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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东原创】净身行动(二)(中篇小说)

发表于 2016-2-20 20:24:43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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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没有规律,整日情绪紧张的不得了,怕是遇到意料之外的事,怕是遇到预料之外的人;而生活有了规律,又显烦躁、俗道、老套,没有新意,郁闷之情油然而生。李子丹在伺候孩子时,孩子回不来郁闷,担心孩子的交通和饮食;孩子回来了,炒菜做饭洗碗收拾桌子,尽是些琐碎的事。忽然有一天,愿意看跳舞的了,又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离家不远的陶泽源公园,舞曲有点挠人心扉。
  “能和你跳支曲子吗?”一个小伙子来到李子丹跟前,把正在低头沉思的她吓了一跳。
  “我不会跳。再说,都多少年不跳了。”李子丹有一搭无一搭、无话达拉话地回应道。
  “那是说明你会跳了。看你这身段,就是跳舞的料。”小伙子继续抓住话题不放。
  “真的不会跳了。真的跳不好了。”李子丹说完,匆匆离开了露天舞场。
  第二天,一阵小雨过后,李子丹照例步行到陶泽源公园露天舞场。蛮以为这样的天气不会有人出来。专心踱步中,若有所思地。
  “怎么,想通了,还是拾起来吧,跳舞,真的能活动筋骨,对身体有好处的。”那天的小伙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凑近了李子丹问。
  这时的李子丹仔细看了一眼小伙子:还算受看,身材也不错,说不上哪个地方长得有点像宣庆。
  “好几年不跳了,肯定跟不上趟了。”
  “那我手把手教你,一会就熟趟了。”
  半推半就之间,两双手攥在了一起,两个身体才开始若即若离,几支曲子下来,几乎身靠身、心贴心了。
  正跳在兴头上。不知哪个学校的下课音乐铃声响起,惊吓了李子丹。
  “坏了,孩子放学了,这回真的晚点,耽搁了孩子吃饭了。”
  李子丹这回主动松开手,快步跑回家。
  “妈妈,您干啥去了,我都在楼道走了好几个来回了。”路娉上晚自习的时间很紧,有点急不可耐。
  “碰到熟人,拉呱来。”李子丹一句话敷衍了事。
  这天吃过早饭,送走孩子,李子丹端坐在餐桌前,开始发愣。
  这个坏家伙,出去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还怪放心的。就是好不容易来个电话也是酒气熏天、恨不得从手机里就能闻到酒味。李子丹撒逛一圈一室的全新家具,看着顺眼的新家电,瞅着冷冷的沙发床,回味着洗浴液的香味……睹物思人,不无感慨。
  结婚十几年了,只要是有人提起路子宽,她总是不厌其烦地说他的好。谈恋爱那会,那两撇小胡子虽是剪短了,但是更硬朗了,二人世界无所牵挂无所顾忌,闹起来没完没了,马儿脱了缰想收回都难,直到那小胡子的硬茬在她的脸上乱蹭,上下左右寻找最光滑的地儿,直扎得李子丹告饶,一个阶段的活动才算鸣锣告罄。想起老公的好,那就是个体贴宽慰。挣回来的钱,就放在老板台的抽屉里,随花随用,随花随拿,花多少拿多少,从不限制,实际上路子宽心里明白的很,无非就是买点饭菜,购点衣物,好姊妹聚一餐,放开手脚花也花不了多少。路子宽心想,进一步讲,只有保证了女人花钱有来源,不为吃穿忧愁,不为住行担忧,才能基本防止“名花虽有主,别人松松土”的现象发生。还有,每次外出归来,路子宽带回来的地方土特产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不得已,怕搁不住,怕过期变质,李子丹也总会把稀罕物送给自己的朋友肖兰谁的。
  说起好朋友肖兰,李子丹最近曾在桃花源酒店和她碰过面,那时才琢磨肖兰可能也在城里伺候孩子了。晚上十点多了,肖兰醉醺醺的,眼睛直勾勾的,被服务员搀着下楼来……哎,自由身啊自由身,自由身自有自由身的心情,自由身自有自由身的处境,自由身自有自由身的难言之隐,自由身久了,难免有了自由心。李子丹经常自我反省,路子宽不在家的时间,只要一门心思考虑到孩子上学的时间,别耽搁了事,其余的时间,可以说愿意去哪就去哪,愿意怎么逛就怎么逛。但是还没有到肖兰这种程度。有人说,女人常被请吃饭,是下一步要女人跟着上床的前奏,李子丹觉得这话有失偏颇,有待于进一步考证。不过,无利不起早,无事不登殿,没有什么目的的今天你请我、明天我候你,不为沟通感情互为利用,不为血缘关系和亲情,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李子丹心里对这些道理还是明朗的。就像自己很少在路子宽不在家时去公公家一样,要不是为了过节让老人高兴,要不是为了孩子见见爷爷,李子丹懒得这样做,实际上这样做了,就是图个老人高兴的目的,没有目的性的工作或者事情,办起来也是毫无意义的。很少到公公婆婆家一个人走走,关键是,她,不大喜欢公公一家人的伙食和生活习惯,粗菜粗做,细菜粗做,不好搜寻食欲;不大适应在公公这个家族的环境。记得有一次正逢周六,一家十几口子围坐在一张茶几上,舒不开身不说,家里几个男人吸烟简直就是糟蹋烟,排气扇排不出烟去,室内的衣服上围巾上到处都吸收了烟味,加上喝酒的时间拖得很长,烟味酒味叠加,弄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李子丹不止一次对路子宽说:一年有这么一两次就够了。唯独公公婆婆,看到儿孙成群,看到一家团圆,看到儿子们脸红脖子粗,看到几个娃儿有说有笑,忙里忙外,准备饭菜,笑逐颜开……
  路娉放暑假的时间,正是路子宽经营销售最为艰难的时间段,这个时间段,煤炭价位一路走低,销售处于低谷,市场更加萧条,一边是领导喋喋不休的工作强调,一边是家里等待回款发工资的讯息,于是也就专心在外地搞销售,实施最为思想解放的公关,频频地与客户推杯换盏洗脚按摩陪同游玩,其主要的想法就是在权限范围内、同等条件下,让客户多订购一些本单位的煤炭,以解燃“煤”之急。
  路娉睡了会午觉,起身净身洗澡,然后铺开作业本在家做作业。只有娘俩在家,吃晚饭的时间无意中提前了个半小时,下午,李子丹专门到超市买了路娉爱吃的元宝虾和鱼香肉丝佐料,不到五点,几个色香味俱全的热菜就端上了饭桌。拾掇完锅碗瓢盆,安顿好孩子,这时的太阳还老高。路娉属于听话的孩子,也有上进心,学习成绩算是前几名,自然也就少了牵挂。李子丹祝福孩子几句,关好门,一路哼着小曲下了楼。溜达着溜达着,不一会功夫鬼使神差又来到公园,来到了舞场。
  一曲刚停,一个小伙子喘着粗气,蹲在一旁的路沿石上喝水。见到李子丹,小伙子露出了难以见得的笑容。
  “你好几天不来了,这几天与你们单位的一个女孩跳舞,她跳得挺有节奏感。”
  “什么形象呀?”
  “一头黄毛。挺扎眼的。”
  李子丹略一沉思,马上回忆起那天在桃花源酒店见到肖兰的情景。她就是一头黄毛,在人群里很另类,不会是……
  “那天穿着红上衣绿短裤,呵呵,挺丰满的。”
  “她家也在城里?”
  “在物资局超市附近的小区,租的房子。听她说老公好像在陕西开煤矿。”
  这下明白了。肖兰的丈夫就在陕西替一个“煤老板”管理着一对矿井,井长之类的。好像人家都喊他矿长。
  一对舞伴都在翻找着昔日的感觉,步子也越来越轻盈。又一段舞曲终了。
  小伙子试探着说:“时间尚早,到夜市转转吧。”
  小伙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清琢,也不是什么坏人。相信我的话,如果嫌夜市乱腾,不行,咱们去个特色店。”
  你别说,这几支舞下来,还真有点心跳紧张,肚子空空来。张清琢这一说,正中李子丹下怀。
  万物生机,叶繁树茂,佛桃坠枝,这个季节,正是开发区外环路景区溢满瓜果桃香的季节。甭说是和“知己”的人儿去特色店,就是一个人在周遭转转,也会忘却烦恼,心情舒畅的。
  进了一个洁净的院子,接着换了一副心情。曲折蜿蜒的石路旁,农家乐饭庄里一个个蒙古包式的建筑星罗棋布,点缀在桃行中。灯光幽暗,大概是主家为了适应外边的夜色,可给初来此地的人一种阴森森的氛围。而这时的张清琢胆子是大的。不像在舞场里,众目睽睽,到处是眼睛,人在做,天在看,这地方,就是有摄像头也是模糊的雾蒙蒙的即使是有特写镜头……
  李子丹还记得张清琢在舞场上说的舞伴的事情。于是从他的话语里,琢磨出来,他们的关系已经很近,似乎已经超乎于平常的男女关系。李子丹有这样的分辩能力,一般的女人都有这个分辩能力,看一男一女有无暧昧情况,一听话语,二看眼神,三观语气。话语卿卿我我,充满爱怜,生怕哪一句话说重了,传到一方的耳朵里,伤及人家。眼神是含情微露的,仔细看,能看出发自心底的忘情水荡漾,秋波频频,生怕别人看出自己恣挠挠的不定心神。而语气,则更明显,不会是不当回事的样子,不会是让人看出相恋的样子,不会是不去静心倾听伙伴们议论的关于那个人的一句话一个段子。世上,男女之情,从亚当夏娃的觉悟到山伯英台的相恋,多少年来的爱情故事传说,最难懂,也最有魅力,更让一对对的现实男女荡气回肠,历久弥新。
  “那女孩子的酒量还算行,前几天在桃花源酒店陪我的一个同学,足足喝了斤数白酒。不过,明显的不撑劲也撑不住劲了。没办法,还是我送她回家的。”经张清琢这一细说,李子丹对上号了。怪不得那天见到肖兰时,还躲躲藏藏的。
  天渐渐暗下来,夏风微拂,小鸟低吟,一派田园风光。桃园农家乐饭庄附近的大道上不断传来忽高忽低的汽车鸣笛声,酒桌周围的蒙古包里不时传来嬉笑打闹声,咋听起来怪瘆人的。张清琢心里痒痒了,有点飘飘然。昨天在这里和那个谁举杯共饮,今天又与这个舞伴甜蜜交回,简直是神仙也比不了的日子。真是交了桃花运了。半推半就之间,俩人黏糊起来。
  大道上的汽车喇叭声渐渐稀少了,李子丹觉得时间应该不算早了。于是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在饭庄门口南面的树荫里先是打了家里的座机,“嘟嘟嘟嘟”,响过之后,无人接听,说明路娉还没放学,又打张清琢的手机。张清琢拦了一辆出租车,支了车费,让李子丹先走,自己等一会。回饭庄结了账,张清琢浑身散发着酒气,慢慢悠悠沿着人行道回家转。
  姊妹们之间的信息,在这时是互不交流,互相保密的,感情即使是亲情这东西,唯有在这时显得苍白无力。再好的姊妹,谁也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龌龊的一面,更不愿意让人知道心存的隐私,进而成为街谈巷议的话巴。像李子丹在单位上班时听老师讲的,男女之事,人人好(hao四声),人人烦。只要是正常人,没有不好这一口的,可每当别人谈起此事时,又都烦弃,真是应验了那句话:人和人都在演,狗见狗都是舔。说起这人不长狗出息,路子宽就曾和她说起“狗事”。狗们,见了面没别的事,就想那事,一般都是男狗嘘溜着鼻子到处闻,一刻不停地去闻女狗的隐私处,如果合适,一会会打得火热,不顾身边有没有同类和人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不长狗出息。人,越来越不长狗出息,是原始的回归?还是物质生活到达一定阶段后精神生活的高层次?不好研究!
  和张清琢接触半年多了,肖兰知道了张清琢的脾性和为人,干了几家公司,在几个岗位打工,都是因为吊儿郎当,把工作不当回事,结果被公司炒了鱿鱼,“空手套白狼,不花钱光张扬”,肖兰是这样评价张清琢的,知道这些,她在慢慢远离他。而李子丹却是在行使着接续替补的角色。情人终究是个情人,有情时还把你当个人,烦弃时就不会把你当个人,但还是美其名曰:情人。
  蒙在鼓里的李子丹以为结识了投脾气的“哥们”,能说会道,出手大方,值得一交。
  一次跳舞时,李子丹听张清琢说最近参加了“车友会”。只是自己的自行车不赶趟,一不留神,就被车友们远远落在后头,现在都有了退出“车友会”的念头。李子丹心想,不就是一辆车子嘛,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火辣辣的阳光直照的人身上黏黏的,心里便平生出一个烦躁焦躁和浮躁。正在午睡的张清琢忽然接到一个电话。正待发火,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能来车友专卖店吗,帮我挑辆车子。”
  关掉手机,张清琢懒洋洋地往专卖店赶。
  此时,李子丹已经挑好了赛车。根据张清琢的估算,两辆车子,一万元,拿不下来。
  “买这么贵的车子干吗?”张清琢嘴上说着,心里却乐开了花。
  “你别管多少钱。明天一起参加‘车友会’组织的活动好了。”说完,李子丹推起其中的一辆红色车子,一会不见了踪影。
  张清琢看着车子呆了一会,方从睡梦中苏醒一般。顺便把那辆旧车子放到专卖店的大槐树下,专卖店找零了他一百五十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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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0 20:25:15 | 查看全部

  交往愈来愈密,交谈愈来愈深,机会愈来愈多,话题愈来愈宽泛。
  议及孩子,李子丹说在三中就读。不过,学习挺积极的,成绩也不错。
  “成绩不错,就要给她提供一个参与竞争的平台,这才有了施展的舞台。”
  “我抽时间找我的老乡,把孩子办到一中吧。” 张清琢接着说。
  “关系硬的话,那就试试吧,我也不会亏待你的。”李子丹接话说。
  事真凑巧,第二天一早,张清琢就在晨跑的路上遇到了说及的那个在一中干副校长的老乡。晚上到老乡家一坐,事情成功了一大半。不几天,路娉的转学手续就办妥了。把路娉调到市重点中学,这下,没费多少功夫,也没花钱财,竟办成了。可李子丹心里明白,对市一中,有的家长只是远望不去近看,有的家长可望不可即,有的费尽心思不能如愿,有的家长直接不去想、让孩子专心在某个学校就读……李子丹在高兴之余,有一种莫名的感激袭上心头。
  说及家务,老公不在家,啥事也得有人操心。换洗窗帘首先得撤下窗帘,拆洗油烟机需有人帮忙,还得和修理的人员联系,客厅里的灯不亮了,得爬上梯子修理……张清琢随叫随到,首当其冲,召之即来,手到“病”除。俩人愈发觉得如胶似漆了。在单调的生活里,李子丹越来越觉得离不了张清琢了。直至有一天,俩人再在饭庄软缠硬磨时,顺理成章讨论起了相约离婚、重新结合的话题。李子丹有结婚前反复甄选对象的切身体会,总觉得还是时间太仓促,关系发展的太快。面对话题,只是莞尔一笑算作答复。其实李子丹心里盘算着:
  还是沉沉再说。
  与张清琢来说,也是一个暂时的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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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0 20:25:45 | 查看全部

    转眼到了冬季,经过部门考察、群众评议、领导决定,路子宽已被提升为部门副经理。相对于以前,出发的机会少了,看家的时间多了,跑腿的时间少了,作决策的时间多了,在单位喝酒的机会多了,在家喝酒的机会少了,大部分外事活动集中在晚间,有时很晚才回家,早上的早些时候和下午的早些时候基本上在家窝着,或是一支接一支的吧嗒烟,或是频繁选台观看电影频道的电影,路子宽很少看电视连续剧,他不愿意让剧情牵着鼻子走,更不愿意看着妻子随着剧情主人公情绪转换出现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形态,其实就是不愿意见到一集接着一集的拖泥带水,老奶奶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路子宽在家,却是看住了李子丹。老公不在家时,李子丹是自在的,啥也可以想,啥也可以不想,啥也可以不做甚至是迟做,而老公在家了,只能陪着老公看、围着锅台转了。李子丹心里明白这个,期间,就是张清琢的一个电话也不要接,更不用说是约会,也是万万不能露出半点蛛丝马迹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李子丹心想,社会上这种事,特别是煤矿上这种事,兴得男人,不兴得女人;兴得男人沾花惹草,不兴得女人掐花种草;兴得男人打情骂俏,不兴得女人说笑打闹;兴得男人安排场与女人聚餐,不兴得女人组织场子搞答谢宴……说得通俗些,就是:只许男人放火,不许女人点灯;只许男人大吃大喝,不许女人炖个白菜粉条火锅。
    有次看着电影频道一组剧情,路子宽对躺在怀里的李子丹说:
    “这些剧情看来不是虚构的,艺术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刚才看到的男主角不让女主角出去闯荡,与社会人接触,主要是怕女人吃亏,担心女人上当受骗,害怕跟人家跑了是开端、时间不久又被人抛弃、还得回家转,说到底,男人们心里就想着那点事,不管什么过程,大都要那个结果,等行进的过程有了、结果也有了眉目,他就不新鲜了,女人也就失却了应有的吸引力,成了令人讨厌不愿搭理的黄脸婆。”
    路子宽说:“前段看过一个资料,唯有父子情母子情是最为纯真的,是没有条件的、没有经济利益需求的、没有偿还感情一说的,就是夫妻之间也有利益关系的驱使、经济分配关系的调整,有时为了既得利益或者是达到一定的目的,无事不敢做,无事做不出来的,再者说了,夫妻关系有时就是孩子的维系,终究那是共同合作的产品吗。”
    路子宽接着说:“子丹,你想想,就是夫妻关系,有时看来还不够牢固,不够牢靠,何况剧情里偷偷摸摸的情人关系,整天提心吊胆不说,精神受到很大压抑,如果再得了抑郁症,那就更有点得不偿失了,瞎打下了很好的基础,瞎培养了多少年的感情。”
    李子丹仔细听着,好似是在听训诫,这,不会是听到风声,来个旁敲侧击敲山震虎吧。她想,还是有所收敛,密切关注事态发展吧,说别的都是假的。
    这时,李子丹想起了前几天回娘家听来的一则故事:
    李姐与丈夫结婚二十几年了,育有一双女儿,大的,已经参加了工作,小的,还在读研究生。李姐在矿上属于家属工系列,没有工作,没有固定的经济收入,只是前几年花钱办了“农转非”,才从农村老家迁到了矿上。孩子读高中住校后,李姐和丈夫利用积攒的资金,又和退休的父亲借了点,盘下了一间房子。多少年来,一直利用这间房子经营着一个早点摊位,有时也卖点什么油盐酱醋、副食糖果。店面位于宿舍区主路繁华地带,位置不错,加上李姐为人和气,宁挣供货商的三八二十四,不赚客户的三八二十三,致使回头客不少,生意不错。地理位置的优越,也引来一些出租车司机在门口闲谈、打扑克、下象棋,居民随有活随叫,有事喊着就走,方便多了。其中李姐的一个要好姊妹的丈夫,内退后新买了部车子跑出租。由于是新手,多数客户不愿意搭车。好心的李姐借着自己开店人员熟、话软和、陪笑脸的优势,坐在门口的她,经常拦住意想打车的熟悉人,介绍给这位出租车司机,渐渐地,活儿有了起色。出租车司机很是感激,只要是李姐店里有的生活日用品,他不再从其它店里买,不光自己这样做,还鼓动同行到李姐店里买东西。出车顺路时,也从城里的批发店里捎些便宜的货物给李姐,让李姐挣个差价。按说,有恩必报,知恩图报,这是人之常情。真真正正的友谊就怕有人嚼舌头,唾沫星子多了,也会把好端端一个人淹个半死,厉害的还会淹死人。
    两个男人常在一起,容易摸准脾性,摸透性格,交流沟通的机会越多,越是无话不拉,两个人越是想在一起接触,并且光想着在一块交流的事。而男人与女人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多了,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之后的说话试探,再到后来的比心谈心交心换心,格调高雅的,可能保持高尚,把友谊看做比感情高得多的事情敬而远之,格调低下的可能要借此机会沾点便宜,不管什么情况,男女之间呆久了就会萌生感情,就会发展成“男女关系”,只要萌生感情了,这个人过去再孬现在也是好的,听听说的话,看看办的事,几乎每样没有自己不满意不如意的地方。这时的女人(男人)再用过去的眼光看这个情谊中的男人(女人),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着那人到处顺眼,而同样的眼光看自己的丈夫(妻子),却是不顺眼了。
    为了那店生意,李姐的丈夫天天送午饭晚饭到店里,有时是换岗,让李姐和回来探家的女儿吃顿热乎饭,交代一下嘱托。一次,李姐的丈夫做饭做的早了些时辰,也就送饭来得早了点时间。在柜台上没见到人,纳闷的同时正要掏打手机,李姐和那个出租车司机从屏风后头“钻”了出来。本是那司机去帮忙整理摆放一下重的货物,可李姐的丈夫顿时大红布一样的脸,好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不等解释,照着李姐的脸就是结实的一巴掌,接着一溜烟跑回了家。捕风捉影的一点事,加上平时耳朵里灌满的一些蜚语流言,似乎被丈夫真真切切抓住了什么俩人相好的把柄,这时李姐已经委屈地跑回四十多里路的老家和年逾古稀的父亲诉苦,店也关了门。
    李姐的父亲当时就不怎么看好这段婚姻,“三岁看苗,七岁看老。”李姐家和丈夫家,原来就是初建矿时一排平房里的挨门邻居,脾气倔,任性子,钻牛角,是老人对这个孩子的看法,但是李姐要死要活地跟人家,还偷偷摸摸住在人家家里,对外讲在谈恋爱,外人看俨然一对小夫妻。办完婚事,李姐的父亲就举家迁回了老家,成了“非转农”。
    遇到这种事,亲朋好友万般规劝,知己亲戚千般开导,李姐的丈夫硬着头皮到岳丈家接李姐。正在气头上的李姐不给好脸,趁着父亲的后盾,数落起丈夫。忍无可忍下,几十年的情谊不当什么了,丈夫接回李姐,就提出要离婚,房子啥的都不给。平时积攒的钱,李姐都上交,没有机动的款子,这一净身出户,光剩下店里的那些不值几个钱的货物了。而李姐的丈夫办得挺绝,把矿上的房子、小院里的树木、家用电器一卖而光,去城里买了套新房,不久就与一位农村户口的“老闺女”结了婚。从故事开端到丈夫结婚,前后不过半年时间,李姐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便明说。
    李子丹的母亲去买菜,也听说了这事,顺口嘱咐女儿:“可得知道,过好日子呀,千万不能有好日子不过呀。”李子丹想,现实社会就是这个样子的,怀疑人家不干净,你的干净吗?说起来是男女平等,运作起来男女狗屁的平等;男的以为是女的在勾搭,把女的踢了,另结了婚,矿区有的是……又有谁会去揣摩:男的是不是在此之前就有了意中人,在一旁时刻瞅机会、抓把柄、找因子、寻理由呢?有时,多少年的夫妻,甚至孩子上了大学、只等享福的夫妻,因为一点猜测,还要张口闭口离婚什么的。人,真正的感情都去哪了?发生了问题,似乎过错的一方都是女方,男方只能采取净身出户的办法,以解除人们的胡思乱想,安慰似曾受伤的心灵。
    尽管这样想,李子丹还是心里一惊一颤。是该收手了。与张清琢那段交往,到此为止,悬崖勒马不算晚。假如让信息灵通的路子宽知道了,那可毁了事了。李子丹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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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0 20:26:14 | 查看全部

    署去冬来,时光飞逝。路娉进入了高中。新环境的逐步适应,路娉的学习更是如鱼得水,快马加鞭,一往直前。
    课程紧,时间紧,路娉晚饭也不回家吃了。李子丹觉得时间很充足。两个人的饭还愿意做,还有积极性,变着花样做得带劲;自己在家,饭食一凑活,下碗面条、吃块蛋糕、煮点速冻水饺就完事。大把大把的时间怎么处理?身在城里,也就是逛商店购物了。再者说了,为了应付业务,路子宽在每个年、节送不出去的购物卡也有一定数量,既然都已经入账,对单位说是送达了客户,那么这些卡不花白不花,花了也白花,不花,可能惹的事更多。李子丹曾与几个姐们交流,这些购物卡呀有价券啊,只要别花的太集中,就不会引人注意,甚至燃火烧身。
    几天前,李子丹走到书店门口,不自觉地进了门。她喜欢顺便在那里翻看小说杂志打发时间。和在场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书架跟前,捧着一本杂志就看起来,半小时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其中读到的一篇关于“银联卡”的小说,题目是什么已经忘记了,大概的情节,李子丹还记在心里:
    一位自感快要出事的市长表哥,怀着没有给家人办成事的愧疚,将一张写有表妹名字的“银联卡”交给了表妹。果真出事后,表妹从一定渠道了解到,市长表哥没有交代这笔巨款。于是欲望膨胀,纵情消费,今天给丈夫买件几千元一套的西装,明天为家里添置一些家电大件,一发不可收拾,引起了一个钻空子的青年人的注意,三番五次打电话威胁,索要说是属于自己为包揽工程给市长送的那部分钱款。在表妹和那青年人见面交谈进而撕扯时,被早已觉得事情蹊跷的表妹的丈夫盯梢,用刀子结果了那青年人的性命。一张从天而降的“银联卡”,一段时间的超出工资水平的疯狂消费,一个趁火打劫的鲁莽青年,演绎了两个家庭的毁灭故事,发人深思。看完这篇小说,李子丹揣摩了很久:要是没有那张卡,表妹这个家庭风平浪静,不会有任何变故;就是因了这张卡,因了人的贪欲,表妹的家庭才支离破碎,完全走向了相反的一个人生结局。哎,上头每年都要强调不能收受购物卡、有价证券,可又有谁、有哪个部门下死命令或者是下点真功夫,从源头制止住,让有关的单位不印制、制作购物卡呢?李子丹想,那不管咱的事,也不是咱们平民百姓考虑的范围,咱不能吃着煤矿的饭、考虑着中南海的事,有卡,注意着点花悠着点花,别张扬的近乎于疯狂就是了。
    这天,在百货商场相中了一套衣服,余光中,李子丹发觉有个人一直在一旁不住地瞅,盯得挺紧。她抬眼望去,这个人虽然脸面熟悉但叫不上名字。
    “这不是李家大小姐吗?咋一个人出来购物?”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李子丹急匆匆调集脑海中的录像片“百度”这个人的资料。
    “几年不见,还是那么出挑、有气质。估计连我是谁,都忘了吧,咱俩可是从小青梅竹……”
    “尤进。你是尤进。真没想到,会是你!”
    不等他说完“青梅竹马”最后一个字,李子丹惊呼道。声音有点大有些尖,引来了旁边购物的几个中年妇女鄙夷的眼光。
    “呵呵,没想到吧。”
    李子丹粗略看一眼尤进,像是换了一个人。李子丹想,这家伙,虽然在选择路子宽以前算是情投意合的人。那时的打扮,那时的语言,那时的笑容,还有那时的家境,和现在比,真是判若两人。人是衣裳马是鞍,老人的话没错;人,真的没有前后眼!
    “怎么,相中这套服装了吧。”尤进顺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金卡。
    “小姐,开单,我去结账。”不一会功夫,尤进把购物回执小票交给了服务员。
    服务员装袋衣服的间隙,尤进眼睛直直地看着李子丹,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故事。
    “尤处长,在和嫂子买衣服呀。”
    同处室的小王不知在哪候着,尤进刚付了款拿着小票回来,就碰得这么巧。
    “啊,是,不是,是买了件衣服,不是,你……”尤进支支吾吾起来。
    “是啊,大兄弟,你自己来逛商场啊,啊,提的东西不少,收获不小,花钱不少呀。”
    小王只顾看自己手里的东西,一边哼哼哈哈答应着,一边不好意思扭头走了。虚惊一场,被李子丹轻松地解了围。
    尤进贴着李子丹漫步走着,李子丹在尤进的嘟嘟囔囔中,了解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大概。
    尤进说,父亲工伤后,自己沾了参加工作早、勤恳劳作的光,在干上班长的时候,一位上级领导来现场检查,听汇报说现场实行质量追溯期制度,管理实行责任分解制度,效率实行绩效考核机制,现场管理的井井有条,员工出勤率在同类单位中是高的。上级领导看中他这个人,相中了他的管理,上井的路上跟同行的副矿长说,这是棵好苗子。之后一步登天,调到了局生产运输处,不几年功夫,就当上了副处长。现在,可以说,吃香的喝辣的,再说就是吃喝,也很少花着自己的钱。
    谈兴正浓,一会到了午饭时间。李子丹也想叙叙旧,尤进亦想趁着老婆在外培训三个月的空闲找个人填填空补补缺,俩人一拍即合。饭后,尤进从一个小纸袋里取出一个手机卡,送给了李子丹。
    “这卡是充了值的,尽管使,不等用没,我会及时给你充,但是和别人通话,最好别使这个号码。”还是那样小心的尤进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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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1 17:02:37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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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4 10:43:47 | 查看全部
这样就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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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2-24 14:19:34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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