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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 胡松涛:《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序  后记

发表于 2016-7-14 14:01:19 | 查看全部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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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扬文字,指点江山
                                                       ——《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序
                                                                                    胡松涛

        20世纪的历史舞台上,毛泽东横空出世。“不管你是爱是恨,是赞扬还是批判,毛泽东比任何人物在中国现代留下了远为庞大的身影。这身影覆盖了、主宰了、支配了数亿人和几代人的生活、命运和悲欢。”
        天纵之圣、一代雄主毛泽东,以功业震铄天下,亦是语言大家。“毛氏语言”以其独特风标,改造中国,同时成为亿万人中的流行语。毛泽东说,“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 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毛氏金句,“气盛言宜”(韩愈),挟雷带电兼风雨,充满豪情、自信与霸气,让他的同党和他的对手都黯然失色。正所谓:“日光既出则萤烛夺明,天雷震音而锤凿绝响。”
        语言是工具和武器。思想需要词语这个载体,尽管承载思想的词语常常被思想掩盖。思想依托语言和词语,才能站立起来,然后走向民众,接引众生,启导进步。毛泽东的语言及词语,是毛泽东用来表达思想的手段和创造世界的工具。“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句话,惊醒了党人,打响了历史。“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文采与思想齐飞。毛泽东具有参与伟大语言创造的激情跟本事,他成功地将五四运动中出现的白话文改造为革命白话,创造了新的语言形式,或者说是语言模式。毛泽东用新语言阐述他的新思想,用革命词语推动革命进程。他丰富的词语是支撑起他广阔思想天空的“四梁八柱”。
        毛泽东的举世瞩目,是从他的军事行动和政治演说中起步的。毛泽东的革命斗争和思想改造,是从用词革命、话语革命开始的。毛泽东口才与文笔俱佳,是使用汉语言的大师。“古为今用,洋为中用”,“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卑贱者最聪明,高贵者最愚蠢”……,他以笔墨作刀枪,遣字成军,吐句成阵,时而使用民谣俚语,时而调动古语生词,时而又制造新辞,常常赋旧话以新义,还死语以生气,点石成金,撒豆成兵,一时间,笔下起风雷,纸上生狼烟。
毛泽东是语言和行动的巨人,尤其擅长政治修辞,堪称语言大家。1965年9月,毛泽东在给胡乔木改词时,批写道:“要造新词。天堂、霓裳之类,不可常用。”这里所说的“新词”,主要指新的词汇。对于词语,他有一种求新的欲望、创新的本事、制造的技巧。他将许多深奥的政治语言,意识形态的大词,官场的专业术语,与中国古代的、民族的、农民的语言结合起来,揉搓一番,幽深者曲折以明之,微妙者譬喻以形之,“横空盘硬语”,捏出一个又一个新词:敲打世界的词,引人上进的词,清洗思想的词,直指人心的词,自我游戏与游戏人间的词。他说:“如果一篇文章,一个演说,颠来倒去,总是那几个名词,一套学生腔,没有一点生动活泼的语言,这岂不是语言无味,面目可憎,像个瘪三吗?”
        毛泽东是新词汇新概念的创造者,他的许多词语具有原创性,比如:“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指点江山”、“只争朝夕”、“朝气蓬勃”、“三个世界”等等。毛泽东是语言的统帅,常常出其不意地率领一群词语占领理论要塞,抵达思想制高点,从而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和他接触过的人都知道,他有一种以十分简朴、生动、形象的语言表达极其复杂的思想、让词语真正地为其思想服务的非凡能力。这方面,东土几无人,国民党人不行,中共党内的许多人,也望尘莫及。
        毛泽东在变化与创造中为语言招魂,为时代立心。“为人民服务”、“实事求是”、“批评与自我批评”、“整风”等,字字句句,若网得纲,为共产党人立心。他倡导“孺子牛”,藐视“纸老虎”,号召“打老虎”。毛的这些词语,影响了一大片人,影响了一个时代,还将继续影响下去。
        因枝以振叶,沿波而讨源。毛泽东的语言根源之一,是底层与民间。李后主敢于以俚语入歌,毛泽东更是善于将民间语言、民族语言、中国语言拿来表述他的政治思想。黑格尔曾说:我力求教给哲学说德语。这话说得何其自信。毛泽东亦有这样的自信跟能耐,他在1938年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鲜明地提出“使马克思主义在本中国具体化”,就是他和他的同志们让马克思主义说中国话、说符合中国实际的话,说中国的老百姓能够听懂的话。像“愚公移山”、“治病救人”、“夹着尾巴做人”、“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等等,信手拈来,挥洒成譬,有从书本学来的,更多的是从民间学来的,不过他巧妙地在其中衔入自己的思想,构成新的气象。毛泽东说:“要向人民群众学习语言。人民的语汇是很丰富的,生动活泼的,表现实际生活的。”毛泽东的语言扎根于民间,有中国作风和中国气派,他让从西方来到中国的“马克思”使用中国的民间话语,深入浅出地与中国老百姓对话,从而为民众所喜闻乐见。难怪文学翻译家傅雷在给儿子的信中感叹:毛泽东“他的马克思主义是到了化境的,随手拈来,都成妙谛”。
语言是抵达意义的工具。大多数人往往使用大家都在使用的陈辞滥调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固然能使人听懂,但人们不一定听得进、记得住,更不会转化为世界观方法论,因为大家对陈辞烂调已经麻木了。
        毛泽东不用套语老调,他善于通过创造能够产生震撼力的新词来表达自己的思想。狄德罗说:“一句不恰当的话、一个奇怪的词儿,有时比十个漂亮句子使我学到更多的东西。”这句话中可能包含着这样的意思:不要让语言太顺溜。过于顺溜的话,容易一个耳朵进来另一个耳朵出去,停不下来,过眼或者过耳就忘得干干净净。毛泽东在政治言说中,不仅使用“奇怪的词儿”,还会说会写“漂亮句子”,自然形成刺激,方便入耳入脑入心,可以长久地在人们的思想里停留。比如,毛泽东说:“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最美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同错误思想作斗争,好比种牛痘,经过了牛痘疫苗的作用,人身上就增强免疫力。”“一颗脑袋落地,历史证明是接不起来的,也不像韭菜那样,割了一次还可以长起来,割错了,想纠正错误也没有办法。”……这些话,活泼泼的,大词与小词搭配,政治语言与民间生活结合,宛如荷花碧叶,恰似那语言大观园里红影绿意摇曳的荷塘,真是好。所以与毛泽东政见大不相同的胡适也只能承认:“共产党里白话文写得最好的还是毛泽东。”
        毛泽东的语言,既让你听得懂,又具有冲击力,让你印象深、记得牢,剩下的,就是照他说的干去吧。
        柳亚子赞扬毛泽东的诗词是“推翻历史三千载,自铸雄奇瑰丽词”,用这两句赞叹毛泽东创造的词语、流行语亦可。毛泽东创造了一些词,比如“只争朝夕”、“激扬文字”、“造反有理”等,不袭陈言,独家炮制,毛氏风格,版权所有。李白的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造就了一个成语典故“青梅竹马”;李后主的词“车如流水马如龙”,也变成了一个大家常用的词语“车水马龙”。毛泽东创造的词语(成语)更多。不要小看成语,它是语言中的珍珠,这几个字之所以能组成成语,让人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脱口而出,它实在是以最方便的形式、最深刻的内容道出了生命在一个刹那间的感受跟经验,从而为世界定义,为瞬间定格。词,甚至可以反映世界观、改造世界观。比如说,当面对一个强大敌人时,你把它看成一个“真老虎”或是把它看作“纸老虎”;面对压迫,是想着“造反无理”或者是“造反有理”,那可是大不一样的。
        毛泽东颠覆了一些词。他与一些词语搏斗。“斗争哲学”,原来是国民党骂共产党的话,不少共产党人很反感这个词,毛泽东把它拿来用了,作为自己的哲学,用得淋漓尽致。这就好比一只对方射过来的利箭,他潇洒地接过来,为我所用,顺手投向对方,置对方于死地。
        毛泽东救活了一些词。像“实事求是”、“愚公移山”、“和尚打伞,无法无天”、“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等。旧词新用,借尸换魂,起死回生。他在对许多已经固定或死亡、毫无生气的词语的扬弃中,使之获得活力。一些陈辞滥调,在他的舌下笔下复活如初。
        毛泽东挪用了一些词。禅家说,“百草头上祖师意”。在毛泽东那里,许多描写自然现象的词汇,像“毒草”、“鱼水”、“东风、西风”、“百花齐放”等等,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政治含义,以前的词义被大大拓展延伸,甚至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
        当然,不是心里的每一个词都能落实在言语中,正如不是每一棵种子都能够发芽一样。毛泽东也有遇到语言障碍的时候,也有词不从心的时候,也有面临语言黑洞的时候。某些思想沉睡在他的身体里,这时候需要一个让思想动情并为之“私奔”的词语来唤醒,可是那个撩动思想的词语始终没有出场。我猜想,晚年毛泽东,心中有些深奥、深刻的思想要表达,但是词不出现、词不答应。词不答应的时候,嘴也好,笔也好,都无能为力了。这样一来,他的许多思想无法与人共享。面对金针无法度人的困境,他只好借助一些近似的词语,比如形容词,或者引用古人的话,来表达他的思想,有时候他还放手让手下的“笔杆子”去表达、传达他的想法。
        毛泽东的语言是诗性的语言。中国人是很欣赏和强调语言中的诗性的,诗性是汉语独特的光彩。但诗性语言往往是缺乏逻辑的、模糊的、非理性的,有的人认为这是语言之病。对于政治人物必须严谨地表达政治思想来说,这一点的确是个问题。但是,毛泽东不以为然,不以为病。——语言上的病与不病,见仁见智。毕竟,诗性的语言往往容易为民众所接受。
        毛泽东用自己独特的言说构建起了毛家语言的寺庙。他是语言的创造者。他是语言的再造者。他是语言的巫师,他深谙语言的巫术。他是语言的霸权者。他使用的词语是他的战士、号角、投枪、匕首。他的“毛式语言”,成就甚大,变成一种概念、一种说话、一种口气、一种方式、一种习惯,成为照耀他的部属和后来者的阳光,或者说成为他的后来者走不出去的阴影。
        维特根斯坦说:“我的世界就是我的语言的界限。”毛泽东的语言版图广大。他的词语到达哪里,哪里就是他的版图、他的地盘。他以语言杀伐,用词语打击对手,打败时间,攻城略地,扩大疆土。毛泽东的词语流传多久,他的“共和国”的版图就存在多久。
        在世界话语权中,罕见中国的原创话语。国人许多时候都是跟在人家的屁股后面,人云亦云,使用着和人家一样的词语,说的却不是同样的意思。毛泽东强力介入,像“纸老虎”、“三个世界”、“造反有理”等,传遍全世界,影响全世界,也改变着全世界。
        毛泽东的许多词语具有耐磨损性。他创造了一些没有时间,也就是说可以在时间中长期穿行的词。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毛泽东的有许多的词,不害怕时间,没有皱纹,没有保质期,一直具有鲜活如初的特性,可以长远地流传与存在,比如“八九点钟的太阳”、“半边天”等。
        毛泽东的词语,许多曾经流行的,现在已经从政治中、从日常生活中逐渐退场了,慢慢消失了,这也正常。词语也需要清场,不然词典受不了。千秋万代名,寂寞身后词。词语的流失也就是某种思想的流失,或者暂时消失。当然,没准哪一天它会死而复生,如同一棵老树枯萎了,过了若干年,忽然又冒出了新绿。
        词语的影响力就是人的影响力。刘亚洲说:“一个人一生中如果有一句话,哪怕是坏话,能流传下来,也是值得的。”毛泽东流传下来的话,好话,或者被一些人认为的不那么好的话,那就太多了。所以,本书在收集毛泽东的词语之外,还收集了一些因毛泽东而流行的格言式的短句。
        每一个词语都是一个索引,毛泽东的词与语,索引着他的一生。
        每一个词语都是一个钥匙孔,从中可以窥视毛氏思想的堂奥。
        每一个词语都是一个脚印,我们拾着毛泽东的词语脚印走下去,就了解了他的一生、他的思想,一直走下去,就走到了他的墓地。毛泽东创造的    一个个词语,宛如垒起他高高墓碑的一块块砖石。他的词语,也成了他闪光的墓志铭。
        “夕阳芳草寻常物,解用都成绝妙词。”(袁枚)毫无疑问,毛泽东为汉语世界留下一笔宝贵的遗产。在毛泽东的词语世界里,可以感受到:风景这边独好,江山如此多娇。——这两句也是毛泽东的。
        蹄声远去。毛泽东时代的马车赶过去了。
        但是,毛泽东的词语仍在敲打和影响着我们——在图书报刊、广播电视上,在周围人们的言说中。今生与他及他的词语相遇,是命里缘分。如今,我们或者喜欢地使用着他创造的词语、他的语言;或者很小心地避开与躲着,却仍在不可避免地使用他的词语他的语言……。“有水井处,皆咏柳永词”。当今中国,遍地都是毛氏词语犁过的田地,谁都绕不过去。他的词语已经进入我们的阅读,进入我们的生活,溶于中国文化的血脉,成为旺盛的汉语生命力的一部分。有论者称:“毛泽东的精神遗产升华成一种文风、一种语态,被过去及今天一代又一代的人所窃慕、模仿、袭蹈。用毛的口吻说话、用毛的风格惜辞、用毛的逻辑论说,成为不少人的语言潜意识,成为他们所陶醉、愉悦的语言境界——这是许多文学‘大师’都没能做到的,在这一点上,也只有鲁迅堪与比肩。”诚哉斯言。
        或者说,毛泽东的词语是毛泽东下的蛋。这些蛋,已孵出小鸡或大鹏,满天满地地奔跑,或者变成了食品进入我们的肠胃,转化为一种新的生命。
        歌曰:“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万遍下工夫……”我读毛泽东的词语,深微义趣处,如同拜谒语言中的“舍利子”。
        品读、拜谒、评说毛泽东的词语,是想通过这样的传递与鼓吹,唤起更多的人的阅读与研究,呼唤汉语大家族中再出创词造句的大德高僧。毕竟,新时代需要新词来记录,新思想需要新词来表达,语言的进步需要绝妙好词来推动,平淡的生活需要优美词语来提振精神。我们是伟大前辈的后代,我们是伟大后代的前人,我们在历史和文化的接力赛中有自己不可推卸的责任……
                                                              (「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中国青年出版社2015年12月出版。)

                                                                              「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后记
                                                                                                          胡松涛
                                                                                 (载「书屋」杂志2016年第一期)

        从毛泽东创造的词语、流行语入手,研究毛泽东的思想以及语言现象,我是从2008年开始的。此处入手,鲜有其人。承载思想的词语常常被思想遮蔽,我要一只眼看思想,一只眼看词语;我要一手拨开思想看词语的本来面目,一手摆弄词语看思想如何让词语怀孕及出生。一些不成熟的片段,以《与毛泽东有关的流行词语》为名,在《书屋》杂志连载,数家报刊转载,我欣欣然。《书屋》的编辑胡长明先生,在研究毛泽东方面多有心得,他给予我很大鼓励。我计划,写上一百条左右的“毛氏词语”,通过研究毛泽东创造的词语,更加深入地学习、认识和理解毛泽东。当我把自己的愿望说给几位朋友时,他们都鼓励我赶快写出来。可是,惭愧得很,因为恒心与功力不足,写了二、三十则,就停了下来。
        真正集中时间写作,是2013年8月之后。在一次闲聊中,我趁着几分酒劲,又一次大言说出我准备写100则“毛氏词语”的想法。朋友们哼哼哈哈地应付着我,环顾左右而言它。我猛然想到,这样的话从我嘴中已经说过几次了,却没有真正埋头下手去做。我不能空言失信,更不能让朋友们对我失望。于是,集中时间、加班加点赶写。尽管我为这个题目的写作,进行了大量阅读,也积累了一些资料,但要在很短的时间内振奋起这只笔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集中写作近百篇文章,常有捉襟见肘之窘境。更重要的是,毛家是“集大成”式的人物,借《文赋》上的话说,他的言语“或言拙而喻巧,或理朴而辞轻,或袭故而弥新,或沿浊而更清”,博大精深。吾辈慧浅而学短,对于毛泽东的词语,窥其义趣而不大走眼,阐其流源而脉络皎然,开合广大而不离其宗,我感到十分彷徨和艰难。王夫之曰:“身之所历,目之所见,是铁门限。”这真是悟道之言。但是,既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回?
正在为难之际,“天”成全了我。一纸命令宛如命运之神,指引我从北京来到陕西某部任职。我心里暗自高兴:天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从此我知晓一个“秘密”:组织的安排就是“天”的安排,组织的任命就是“天”给我的命。
        陕北,正是毛泽东的话语体系的构建时期,是毛泽东的词语大创造大发展大成熟的时期——毛泽东在这里苦心经营13年,创造了一批具有革命风格、时代特色、民族气派的崭新词汇,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中国与世界。到了陕西,我一面工作,一面学习思考。延安及周边布满了革命历史的胜迹。在这里的游历,让我对毛泽东的词语的认识更加深入。我曾徘徊在毛泽东当年创造词语的地方,像“纸老虎”谈话之处、“为人民服务”演讲之处、“三大纪律大项注意”发布之地、《沁园春•雪》的写作之地……置身于这样的环境,现场感很强,感受是亲近而生动的。读其书,游其地,思所演,悟其义,念兹在兹,常常感到毛泽东的声音就在我的左右回旋,毛泽东的灵魂跟阳光就在我的头顶上面照耀。词语与环境、词语与思想、词语与人物、词语与形势任务、词语与风土人情……我像陕北老人清点山坡上的羊群那样,重新盘点那些甜蜜而苦涩的词语。在陕北,我想到了在北京的书房中没有想过的许多问题,每每激动不已,伏案兴会淋漓。同时,面对丰厚的革命文化资源,我愈发感到自己的肤浅:以有限的知识储备,拙劣的笔墨,竟敢下笔评说无限广大的毛泽东词语,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当然,我亦坦然平静,——毕竟,毛泽东他老人家一生都是鼓励小人物、提携手小人物的,他一生都在提倡敢想敢说敢干、提倡大无畏精神的。
        贺敬之歌曰“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如今我在延安。唐朝乐队唱道“梦回唐朝”,如今我走在西安的大街上不小心就碰到了李白、王维、唐诗跟唐朝。北京——西京的阅历,成全了这本书,尽管它仍是简陋的——简陋就意味着具有巨大的修补空间。
        显然,我对毛泽东甚深微妙词语的解读与研究,浮光掠影多,简单阐释多,逐字推索不够,详审慎择不够,深入挖掘不够,都是些皮相之见,不透不通甚至疏虞之处也是自然的。还有,毛泽东创造和使用的许多改变中国甚至世界的词语还没有写出来。比如:农村包围城市、自力更生、解放军、生命线、大跃进、大民主、提高警惕、继续革命、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等等,至于因毛泽东的圈点(再创造)而影响中国的——人物中的张思德、白求恩、雷锋、刘胡兰、王进喜、陈永贵等,地名中的井冈山、遵义、大庆、大寨等等,实践中的“鞍钢宪法”、“穷棒子精神”……等等,就更多了。“毛氏金句”,连绵不断。面对博大的毛泽东词语,一己之力,无能为力;笔力不逮,“存目”了之。只好这样啦。好在高手在后头。
        诗人臧克家说:“毛主席诗词常读常新,毛主席诗词越挖越深。”毛泽东词语,亦复如是。儒家的《论语》、道家的《道德经》、佛家的《金刚经》等经典著作问世以来,注家蜂起,字字追究,词词探讨, 既“照着讲”,又“接着讲”,甚至于“添字注经”,尽管不同的时代关注的内容和重点不同,不同的学者治学的角度和方式不同,但“千家竞注”,促进了“经世致用”。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立足原创性文本,以新的视野和新的方法,自觉地对传统文化进行发掘、梳理、提炼和诠释,自觉地对经典著作中的词语、概念、范畴、原理和思想进行当代化的表达,用新的语言去诠释和宣传,有利于经典的彰显与继承。我相信,“千家注毛”、大家辈出的生动局面一定会出现。
        我以惴惴之心将书稿送给中国青年出版总社的李师东先生,请他指正。我与他,早就相识,心心相印,远远关注,很少联系,庄子说的“相忘于江湖”,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李师东先生对书稿提出了很多具体的修改意见,甚至动员了他的夫人出谋划策,令人感动。经他的指点,许多篇目为之一新了。
         感谢中央文献研究室的陈晋先生,他是毛泽东研究领域的大家,专著等身。在百忙之中他为本书作序, 使拙著骤然生辉。他说“该书仿佛画出一幅别开生面的‘语言地图’”,这是鞭策和鼓励,也为我今后的研究指出了方向。
        借大山的托举,我以野人献曝之诚,拿出这本薄薄的册子,呈现于方家面前,内心是诚惶诚恐的。好在,毛泽东,国柱宗风,他的词语不会因为我的画蛇添足而增,也不会因为我的指手画脚而减。正所谓,巍巍文化昆仑,不增不减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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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4:08:00 | 查看全部
历史深处是秋风
——我看《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
载「人民武警报」2016年2月28日

我看书有个习惯,喜欢透过作者的眼睛去看书里的人和物,然后用书里人物的眼睛去观察过去、现在、将来或虚拟或真实的人和物——“主要是看书中的那个人,而不是什么主义;不是对胃口,而是要找味道”。两三个人物出现后,还看不见有价值的东西,基本上这书就放弃了,哪怕是如何著名多么畅销。
毕竟,书是给人看的,我们有选择看什么书或不看什么书的权利。
松涛大哥新著《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可能是我看过的关于毛泽东的最轻松的一本书了,就像木心说的,《88个关键词》不一定是“高背峨峨,扶手庄严的大椅子”,但一定是让你“感到劳累时”很放松很舒服的“靠垫”。
众所周知,有关毛泽东的书很多,多得几乎可以填满一座大型图书馆;研究和写作毛泽东的人也很多,多得可以分门别类成立几个研究机构,但真正留得下、记得住的似乎与毛本身的名望不大成比。推而及之,于是我以为写毛泽东那个时代要很小心,写毛泽东本人更要小心,那个时代实在太过风云激荡,毛本人也实在“伟大而有故事”,以至于很难驾驭——太沉重不行,人们已经腻烦了歌功颂德或者悲苦连天的大部头,拿起来翻翻也就放下了;太学术当然也不行,这是小众的、特定人群的,一般人没兴趣,只能放在资料室供研究;太油滑小聪明更不行,别说出版社那关过不了,出来了,中国的老百姓也不会答应,弄不好是要落下骂名的。
轻松源于角度,也源于作者对文字的敏感。《88个关键词》从毛泽东讲过的话来“话”他的语言特点、语言风格、语言意境以及语言“背后的故事”,可谓“另眼看毛”,不左也不右、不偏也不倚、不轻也不重,谈笑风生中、闲情逸致时、风轻云淡间看见毛泽东,看见属于他的那个时代。
——你能看见青年毛泽东卷着袖子意气风发地与同学少年在橘子洲头“指点江山”,与革命战友在某个山头、某个村庄“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又“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与劳动人民一起上“劳动大学”那股热火朝天的场景——就像今天聪明调皮的邻家男孩那般轻松美好。
——你能看见中年毛泽东点着烟紧锁眉头,坐在煤油灯下思考军队的前途、中国的命运、共产党的发展,于是“支部建在连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长征”“整风”“糖衣炮弹”“为人民服务”等等一系列改变中国的伟大思想、伟大战略、伟大创举横空出世,场景一一浮现,过往历历在目,却又不至于那么悲壮惨烈的不忍直视。
——你能看见晚年毛泽东依然不屈不挠“其乐无穷”地“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他是有扭转乾坤气派的——于是“大字报”“麻雀”“公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打老虎”“毒草”“牛鬼蛇神”“红卫兵”“走资派”“斗私批修”“四人帮”等等应运而生、因时而出、因势而动……
——你不仅能看见毛泽东作为一代伟人不同寻常的一面,也还能看见现实生活中他作为普通人真性情的一面,于是你会懂得“夹紧尾巴做人”“纸老虎”“为人民服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些亲切生动的词句,原来是“这样”从他口中“崩”出来的!莞尔一笑,继而哈哈大笑,“毛泽东也这般可爱!”
伟大之人必有伟大之处。毛泽东的语言是毛泽东伟大的一个方面,它准确全面地反映了毛泽东高于时代、也高于常人的思想、性格、情感、气质和行动。如果说毛泽东“注定”不凡,那么语言注定成就了他的不凡。可以说,这些词句与语言,只有中国这样的土地才能孕育,也只有毛泽东这样的伟人才能创造,这些词句和语言既是文学的也是哲学的,既是历史的也是现实的,既是领袖的同样也是人民的。
语言和文字,是老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文化瑰宝,也是中华文化世代传承的唯一方式。现代文明发展让我们走得越来越快,但传统文化的缺失似乎也越来越严重,很多字我们已不会写,很多话我们已不会用,很多人我们也正在淡忘。松涛大哥说,“我去年回乡村老家时,遇到几位高中毕业生,问他们考上哪所大学。他们是落榜者,自我解嘲‘劳动大学’。他们使用着“劳动大学”这个词,并不知道这个词是毛泽东创造的。”我哂然一笑,竟无言以对。的确,毛泽东创造的很多词句我们仍在使用,因为实在太通俗易懂太生动活泼太形象直观,也太受人民群众喜爱了,但我们往往并不知道是谁创造的,还有更多的词语我们正在遗忘。我们不应难过,某些语言的出现或消亡有其语境的必然,但我们不应忘记创造那些词语的主人,更不能忘记那段历史,这些语言曾经是刀枪、是子弹,也是调动千军万马的指挥棒。
从这个意义上讲,松涛大哥的《88个关键词》占领了研究毛泽东的另一个高地,堪称毛泽东语言的现代词典——拿起她翻一翻,就能看见活生生的毛泽东,就能清晰的看见那段历史——功莫大焉!当然,如果用挑剔的眼光来看,作为“词典”,88个关键词,似乎少了一点,趣味性有但知识性似乎也还不够。希望松涛大哥继续做下去,把她弄得更丰满一些,更“词典”一些,为后人留下“可资可治”的历史典籍。
好在,毛泽东还有很多经典的话。
好在,松涛大哥有热情也有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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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4:08:17 | 查看全部
“胡”说“毛氏词语”
—读胡松涛著《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
周涛(著名诗人、散文家。出有诗集、散文集二十余种。曾获第一届鲁迅奖等)

有个人叫胡松涛,他最近写了一本书,书名为《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此书一出,颇有影响,甚至引起韩国出版商的注意。他给我寄来一精装一平装,精装我留下读,平装送了一位好读书的朋友。
本来我对这类政治色彩很浓的书不大感兴趣,但是近来无书可读,有些世界名著想捧起来补补课,结果读不下去。不是人家写的不好,是时空距离太大,难有共鸣。由此看来,即便是有些世界名著,也有过时的时候。我没想到的是,胡松涛的这本书非文艺类的书,反倒吸引我一口气读完了,从陈晋的序,胡的自序,一直读到他的后记。读罢,给他发了一段微信:“大著已读完了,写的好。溯源流,出新意,有见地,读毛推到了新境界,这才是毛选学习积极分子。不左不吹,基本客观,此间出版正当其时。???。读罢此书,对你应当刮目相看!”
为什么说“刮目相看”呢?因为只见过一面,人家恭敬称师,抱了一包拙作要求签名,以为人家是一般的军中读者。不料人家有这般识见、功夫、毅力,低看人家了。写这种书,并不容易,没有一些政治方面的历练,没有政治判断力、理解力,是绝对写不出来的;但是有了这些政治修养,缺乏活泼生动的文学语言,满篇套话熟话官话,写出来也是没有人要看的。除了这两个条件,书中大量的考证寻源、旁证博引,那已经不是政治修养,文学语言所能完成的,那是学者的功夫,长期积累养成的能力了。所以说,完成这部书需要三项全能,缺一不可。
至于“毛选学习积极分子”一说,经历过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太了解了,那时候全国上下学毛主席著作,年年评选“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喇叭里高唱“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一字一句下功夫......”最后发展到“天天读 ”、“早请示晚汇报”,其实一个真正读明白的也没见着。现在不这么折腾了,学不学毛选也没什么直接的好处了,倒是有一个真正的“毛选学习积极分子”冒出来了,这个人就是胡松涛!
他才是名符其实、当之无愧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他把这种扭曲的、形式化的、尊神的、反科学的群众运动,提升为自然的、智性的、平等的、学术的新境界,这是历时半个世纪之后的一点进步,可见这一小步迈出去有多难。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商品经济极大繁荣,人类的触角已经伸向太空和宇宙,但是人类的政治形式几千年来又有多大的改变呢?可能因其影响太大,所以才如此寸步难行吧。
2016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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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4:08:31 | 查看全部
伟人词语矗立思想丰碑
——读胡松涛《毛泽东影响中国的八十八个关键词》
来源:解放军报  作者:周大新  责任编辑:牛晨斐
原文地址:http://www.81.cn/jmywyl/2016-01/23/content_6866582.htm

在众多研究毛泽东的学者中,有一个名叫胡松涛的军官,他手中拿着的研究工具很奇特,不过是几张白纸,上边记些他从毛泽东的书中或文章、谈话中摘抄的一些词语。就凭着这些材料,他完成了他的研究专著《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
胡松涛选择的毛泽东使用的这些极富个性的词语,都曾对中国人的生活发生过重大影响。他在专著中仔细考证其中每一个词语的使用时间、背景及演变过程,对新造词语的含义进行详细解读,对挪用词语的原出处和原意,以及毛泽东赋予它的新意进行寻踪和阐发,对每一个词语在中国社会上产生的影响进行追索,对毛泽东创造和使用某一词语的心理动因进行探查。这些词语其实就是毛泽东思想的索引,仅由这些词语,我们就可以领略毛泽东思想诞生发展的大致脉络。
词语是思想的载体,新的思考成果常常需要新的词语来承载和呈现,对于毛泽东这样一位伟人来说更是如此。胡松涛从毛泽东在1936至1949年这13年间的用词中选出了24个关键性词语,让我们看到了毛泽东这时思考最多的是如何把队伍建设好,从而保持一股好的士气去夺取最后胜利。“艰苦奋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实事求是”“整风”“批评与自我批评”“脱裤子、割尾巴、洗脸、洗澡”“孺子牛”“为人民服务”“勤务员”“鱼水关系”等等,每一个新创和化用的词语都涉及队伍的建设问题,我们从这些词语中也能感受到毛泽东那个阶段的思想律动。
胡松涛通过研究认为,毛泽东创造的一些新词语,不仅来自他对当时社会生活现实的思考,也来自于他对中国历史发展过程的深刻认识。比如在对“枪杆子、笔杆子”这两个词语的考究中,他发现,毛泽东之所以使用这两个词语,首先,来源于他对1927年国民党残酷镇压共产党这种现实的思考。他在思考中发现,一个政党只会使用笔杆子不行,政权是由枪杆子中取得的。其次,也来源于他对中国历代王朝更迭经验教训的分析和思考。毛泽东创造的新词语看似是随口说出来的,其实背后都有着深刻的思考背景,是久思而至的一种自然结果。
胡松涛通过研究告诉我们,毛泽东在词语的使用上之所以求新求变,强调原创和化用,至少有三个原因:其一,早年受过师范教育,他对国语的教与学本就有着自己的看法,对词语的使用和创新原本就有思考;其二,他既是政治家同时又是诗人和书法家,诗人和书法家的天性使他比一般的政治家对词语的美感更重视、更敏感;其三,作为政治家,他把文风和话风的好坏及话语魅力的大小与施政的效率高低联系了起来,他将人云亦云、温吞俗套、言不及义看成会妨害革命和祸国殃民。这就使他在词语的使用上一直有着自己独特的追求。
胡松涛的这部书虽是理论研究成果,但叙述的语言却是散文化的,很是生动有味,其中不乏他创新的一些词语和词语之间的新搭配,这大概是他学习毛泽东思想和著作的结果吧。
(《解放军报》2016年01月23日 07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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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6-7-14 15:41:29 | 查看全部
语言大家毛泽东

刘亚洲【国防大学政委、空军上将】

原文地址:http://www.yidianzixun.com/n/0CClr9hZ

胡松涛同志的《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是一部很好的研究毛泽东思想及其语言现象的著作。迄至于今,关于毛泽东的研究,无论是研究视角,还是研究方法,可谓汗牛充栋。但胡松涛独辟蹊径,从毛泽东创造的词语入手,自成一家之言,不禁让人击节叫好。

马尔克斯说:"对我来说,一本书的出发点总是一个形象,从来不是一个概念,或者是一个情节。”《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的写作,恰恰是从人物形象与语言特点出发的。

众所周知,毛泽东既是思想家、军事家、政治家,也是文章大家,语言大家。以文化人,关乎天下。中国是文章大国,青史不绝,佳作频频。楚有屈原、汉有司马、唐有韩柳李杜、宋有东坡、清有康梁,可谓群峰逶迤,各领风骚数百年。而近世以降,毛泽东则是文化群峰中一处巍峨耸立的精神高地。

毛泽东的语言是诗性的语言。曾说:"我还是喜欢曹操的诗,气魄雄伟,慷慨悲凉,是真男子,大手笔。”男儿身手谁与赌?二十世纪上半叶,是中国历史上千古未有之大变局的时代,变革的浪潮此起彼伏。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颠覆性的时代,要有大手笔翻动起历史的车轮。特定的历史坐标,特殊的时代风云,造就了语言大师毛泽东。他的语言风格不仅仅是他个人情感的独白,更是历史与时代的缩影。



所以,研究毛泽东语言风格与魅力,不能离开二十世纪那段波澜壮阔的特定历史。在那段大落大起、大开大阖、大写大书、大悲大喜的风云际会中,人与时代紧密结合,进而言之,是历史波澜推动人物命运之走向。正因此,毛泽东语言才有了深厚的根基和丰腴的土壤。他从潇湘大地走来,用平平仄仄的枪声和语言,常于马背沉思,海里畅游,于是便有了战略家的目光,有了思想家的语言。战地黄花、如血残阳,成为他最美的英雄意象。抬头望断南飞雁,宽阔的胸中早已大江流淌,神思飞扬,而他的语言也因此神采奕奕,从容自信。

“指点江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争朝夕”、“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毛泽东的语言,是统帅的语言,是斗士的语言,也是文人的语言,更是老百姓的语言。特有的文人气质造成了作为军事统帅独特的思维方式、指挥艺术和语言艺术。他的语言既来自历史高处,也接连民间大地。他往往一"语"惊人、一"语"道破天机、一"语"激起千层浪。也唯有毛泽东,才可以将指点江山与口中流淌的个性语言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毛泽东的语言,无疑是一种生命形态的记录,是枪林弹雨下精神情感的写照。是一个大国屹立世界民族之林的形象代言。刚毅、决绝、浪漫、幽默,流露出自信的精神、刚健的精神、战斗的精神。这正是一个民族新兴势力的锐气之所在。

胡松涛的高明在于,他规避了传统撰写和解读毛泽东现象的体例,而是采用"关键词"的方式切入,与历史为经,以故事为纬,进而延伸至历史纵向,达到了以小见大,以点串面的效果。全书分四辑,88个"关键词",用毛泽东说话的语境和出处引出,再把笔触抵达一个个历史事件或者历史细节深处。这不仅有利于凸显事件本身的故事性和神秘性,洞察到特定历史时期历史人物复杂的内心世界,也体现了作家所葆有的深沉情感和忧患意识。在带领读者穿越历史的丛山峻岭中,作者带着政治眼光判断去写,不以猎奇为目的,不以炒作为由头,而是瞄准历史、尊重历史,大处有史、小处有据,做到了可读性与思想性的统一,个体描写与系统介绍的统一,文字清新活泼与史料真实可靠的统一,在展读经典之间、抚摸历史经纬之中,给人以回忆、以收获、以启示、以思考。本书也因此具备了史学价值和社会学意义。



从某种意义上讲,《毛泽东影响中国的88个关键词》对毛主席语言现象的解读,正是对共产党人精神历史与内涵的深刻揭示。


写于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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