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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小黑
为了帮助孩子完成一篇描写动物的日记,我把目标锁定在了邻居家的小猫,可真正见到那只猫,我实在忍不住想夸一下孩子的想象力:妈,要是给他一根棍子,是不是就像动画片里的流浪猫了。
那只猫应该不是太难看,黄色的皮毛上有着黑色的纹路,仅从这一点来看,应该有虎的灵气。只是它被一根脏兮兮的绳子拴在门口的杨树上,面前是一个沾满饭嘎巴的破碗,这对于一身脏兮兮、眼角糊着眼屎、无精打采的猫来说,似乎就缺一根要饭的棍子了。
这让我想起孩子一岁前家里养过的那只小狗,由于它一身黑色的皮毛,小姑子给它起了个名字——小黑。
小黑是只幸福的小狗,每天小姑子都会准备一大盆的温水给它洗澡,然后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甚至套上特意为他买的狗装,我们都笑它“狗模人样”。每次它的水盆里翻身大闹的时候,我们都会以为他不喜欢洗澡,曾经我还说过一句话:要是在它脸上能看到笑或哭的表情该多少,就知道它的心情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小黑经常是睡前在自己的小窝里,可天亮后却发现盘在小姑子的拖鞋上。原来,经常我们都睡了之后,它就跑到楼上,用爪子抓小姑的门,然后被小姑放行后就蜷到拖鞋上,甚至卧在床头睡觉。小姑子常说小黑她的保镖。
我回去的次数少,头两天它会对我略显生疏,之后我发现,只要我一开门,它就会冲进我的屋子,在我的脚边绕几圈,就像一直在门口等我起床一样。然后下楼梯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地等我,像是说:你慢点,或者我给你带路。
小黑会自己上厕所,它的厕所被固定在一楼的平台上,那可能是他最骄傲的事了。可能是狗也有肚子不舒服的时候把,清楚地记得有一次,他来不及上楼,拉在了楼梯上,着急地围着便便转着圈,嗓子里一直发出低沉地吼声。先是被婆婆看见了,气的踢了它一脚。之后整整一天,它都怯怯地活动着,一双眼神无辜而黯然。那时候我就在想,人和动物之间究竟有没有一种共同的语言,能够进行简单的沟通。
记得曾经有一位摄影家,晚上在路过一座破庙的时候,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他悄悄地溜进去,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只老狸猫,像是一个领袖,正在用偶尔的吼声和果断的“手”势对着前面一群猫进行演讲或者宣誓,现场非常严肃。听到有异常的声音后,老狸猫一声低吼,猫群瞬间消失在月色里。那个摄影家直到最后离世都在懊悔自己曾经搅散了那场会议。这也足以证明,动物之间确实存在令人汗颜和值得尊重的语言,只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耐心去了解进而尊重它们。
小黑一直在家里住了三年,孩子快一岁的时候,还曾坐在学步车里,满院子撵着小黑转圈圈。那是2008年的5月,小黑和往常一样陪着家人散步,结果被一辆汽车撞住了,当小姑子哭着把小黑抱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今告别小黑已经有七个年头了,我们家再也没有养过小狗或小猫,婆婆说:不敢养,怕伤心。
没有告别,就没有纪念;没有纪念,人的感情就会有太多的空白。
(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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