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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英雄本色》

发表于 2016-3-8 09:25:24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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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英雄本色
    《大英雄本色》是第一部以中国传统章回小说形式描写毛泽东革命生涯的作品。本书以毛泽东少年励志报国到安邦定国的传奇故事为线索,力图继承古典文学的创作方法并推陈出新。其创作大气磅礴,荡气回肠,既承继古典章法,又汲取现代创意,以重大历史事件为主线,通过事件表现人物,而非因人物拘泥事件。作者用细腻流畅的文笔描述了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精彩故事,通俗易懂但不失典雅,一代传奇伟人形象跃然纸上,撼人心魄,动人心弦。
           第一回:毛贻昌称霸上屋场 石伢子大闹韶山冲
    大清光绪十九年十一月十九日,在民间,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这天先是一阵雨夹雪,很快放晴,刮起阵阵瑟风。在田间小路匆匆疾行的毛贻昌还不知道,天公已把未来肩负治国大任的大英雄投向人间——韶山冲上屋场。婴儿的第一声长啼,正伴随着父亲毛贻昌在淤泥中跋涉的脚步声……
    穿着布衣长衫的毛贻昌还算“讲究”:缎料的帽盔,洋灰布长衫整齐干净,脚下的千层底布鞋乃出自京城名号“步瀛斋”,可惜赶个雨雪天气,鞋上早沾满了泥巴。他知道妻子的产期到了,却想不到儿子已经降临,否则,他也不会为讨两块银元的账,跑到十里之外的山那边去堵老表的。“鬼天气!”毛贻昌瞅着沾了泥巴的新鞋心疼,忍不住骂一声。他的八字胡并不给他消瘦的脸添什么精神,精神的是那双不大但炯炯有神的眼睛。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望着路边的滴水洞出神,口中念念有词:“列祖列宗,良弼(毛贻昌号)没有辱没毛氏门庭!日子一天比一天兴旺起来了。”
    毛贻昌说的是实情。
    滴水洞是“高人”勘定的风水宝地,毛家依命立坟于此。
    毛家始祖,既非名门,也无缘高贵血统,也没有哪个祖宗留下过像样的遗产。依家谱上溯,周武王灭纣之后,封弟弟叔郑为毛伯,子孙世袭,遂称毛氏。在那漫长的繁衍中不见显赫的记载。直到朱元璋起义,江西吉州府龙城县毛太华应征,南征北战升至百夫长,才是毛家有史可查的鼻祖。毛太华随军南征云南、平定叛乱之后,便戍边澜沧江畔,娶滇妻而落户。直到几十年后,毛太华被恩准还乡,但他只带了妻子和儿子毛清一、毛清四,留下了毛清二、毛清三继续为国戍边……谁知义军又起内战:那朱元璋、陈友谅互相厮杀,跟随朱元璋的毛太华故没能回到江西,被遣往湖南湘乡绯紫桥。征途的劳累夺去了年迈老人的健康,毛太华不久病逝。不知何故,毛清一、毛清四再迁湘潭七都七甲即韶山。从那之后,毛家世代繁衍,遂成韶山冲大户。到毛贻昌得子,已是第二十代孙了!
    毛贻昌的持家本事胜过父亲毛翼臣。他勤劳节俭又有好脑壳,十七岁便持家做主,种得地肥苗壮,稻谷装满了家里的谷仓不说,农闲时还做起粮米生意,靠好使的头脑和勤快的两条腿,赚回一串串铜钱、一块块银元。时光老人犒劳的是勤快人。毛贻昌不但还清了父债,还水田增亩、牲口添栏、钱袋子鼓起来。然而,毛贻昌却不大开心!为什么?毛贻昌是读过两年圣贤书、懂得大道理的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烦恼的是堂客文七妹生过两胎伢子,竟两个夭折!毛贻昌望着滴水洞向列祖列宗祈祷:祖宗们保佑七妹生下个壮实伢子啊!保佑伢子生下来平安长大……
    良久,毛贻昌向滴水洞行着注目礼。蓦地,天空似有一声响雷惊他一跳!想起即将临盆的妻子,便匆匆赶回上屋场……前面说过,他没能听到儿子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声啼哭。他踏进家门第一眼看到父亲毛翼臣在天井里那欣喜的样子,就猜着个八九分。没等自己开口问,父亲乐得合不上嘴儿:
    “生了,是伢子!接生婆说又胖又壮。”
毛贻昌三步并作两步抢进屋里,望着襁褓中的儿子,两眼分明湿润了,声音颤抖地说:“我有儿子了!毛家有后了!我有指望了!”产后虚弱的妻子文七妹撑起精神,用美丽的大眼睛瞅着丈夫,提醒他:“别忘了给伢子认干娘。”
   “我怎么会忘?就听算卦先生的,拜他外婆家里的那块大青石当干娘。”毛贻昌平日里那难得一见的笑脸此时乐得开花儿似的。  
石三伢子,是毛贻昌早就准备好了的乳名。此前两个孩子夭折,新生儿行三,故为三伢子。遵照算命先生的嘱咐拜大青石为干娘,故名中不可无石。文七妹听了,知道“石三伢子”在丈夫的口中说出来,那是毛家的“金口玉言”,本就“三从四德”的她忙对丈夫道:“就这名儿,真好!”接着,便是释然的、甜蜜的笑。目不转睛瞅着儿子的毛贻昌笑眯眯地说:“你大功。我犒劳你,给你杀鸡宰鹅。对,给祖宗烧高香!请客!三朝那天请,都请!”他说着挪动身子,一只脚伸到屋外,冲在天井一直乐的父亲喊——或许是命令:“你老张罗请客是里手,你张罗,咱大请宾客!”
    毛翼臣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一个劲儿点头:“就依你,请!嗯,我张罗。”
    其实,对毛翼臣而言,儿子长到十七岁之后什么事不依着他呢?哪一次“活动”不是儿子策划,自己执行呢?但老人家没有怨言,他服气:自己只能是给儿子“搭下手”的材料。儿子脾气又倔又暴,但有过好日子的本事,自己的选择只能是忍耐和听从。在这一点上,毛翼臣在家里的地位并不比文七妹有多少优势。
    毛贻昌添丁之喜,早旋风般刮得韶山冲风吹草动,男女老少皆闻。毛家宗族被邀赴宴,那些外姓人也借机蹭顿酒喝,因为都看到或听说毛贻昌请屠户李一刀宰了好大一头肥猪!世代共居韶山冲,哪有攀不上的缘?见一向精打细算的毛贻昌欢欢喜喜迎客待宾,连那些站在上屋场打谷场圈外看热闹的人也搭讪着混进宴席吃喝,准备的桌子不够用,便摘下门板支起来让大家坐。大碗的酒,大块儿的肉……大声的奉承,在打谷场上此起彼伏:
    “这孩子多福相!长大肯定当大官!”
    “哈哈!当了咱湘潭县的父母官,咱们可都是有光彩的‘父母’啦!”
    “贻昌公,那时可别下眼皮肿啊!”
    “……”
毛贻昌乐呵呵地劝酒、冷静地回谢大家:“多谢乡亲们抬举。其实,石三伢子只要进得学堂识得字打得算盘就行了。”心中的算盘拨拉的最清的毛贻昌,昨天夜里就打定了主意:把石三伢子培养成务田好手,还能执掌粮号的“掌柜”,让家业更兴旺。
    南岸私塾的先生邹春培,虽然几杯黄汤下肚,仍不失文雅之风,双手相抱恭喜毛贻昌:“恭喜恭喜!良弼先生,我看贵子决非凡人之相,日后必成大器。如不嫌弃,将来把石三伢子送到南岸学堂,我管教他成材!”
    “生在种田人家,不求大富大贵,”毛贻昌对邹先生向来毕恭毕敬,说出心里话,“先生只要教他认得字,读得四书五经,懂得孝道,打得算盘记得账就蛮好了。”
    “那还不是小菜儿一碟……有大号了吗?”
    “哦!石三伢子这一辈儿排‘泽’,就叫泽东。”
    “好!好响亮的名字!”邹春培听了点头赞许。在场的哪有不敬佩邹春培先生的?都跟着附和“好好好!”邹春培听了,以为毛贻昌是应酬谦恭之词,并未留意,忙应酬向他敬酒的乡党们,把毛贻昌的话忘得干干净净!哪里知道,日后,这位毛家后生却不如父亲所愿,无意种田,也无意粮店的“掌柜”,执意走出韶山闯天下。石三伢子继承了父辈的倔强,父子之间产生矛盾形成对立的时候寸步不让、针锋相对,才有了下文的大闹韶山冲。
转眼之间,毛泽东个头儿蹿到门锁那么高,该进学堂了。

    公元一九○二年的初春,清光绪二十八年的正月。早饭之后,按照当家人的吩咐,文七妹为长子毛泽东梳理辫子,换上熨得平平的浅灰色薄棉袍,嘱咐他:“你已是大孩子啦!到了学堂要听先生的话,好好念书。”

    “我晓得。”毛泽东天生是个好学的后生,未进学堂,已在祖父和父亲不经意的指点下识了不少的字。

    站在一旁等着送毛泽东去学堂的毛贻昌板起脸训诫:“要懂事!到学堂可调皮不得。小心邹先生的戒尺打手背!”

    毛泽东翻一眼父亲,三分不高兴:“我晓得。”

    “你不服气呀?!”毛贻昌开始吹胡子瞪眼,举手要打的样子。毛泽东一跺脚,冲母亲申诉:“我还没进学堂,怎知我不听话哩?”

    “你哪里是个省油的灯!”毛贻昌翻着白眼。知子莫若父,虽然是小小年纪,毛泽东淘得已够做父亲的费心了!
    邹春培先生一眼就喜欢上这个高挑儿、相貌堂堂的后生毛泽东,眯起眼睛瞅着,对毛贻昌道:“哦!真快!都这么大了!好!”老先生感叹时光的流逝,更为毛泽东出落成眉清目秀高挑健康的后生高兴。便拉着毛泽东做入学的第一件事:到神龛前向“大成至圣先师文宣王孔子之位”的牌位行了大礼。邹春培仔细地观察着毛泽东的一举一动,满意地点着头:“好!甚好!当年我就说嘛,这伢子生得天庭饱满,地格方圆,是富贵之相。良弼兄,还是当年的话:交给我你就放心,我管教他将来光宗耀祖!”

    “不敢奢望!他只要算得数记得账……”毛贻昌也还是那句老话。


    不出邹先生所料,天资聪颖的毛泽东竟有过目不忘之才!不但教过的书,就连有些未曾教的书竟也早熟读于心。

    “润之,你怎不背功课?”课堂上,邹春培见学生中只有毛泽东不咿咿呀呀地背书,面露不悦。

    毛泽东不慌不忙站起来回答:“阿公,我在读,我已背过了。”

    “是吗?好!我点书你背。”邹春培根本不信,尽管他知道毛泽东聪明。

    “学生无戏言,先生不必累心。”

    毛泽东轻轻松松毫不胆怯的样子让邹春培有些生气:“你是我教的学生,我岂能不点书你背?”

    “先生,我都背得熟,不敢欺骗先生。”
    “那好!”毛泽东越是沉着冷静,邹春培越感到权威受到挑战似的,沉着脸点生僻处难毛泽东。不料,毛泽东像数“一二三四五六七”那样背得滚瓜烂熟!学生们都听得呆了!邹春培先是惊讶,旋即,那绷起的脸开始“阴转晴”,忍不住露出笑意:
    “我再试你一试,庄子:‘天下’……”
    “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毛泽东背得兴起,竟然倒背如流,“民之理也,皆有以养,老弱孤寡为意,蕃息蓄藏……”
    学生们听得惑然,邹春培听着明白,扬手制止毛泽东:“刚才是先生难你,却没想到没难住你。你如何连没讲过的都背得熟?”
    “学生从外婆家借得《康熙字典》,在家边看课本边翻字典,先生还没讲过的已先看过,所以功课都晓得。”
    “原来如此!”邹春培恍然大悟。上前拿起毛泽东的作业看,填红处不是“填”而是摩,字字工整,页页漂亮。邹春培不由得喜在心头!不到两年功夫,毛泽东在邹春培的南岸私塾把入门功课《百家姓》《三字经》《千家诗》读完,又读《论语》《孟子》《诗经》……学尽了邹春培的看家本领。到后来,邹春培外面有事忙活,干脆让毛泽东代管学堂。消息不胫而走,毛泽东成了韶山冲人人称道的“小先生”。邹春培自然心里舒坦脸上有光,也更加信任毛泽东。
然而,邹春培高兴没多久,就差点儿被毛泽东气炸了肺!
    毛泽东是孩子,自有顽童的脾性;毛泽东是农民的儿子,天性亲近自然;毛泽东少揣鸿鹄之志和潜在的叛逆性使他具有挑战性格。邹春培的影子不见了,学堂里也少了毛泽东及几个同学的身影——他们已是水塘里的小小“浪里白条”。大热的盛夏,光溜溜地跳进水里,狗刨也好,仰凫也罢,耍个痛快。
    这事儿一次又一次瞒住先生,好久。
    这天,邹春培想起堂客的叮嘱,要自己买些腊肉,布置下作业,便照旧要毛泽东“看管”,自己去杂货铺买肉送回家。毛泽东也照旧,等先生走的不见了身影,挥挥胳膊:“走喽!”同学们一窝蜂地冲出学堂直奔水塘,边跑边脱衣服,到水塘前“噗通”“噗通”纷纷跳下去。游啊,耍啊,扎猛子打水仗,刚才还平如镜的水塘如来了一群小白龙,沸腾了起来!
    毛泽东的水性甚好。他仰凫、立凫都出色,更能躺到水面上一动不动地晒太阳而不下沉,引得那些不会游水站在岸上的同学叫起好来。
    突然,叫声和戏水声均戛然而止!躺在水面上“享受”的毛泽东感到奇怪,一瞅,便忙收“功夫”:先生邹春培站在岸边怒目而视!
    被先生逮个正着,活该出事。铺子里腊肉缺货,邹春培没回家去,故而早早回了学堂。先生立的规矩里就有“不许到水塘戏水”这一条,何况是在上课的时候偷跑出去戏水!
    毛泽东同样不敢吭声,况且自己是以带好头的身份带了坏头!
大家一个个从水里慢腾腾地走上岸,光溜溜地站在岸边,耷拉着脑袋,心里“咚咚”敲小鼓:挨顿戒尺是跑不了啦!小伙伴儿们悄悄埋怨他:“非打肿手背不可。”
    毛泽东自然也明白这“传统”的惩罚,但他似乎不害怕:“没事的。”
    “你还说没事?”小伙伴儿们冲毛泽东直瞪眼。
    “穿上衣裳!你们成何体统!”邹春培真的很恼火。在先生的心目中,自己不但教出毛泽东这样的才子,更希望每个学生都是韶山冲的文明人。他们和那些在野地里跑的孩子是不能一样的,甚至要有天壤之别的!
    回到学堂,同学们鼠避猫似的哆哆嗦嗦各自归位,屁股底下立了针垫般坐不住,生怕第一个挨戒尺的就是自己。

邹春培是很有修养的先生。他的做法是以理服人,文武结合,先文后武但从不宽恕犯错误或学习成绩“差”的学生!在韶山冲他算得上是一张“铁嘴”,用话语震慑毛孩子们,自然手到擒来:
    “你们不可以到水塘戏水的……”
    话没落地,毛泽东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反问先生:“先生不是教我们拜孔子学圣人吗?”
    “是啊。”虽然毛泽东也在犯规矩之列,而且有悖于自己的重托,但邹春培十分喜欢他,乃至想饶他这顿戒尺。见毛泽东语出有理,尽量掩饰内心的偏袒之意:“润之要检讨吗?那好……”
    “但是先生,圣人是准许下水洗澡的!”毛泽东从容辩解。
    “什么?”邹春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看!”毛泽东一边翻手里的《论语》,一边煞有介事地辩解,“‘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川是什么?既然孔夫子都下河戏水,我们是圣人弟子,又有何不可?”
    “你、你说什么?”邹春培丝毫没有想到毛泽东会和自己玩这样的文字游戏,又气又急,一时语塞,气得脸色由黄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青,说不出一句话来。底下的“避猫鼠”们仿佛遇见一根救命稻草,大着胆子交头接耳:
    “原来圣人好几千年前就主张游泳啦?”
    “那是!圣人行,咱不行?”
    “我们不知呢!还是润之博学。”
“……”  
 邹春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炸在肺里,无名大火直冲脑门儿,胳膊一挥,手中的铜戒尺往桌上使劲一摔,大吼一声:“散学!!”转身冲出学堂,直奔上屋场。正巧,毛贻昌手里提个箩筐从上屋场往外走,见邹先生匆匆赶来,忙恭敬地收住脚请安:
    “先生好……”
    “你家不得了,毛润之不得了!文曲星下凡啦!”邹春培抢过话,张口就是连珠炮。
    毛贻昌如遭当头棒喝,一下子愣住了,丢下手中箩筐,上前搀扶邹先生:
    “先生有话屋里说……”
    邹春培怒火中烧,一扬胳膊推开毛贻昌:“润之比我才气大,我教不得他了。”
    “这是什么意思?邹先生的学堂不要石三伢子了?”他从没见过甚至没听过邹先生如此发火,不由得腔子里那颗心怦怦直跳!忙向先生赔礼:
    “我知道他就是个闯祸的苗儿!先生,我狠狠教训他给你出气……”
“不用啦!明天他不用去南岸学堂啦。找曾涤生教好啦!”说罢,邹春培拔腿就走。被刚才的打击弄懵了的毛贻昌打个冷战跳起来,回身上屋场打谷场,从正玩耍的二子毛泽民手中夺过藤条,像被激怒的狮子般吼叫着奔向南岸私塾。
上屋场距南岸不过百步之遥,毛贻昌三步并作两步,一会儿工夫就赶到了。正撞见毛泽东和小同学们一窝蜂似的跑出学堂。他大吼一声,举起藤条直奔毛泽东。学生们见状吓得一声喊四散开来。机警的毛泽东知道大事不好,夺路便逃。爷儿俩前逃后赶地在南岸兜了两圈儿,毛贻昌气喘吁吁地依然穷追不舍,小同学们中有人提醒毛泽东:“往山上跑啊!”毛泽东听了便一头跑上山去,钻进竹林里。虽然毛贻昌咆哮如狮子,但毕竟有些年长,怎追得上鹿般灵巧的伢子?两条腿像注了铅似的沉,实在跑不起来了。他一手掐腰,一手举着藤条冲着大山喊:
    “好呀!你跑上天不成?回家我不打断你的腿!”
    毛泽东早没了踪影。只有青竹随风向毛贻昌打着招呼……
    “你蠢么?你混么?”
 毛贻昌冲着空山骂。他怒气难消。
    回头再向邹春培先生赔礼道歉时,邹春培早已踪影全无。毛贻昌虽然平日里一个铜钱都攥出汗来,此时却格外大方,回到家,气呼呼地叫堂客文七妹:
    “你去李家肉铺割二斤肥肉!”
    文七妹正在牛栏里往外清粪,听当家人呼叫,忙放下粪杈来到站在天井中央的毛贻昌面前问:“你是说割肉?”
    毛贻昌又气又不耐烦:“不是割肉还是让你割头?都是石三伢子惹祸!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当家人两眼瞪圆,像要咬人一口似的!文七妹不敢再问,便解围裙洗手,接了铜板往外走,毛贻昌又叫住她:“等等!”
    “还买别的东西?”文七妹收住脚步回头问。
    毛贻昌叹口气:“还买别的?你当我开着金山哪?买了肉给邹先生送去!”
    “哦!可到底是怎么了?”文七妹茫然地望着当家的。
“是……问什么问?你把肉送到邹先生那里就知道啦!”毛贻昌使劲地摆着手,显出极其不耐烦的样子。
文七妹回到家,毛贻昌还在天井里哼呀的有气没处撒。见妻子回来忙问道:“邹先生消气没有?”
    文七妹摇摇头。
    “嘿!白扔了二斤肉。”毛贻昌跺跺脚。
    “说什么也不行。先生说他才气没石三伢子大……”
    “那是托辞!那是堵你嘴!”毛贻昌暴跳如雷。
    “要不,你再去求求邹先生看?”
    “我?出了这样的事,我还怎么觍着脸去说?”毛贻昌急得在天井里打着转转,突然挥挥手说:“那……算了!不上了!”
    文七妹反对:“哪能说不上就不上了呢?再说,石三伢子是个人才,邹先生前天还夸他……”
    “今天他就把邹先生得罪了!算啦!”
    见毛贻昌凶得想把天捅个窟窿的样子,连毛翼臣都张张嘴没吐出话来,文七妹更不敢贸然顶撞。毛泽民和堂妹毛泽建惊得大气不敢喘,躲在屋里从窗子探头探脑看动静。

    “还不烧饭?”毛贻昌瞪眼吼。这句喊,算解除了天井里的尴尬局面,文七妹进灶间烧饭,毛翼臣去给牛添草,毛泽民和毛泽建缩回屋里。毛贻昌想起甩掉的箩筐,匆匆夺门而去。

家,又恢复了平静。其实,石三伢子没少惹父亲生气。只是这回彻底激怒了毛贻昌而已。

    吃饭了,还不见毛泽东回来。不肯端饭碗的文七妹寻思一下,起身要走。毛贻昌喝住她:“么子?不要叫他!饿他肚皮前心贴后心,看他还有本事顽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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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3-8 09:33:57 | 查看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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