起向盟城小区出发。记者小赵、小李是两个朝气蓬勃、好学上进的年轻人,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在油田生产一线或者主题晚会活动现场,都能看到他们勤奋的身影。年轻真好,与年轻人同行真好!
不到五点,我们来到盟城小区,一进大门,就见居民们进进出出,面带微笑;一群调皮的小鸟在草坪上起起落落,一点也不怯生;小区里鸟语花香,整洁干净,荡漾着温馨和谐的气息。靳大哥和任先生、八社区工会路秀文部长和几位同事带着礼品也先后赶到。
路部长在前面开车带路,拐了两道弯就来到孙老先生居住的古城里一栋居民楼前。一下车,就望见一位白发如雪的老人在楼头等候,看到我们,老人便迎上来。介绍之后,任先生很是激动,声音哽咽,一边喊着舅舅,一边说受他母亲之托,寻找舅舅。他担心舅舅不认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沓老张片,指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亲人并说出他们的称呼和名姓。孙老先生也很激动,一边看着照片,一边说着对对对,你是我唯一的亲外甥啊,怎么会不认呢?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了。他拉起外甥的手,说回家吧,咱回家吧......
什么都比不上家人团圆,不是吗?
孙老先生的老伴偏瘫在床,但神志清醒,有简单的语言表达能力。当孙先生把他从天而降的外甥介绍给老伴时,她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嘴里不停地说着好,好,好!见到久违的亲人,任先生真像个乖乖的小外甥,一点也不生份,他和舅妈问长问短聊了好长时间。客厅里,孙老先生拿出一本相册给外甥看。他说,这本相册,他的儿女也都没见过,那是他封存已久的有关亲人的所有记忆。照片里有他早已故去的母亲,有他的兄弟,他唯一妹妹就是外甥的母亲。一对老少翻看着照片,说着往事,不停的擦着眼泪,而现场的人,也忍不住唏嘘,感叹人生的悲喜和命运的坎坷——
过去的那些悲喜故事
[blockquote][blockquote]孙老先生1936年出生在洛阳,父母先后生了7个孩子,其中4个男孩,3个女孩。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因贫困交加,两个妹妹先后患病夭折。为了活命,父母不得已,就把出生几个月的女儿寄养给当地一户买洋布的苏姓人家。然而,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少了哪一个都心疼。后来,孙先生的父母多次上门想把女儿要回,无果;再后来,苏姓一家便举家迁往陕西,孙先生的母亲和哥哥多次去寻找,也杳无音讯。
直到1985年秋天,村里一个人在西安做生意,无意中打听到,这个丢失了50多年的妹妹,才得以和家人团聚,当年给80岁的老母祝寿,在老人的有生之年,打开了她的心结与愧疚,不再抱憾终生。而那一年,因任旭东参军未能与母亲一起回家拜见亲人;再后来,老人家去世,兄弟姊妹天南地北,忙于工作,忙于生计,很难再聚到一起;再后来,孙老先生退休,老伴重病卧床不能自理,难以脱身;而任旭东的母亲也是患上腿病,行走艰难......种种原因,让这场认亲迟到了50年,或者更久远。
[/blockquote][/blockquote]
说到伤心处,舅舅和外甥不停地擦眼泪。外甥拨通了西安母亲家的电话,他把电话递给舅舅,说,舅啊,你跟我妈说话吧。电话那头静静地,好久,传来抽泣声;孙老先生拿电话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多少年的思念挂牵都化成欢喜的泪水,纵横流淌。过了几分钟,终于说话了,也许,两位老人稍稍平息了内心的激动,互相询问着彼此的生活身体状况,嘱咐保重,打算相聚的行程与日期。最后,孙老先生说,妹妹你的腿不好,我抽空去看你。祝贺你培养了一个好儿子,我的亲外甥,他的画画得比我好,名声比我大,我两很有共同语言哪......
志趣相投的外甥和舅舅,真不愧是一家人
也许是志趣相投,也许是久违的亲情,说起外甥,孙老先生喜上眉梢,倍感骄傲与自豪,真心喜欢上了这个直率多才的老外甥,不停地夸奖;外甥也一遍遍诚恳邀请舅舅到西安,看看他的画院,看看西安书画艺术展。
缘分到了,真是挡也挡不住。2015年的10月10日,年近80的孙老先生刚刚拿到中国石化老年书画展一等奖的获奖证书,又喜从天降了年近半百、事业有成的画家外甥,真是双喜临门!这一天,对孙老先生和任先生一家来说,注定会是一个十全十美的日子,他们一定会记住这个日子,并在今后每年这一月的这一天重温这份久违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与温暖。
这就是相聚,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喜悦!我有幸体验并见证了这一刻。
衷心祝福这份迟到的亲情,直到永远!
作者:安爱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