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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小说《Middle march》传世的乔治·艾略特原来是女儿身。这位本名Mary Ann Evans的闺女,出身于规矩严明的循道会家庭,但二十岁后对宗教热忱日减,改以科学的眼光和客观的态度看待人生问题。初现文坛时写的是书评和政论,对妇女问题尤其关心。但她不是“妇运分子”。她的见解是开明的、包容的。她在一篇书评说过这么一句识见过人的话:“男人如果不鼓励女子发挥自助精神和独立自足的能量,是一大损失”。
维多利亚时代社会对女人的偏见,可从当时流行的一个“伪科学”说法看出来:一般男人的脑袋瓜重三磅半;女的重两磅十一安士。“妇道人家”Mary Ann写的既然不是闺秀小说,化名“乔治”显然是为了增加分量。
胡兰成在《民国女子》记述跟张爱玲在闺房相处时,这么说:“两人坐在房说话,她会只顾孜孜地看我,不胜之喜,说道:‘你怎这样聪明,上海话是敲敲头顶,脚底板亦会响。’”张爱玲有没有真的说过这句话,只有胡某知道。对胡的“聪明”恭维过后,她追问:“你的人是真的么?你和我这样在一起是真的么?”隔了大半个世纪,我们做观众的,还可以在想象空间看到爱玲扯胡某的衣角,撒娇道:“说嘛!说嘛!”
《金锁记》冷眼看红尘的说话人,在胡某笔下成了千娇百媚的小女子,跟大男人说话,动口又动手。“她只管看看我,不胜之喜,用手指抚我的眉毛说,‘你的眉毛’。抚到眼睛,说,‘你的眼睛’,抚到嘴上,说,‘你的嘴,你嘴角这的涡我喜欢’。她叫我‘兰成’,当时竟不知道如何答应。我总不当面叫她名字,与人是说张爱玲,她今要我叫来听听,我十分无奈,只得叫一声‘爱玲’。”
一九六一年底张爱玲到香港替电影公司编剧。留港的两个多月期间,她给洋老公赖雅写了六封信。赖雅不是汉学家。信是英文写的,有高全之的中译。五封信的上款都称对方为Fred darling,只有一封加了个sweet。张爱玲对赖雅的称呼和信内的甜言蜜语如sweetthing,I kiss your ear和a kiss for your lefteye,尽管措辞甜甜蜜蜜,内容几乎字字辛酸。赖雅夫人忙生计,穷得连一双新鞋子也要等打折时才买。但既是洋人太太,给丈夫写信,总不合赖雅赖雅这样开头。
以George面世的Mary Ann和用外语跟洋人交往的张小姐,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有一共同点:身份的转移。一操外语,就变半个外人。只有洋妞才会甜心蜜糖挂满嘴的。那个热情洋溢得要kiss人家耳朵的小女子会不会是张爱玲的“本色”?
来源:深圳商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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