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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被一张黑色的大幕布笼罩了一样。伴随着雷声阵阵,外面下起了漂泊大雨,连日来,心里的躁动不安,也在这一刻渐渐得到平复……
窗外的雨,稀里哗啦的下着,整个办公室充溢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宁静。我静静地坐着,任凭这滴滴答答的雨声触动我的心弦,勾起了我的回忆--那个关于雨天的故事!
上小学时,我的雨披(雨衣)是母亲从堂屋里找来的里层有内膜的袋子,将袋子一头的两个角对折后,把一根尼龙绳用针线缝在袋子的中间制成的。我把书包背在身后,母亲为我披上雨披,系上绳子,走在雨中完全淋不着。
后来我去了镇上上中学,大哥正在上大学。在90年代里,家里同时供着两个孩子念书,父亲为了给我们弟兄俩凑足学费,决定把家里的麦子卖了,我哭着扯着父亲的褂子喊着大大你把麦子都卖了,咱们吃什么啊,急了眼的父亲一把撇开我,扔下一句不卖麦子你们弟兄俩的学费我去哪里淘换,便耷拉着脸拉着麦子离开了家,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喝了很多酒,从那以后每到交学费的时候父亲总是会喝醉,我知道他这哪是喝酒啊,分明是借酒浇愁。母亲为了给我买一件雨披,把平日里舍不得吃的鸡蛋攒下一篮子,卖给了村里收鸡蛋的(孵小鸡用的种蛋)换来一些钱,在村里逢集市时给我回来一件,迫不及待的让我穿上看穿着合不合身,看着我穿着雨披开心的样子,母亲说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我走在路上被淋湿了。
大哥毕业参加工作了,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渐渐好了起来,平日里大哥也会给念高中的我寄些生活费,每次星期天从家里走的时候母亲都会给我准备一沓煎饼,外加可口的炒菜,收拾妥当,我拎着干粮和母亲一起到村大队楼前去坐客车,我都坐上客车了,母亲还总不忘问我父亲给放在桌子上的零花钱带了没?看看背包里雨披装上了吗?这一唠叨就是三年,然而我知道,唠叨里充满了母亲的惦记与不舍。
当我大学毕业后,“儿大不由娘”这句话从母亲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似乎理解成了我长大了,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年少轻狂的我背上沉甸甸的行囊远走他乡,带着父亲的一句“到了公司和同事好好相处,听领导的安排”踏上了驶往内蒙的大巴车,然而我却不知道那一刻母亲送行的心情……
结婚当天,媳妇过了门分完了喜糖,拍了全家福,亲朋好友都上了饭桌后,外面开始下起了雨,母亲还开玩笑的说:“今天下雨是因为我小时候家里杀鸡时,鸡头都让我吃了得缘故”。这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在这场雨里,我分明看到了母亲对于“儿行千里母担忧”无声的诉说;看到了父亲在田间、在建筑工地卖力干活时的挥汗如雨;看到了“有泪不轻弹”的自己在成家的这一刻毫不掩饰的释放。
那是一个雨天,母亲在前面走,我为她撑着雨伞跟在后面,看着母亲瘦弱的身躯,满头的白发,发现母亲真的老了。走着走着,原本清晰可见的路却变得模糊起来,滑落在脸庞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听着听着,原本嘈杂细密的雨声却变得安静起来,意识里还能清晰的听到母亲当年说的那句:“有了雨披,就再也不用担心下雨天你走在路上被雨淋湿了。”
雨停了,回过神的我才发现自己酸了鼻子,模糊了双眼。我知道,无论用多精美的语言也无法将心中对父母的情感在这个雨天里书写的淋漓尽致,因为在父母对我的爱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唯有将这一切化成一份独家记忆,深深埋藏在心底,在岁月的流逝中慢慢去体会……
(阜丰集团肥料事业部办公室 朱心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