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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的豆杂面条
周宗连
也不知是为了追逐吃粗粮的新潮,还是为了体验回味童年的生活,从小就喜欢吃面条的我,这几天不知是动了哪根神经,总是在老婆面前叨咕想吃豆杂面条。这对于70年代出生、没经历过苦日子的老婆来说觉得很奇怪,问我为什么突然间忒想吃那“淘汰”了的东西。于是我就列举了想吃豆杂面条的一系列好处,老婆听我说的头头是道,就卖着关子的准备去了。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那会儿还是生产队。由于家里人口多,而自留地少,再加上当时农民对科学种地技术掌握不够,什么农药,化肥,种子之类质量也不如现在,产量可想而知。当年我家生产的小麦除去缴公粮,剩下的也只是勉强够吃的。于是,母亲就把秋天收获的黄豆、红芋干辗碎,磨成粉,然后拿出少许小麦面掺和在一起,做成泛黄的豆杂面条。这种面条做起来还真需要点儿“技术含量”,几种面粉要合理搭配,弄不好就和不成团。不过,一但这豆杂面条做好,吃起来还是挺有味道的,微甜,豆香,再放上点羊油和自家泡制的黄豆芽,甭提多好吃了。
后来,由于实行了改革开放,市场逐渐活跃起来,一些稀缺的和以前没有的商品逐渐出现在市场上,小麦的亩产量也越来越高,我家吃豆杂面条的机会就没了,而被白面条、挂面取代。改革开放30多年来 ,由于生活质量的提高,吃的东西也丰富了,我反而很想念以前吃过的豆杂面条来。“真的很想吃!”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快来吃吧!在那想什么呢? 我急忙把记忆从那些感想中转过来,只见老婆边说着边把一锅正冒着缕缕热气的面条盛好放在客厅的圆桌上,朝我的鼻子传来它独有的诱人的香气!餐桌上还有几份小咸菜,被妻摆成梅花的造型。“老婆真有艺术天赋,几碟儿小咸菜,和上豆杂面条袅袅升起的缕缕热气,这不就是一幅生动的静物油画吗?”妻边听着我的赞美,边用筷子夹起一捋面条,配合着左手的勺子慢慢抬高,确定筷子里的面条已经被牢牢夹住后,开始小心地移面入碗,再附上些许汤,撒些香菜……看着妻这一连串熟稔的动作相继完成,等不及了,我抄起筷子,高高挑起夹的满满的一筷子面条,吸溜溜,呼拉拉地吃了起来。老婆看我馋的那个猴急样儿,就说“慢点吃 ,别扑楞的哪都是的!”我嘴里塞地满满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只好连连点头。
“真没想到,还是这么好吃!”那天,我一口气吃了四碗。吃着老婆做的豆杂面条,我突然之间想起了母亲, 带着感动和温情,我拥妻入怀,在妻的耳边轻轻的说:“老婆,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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