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远在长子县的阿杜喝醉了,吵嚷着要睡觉。朋友们可不行了:“能在一起,简单吗?就这几天的时光啊!”阿杜想起这一年忙碌的时光,没明没夜地劳动,也觉得委屈了自己 。管他呢,就放松这几天吧。“我陪你们玩个通宵,拿麻将!”阿杜一声吼,早坐上了牌桌。······庄家报了廷,阿杜可犯了愁。打哪个子儿呢?朋友大笑:就给哥点一炮吧,算作是新年的见面礼了,哈哈。阿杜看着远方外省的嫂子,嘴里念念有词:哎呀嫂子,去看哥廷得什么口,悄悄给我通个电话,这十元的点炮费我还想省省呢。朋友调侃道:你嫂子的电话可是长途啊,也不便宜呢!哈哈。话音未落,阿杜的手机真的响了,安哥的号!阿杜嘟囔起来:下午才发了个祝福的短信,还嫌不过瘾?不是害了相思病了吧!嘴里嘟囔完,手里就接了起来:安哥,过年好啊,赢了多少钱,来给我报喜吗?手机那边笑了:阿杜啊,打牌我支持你,可不要喝酒啊,你的水泵想你呢,它得了相思病,不转了。天一亮你就赶来吧!阿杜一看表,凌晨2点。阿杜的两只眼瞪了起来:哥们啊,麻将不能打了,咱散了吧?我那边的铁哥们也想过过年呢,我得把它弄上来洗涮洗涮啊! |
   大年初二的早晨,天空的雪花徐徐地飘着,尽管路上有点儿滑,阿杜的摩托车还是准时地停到了伯矿福利科的院子里。安哥他们早已穿上脏脏的工作衣忙碌起来。科长申丁山迷瞪着一双红眼出来了:你们抓紧时间提泵卸管,我先去食堂来几根油条,肚子和我闹意见呢。老安,你先去给太原的厂家拜个年,让人家抓紧时间送来几套关键的配件······。申头儿去了食堂,被叫作老安的安哥把手中的活儿让给了阿杜,还念念不忘地告诫:丝扣都锈住了,先给它灌点儿松锈剂,再稳点儿柠,一切要稳妥,要安全。 |
    牛弟合上了开关,绞车牛一样地慢腾腾转起来。五百米的整体水管提出一节,绞车便停下来不住地喘气。阿杜他们立刻就爬上去松螺丝,拆水管,抬水管,堆放整齐。午饭晚饭轮流着吃。大餐厅里,停了水的职工和家属们衣着华丽的挤成一排,每当看到一身油污和泥土的维修工们出现,职工们全自动地让维修工们先打饭,眼里送来的全是敬佩和期盼的目光:快点修好吧,亲戚们来拜年了,没水怎做饭啊?墨色的天空也来凑热闹,撒下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在这银白色装点着的节日里,福利科大院子里的人们是昼夜川流不息,他们用别样的方式在庆祝着这一年的春节! |
    大年初三的下午5时,新水泵顺利地来到500米的深处欢快地上岗了。它把深井水送到了澡堂,送到了井下,送进了千家万户。职工们欢快地烧着晚餐,洗着锅碗,顺便看着老毕的过年七天乐。阿杜累了,想美美地睡上一觉。但他似乎隐隐地听见了麻将撞击桌面的声响,他在这一时刻又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哥们,想起了牌桌,想起了那个没点着的十元钱的炮,顿时来了精神。阿杜发动着摩托,骑上准备走。头儿申丁山严肃地大声告诫:别只想着玩儿,路上慢点儿!安哥笑了:哈哈,阿杜手上沾了两天的油,玩牌一定顺流,一定能赢! |
     |
       王进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