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难忘妈妈
又一次在梦里见到妈妈,她在万丈金光中,带着我熟悉的微笑走向我,和煦的轻风拂东着她花白的头发。睡梦中,那随风舞动的一丝丝银白将我的心撩动出一片明媚的忧伤,能在梦里见到,再喊几声现实中无法说出口也无人回应的称呼,也是幸福啊!
是云终会飘散,是梦终归要醒。
悠悠醒来,心头升腾着对妈妈的思念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十年了,一转眼,十年时间已匆匆过去。
一直以为我会听着世上最温柔的咒语到老;一直以为我会在满头白发时还可以搂着比我头发还白的她;一直以为我能挽着你的手相伴渡过每一个悠长的日子;一直以为她是天上的月亮,永不衰老,永不坠落。但狠心的死神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让我在苍茫的人世间失去依靠,孤独行走。
岁月翩跹,轻盈转身,时光无痕,心却难忘。
难忘妈妈的唠叨。刚入秋,稍有风起,她就会拿着衣服站在门口对准备上学的我说:“天冷了,多穿点!”;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看我像换上新装的花草树木一样着急脱去沉重的冬装,她又说:“春捂秋冻,先别脱!听话,要不你一感冒就好咳嗽个没完没了”;天空出现乌云她会一遍又一遍地说:“可能要下雨,别嫌麻烦,带把伞吧!”;好不容易下决心减肥,她又开始搞破坏:“吃点吧!又不胖,减什么肥?”当时总是和她叫嚷,真不知道多胖在她心里才叫胖;“自己带孩子,注意休息。”有了孩子后,电话里还是见面后又多了一句;和老公吵架,负气带孩子回家,她又说:“都当妈妈了就不可以任性,知道吗?夫妻过日子,要多包容多忍耐。”看着她照顾我,不好意思,她说:“多大你都是妈妈的孩子,就算九十,还是我的孩子。”这些温柔的咒语不知不觉地成为心瘾,怎能戒除,又怎能忘怀?
难忘妈妈的气味。妈妈身上的气味多变,有时是柴火的烟熏火燎味,有时是出鸡圈猪圈粪的臭味,有时是葱花爆锅味,有时是干净的肥皂味,有时是灿烂的阳光味,有时是汗水浸透衣衫的酸咸味,有时候是大友谊(小时候上海化妆品厂生产的润肤霜)的香气袭人。不管那种气味于我来说都是世上最醉人,最沁人心脾。
难忘妈妈的温度。早上赖床时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冬暖夏凉;发烧时额头冰凉的触摸:生孩子难产死里逃生推出手术室后,她泪水滴落在脸颊的灼热:有事没事窝在她腿上柔柔软软的温热:冬天家里好似冰窖,只有她暖和过的被窝是妥贴的暖;夏天,她摇动的蒲扇为安睡的我带来整夜的清凉。每一份温度都为我带来身体的舒适和心灵的熨贴。
难忘妈妈的微笑。妈妈是个温柔娴静的女人,总是静静地干这干那,静的让人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感受不到她的无奈,感受不到她的辛劳,就连嘴角噙着的淡淡的微笑,都静静地如雪莲般纯洁绽放。妈妈爱笑,更爱微微一笑。爸爸因饭菜不合口训斥她时,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爷爷因不知她把家里仅存的一点儿细粮送给怀孕挑嘴的老姑而对她大发雷霆时,她微微一笑笑,并不辩解;得知我们家将举家迁往城里居住,四邻五居纷纷赶来道贺时,她微微一笑,没有炫耀张扬;我把录取通知书放到她眼前,她也只是,眼睛一亮,仍然微微一笑,转身开始打点我的行囊,一点点,一件件满满一箱,仍觉不够,又找出一个大袋子,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装给我;就这样微笑地看着我结婚,怀孕,生子,看着我的孩子吃奶,撒尿,拉屎,看着他蹒跚学步,看着他自己半夜上卫生间,看着他在她怀里如我当年一样撒娇耍赖。
如今,虽然她的唠叨听不到了,她的气味消失了,她的温度无法感知了,她的微笑看不到了,但她的任劳任怨,她的温柔贤惠,她的不卑不亢,她的宠辱不惊,她的全部我已烙印在生命中,并努力继承传承。
红颜易老,江山会变,岁月星辰,更替交换,大浪淘尽,风流过往,一切都是烟云,随风飘散,只有妈妈难忘,难忘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