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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16 21:4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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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大部分事都难以预测 !
当人们被不满折磨得寝食难安,安稳也就失去了价值。卡罗琳·朵曼的情形就是如此。第一学期她还勉强应付了下来,记公式,看显微镜,通过考试。“再多一个学期就不可能了。”卡罗琳说。于是她中断了学业,花了半年时间去思考未来。她到亚洲旅行,并在那儿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回到德国,她在饭桌前向父母坦白了自己的计划:想和朋友去柬埔寨盖一所孤儿院。卡罗琳的父母震惊了,卡罗琳则很快乐。几天后她坐上了前往柬埔寨的飞机。当她和朋友乔希抵达那里时,十几个孩子就住在几堵破墙之间。“头几个月特别艰苦。”卡罗琳笑着回忆。
卡罗琳一开始选择了安稳,但其承诺的结果并未得到兑现。被贴上“自由”标签的决定似乎才是更好的选择。亚里士多德曾说:“把安稳看得比自由更重要的人注定要当奴隶。”自由需要更多勇气,但也会带来更多喜悦。
摆脱束缚与依赖,做自己感兴趣的事 - 关于“自由”的神话听来很诱人。瓦伦丁·冯·泽格尔(Valentin von Seggern)中学毕业后就和朋友组建了乐队“Irie Révoltés”,他们演奏雷鬼和嘻哈乐,他吹萨克斯,他们获得了成功。瓦伦丁跟最铁的哥们儿一起在欧洲巡回演出,他们坐着巡回大巴从一个俱乐部前往另一个俱乐部,每天都有不同的演出。“我的生活节奏紧凑极了”瓦伦丁说。与此同时他还开始在大学学习计算机,这更多是出于兴趣。稳定的将来?有保障的工作前景?这些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但很快,本应自由自在的乐队生活却让他的自由空间越来越小:演出和排练需要耗费大量时间,他很难再兼顾大学的学习。瓦伦丁渐渐明白了自己必须作出抉择,他说:“我意识到了生活前景对我的重要性,我需要知道我要为自己打造怎样的未来。”
自由需要付出代价。25岁的马克西米安·诺尔茨也感受到了这一点。他一年前从大学经济系毕业后并没像很多同学那样去大公司申请工作,也没进行实习。他做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让他真心喜欢的项目。他在多个国家为歌德学院举办讲座,帮柏林乐团组织“迷你音乐会”,还为“苏丹行动“组织前往非洲。但这种自己作主的工作方式也要付出代价:它会侵占大量的业余时间。马克西米安说:“我总是在工作。没有业余时间,没有周末,没有固定的休假。”甚至他在某些时候要经常通宵工作。这样一来,自由创造变得几乎不再可能。
在自我实现的理想背后经常也隐藏着自我欺骗:“很多这一领域的自由职业者会接受任何他们能接到的活儿。到最后会产生很多的依赖性。”社会学家兼作家卡地亚·库尔曼(Katjia Kullmann)这样表示,她的著作《真实生活》描述了这种自我剥削式的所谓幸福生活,也引发了很多讨论。自由最后变成了自己的对立面:依靠一个接一个项目过活的人,就对下一个雇主产生了依赖。于是,工作中真能自己作主的部分受到了限制。相反,干朝九晚五的工作不用担心生存问题,头脑反而更加自由。大多时候,安稳是自由的前提。
瓦伦丁·冯·泽格尔最后决定,不再依赖巡回演出生活。音乐现在成了他的业余爱好。他说:“巡回演出、乐队,所以这些都令我怀念。但如果我选择它们就必须放弃很多其他的东西。”卡地亚·库尔曼认为,有关自由的这一部分,需要妥协以及具有依赖性的部分很少有人提及,因为那会有损那些幸福的自由人的光鲜形象。
有关自由或安稳的承诺经常会产生误导,但这并非唯一的难题。除此以外的第二个问题在于:人们做出的决定事实上经常不是自己的决定。
“就某种程度而言,做决定的自由是一种错觉。”柏林工大职业培训与教育研究所的海科欧·史蒂芬森(Heiko Steffens)解释说:我应不应该这么做?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大程度受社会影响。家庭,父母的职业,教育背景,朋友的生活方式 – 所有这些都影响着人们的愿望和观点。换句话说:人们的很多理想并非产生于自己的内心而是来自周边环境。人们相互影响并相互制约,一方面形成固定的价值体系,但另一方面也对个人的决定产生了限制。选择大学专业是这样,选择爱情以及个人的生活目标也是如此。
某个渠道的消息说,哪儿都需要工程师。另一渠道的人告诉孩子父母,学法律“更保险”。与此同时,朋友圈里还有人休学一个学期,并把在新西兰的照片贴上Facebook,以此告诉大家,遵循自己的愿望去寻找自由是多么美妙。研究决策问题的学者乌尔里希·霍弗拉格表示:“当我们努力想要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时,外界的很多因素都在对我们产生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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