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窑工：他们忙碌在50多度的砖窑里

魏明东

         盛夏酷暑，砖窑厂的工人会有多辛苦？近日，记者走进了磐安县新渥镇上仓砖瓦厂一探究竟。
　　上仓砖瓦厂位于磐安县新渥镇双槐村。该厂负责人陈海滨告诉记者，该厂现有五六十个员工，大多来自贵州。原来该镇有十几个砖瓦厂，现在只剩下他们一家了，地理优势明显，再加上该厂的红砖质量不错，产品产销两旺。
　　上午8点半，记者走进该厂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名工人在装车的场景。
　　一名女工将堆叠在地上的红砖用一把铁钳钳住，再将红砖搬到车上，每次能搬运三块红砖；另一名工人在车上负责把红砖堆叠整齐，以便运输。两个人动作迅速、麻利，配合默契。
　　让记者惊讶的是，在车上装车的工人已脱去了衣服，赤膊上阵，且在烈日底下，身上滴着汗水，油光发亮。
　　在陈海滨的指引下，记者来到了砖窑的顶部。陈海滨打开了一个大碗口大小的铁盖，顺着洞口看下去，里面是几千摄氏度的高温，砖头被烧得红红的，和钢花一样火红。
　　记者正感叹烧窑工这样的高温岗位挺不容易的。哪知，陈海滨连连否认。
　　陈海滨说，砖窑厂里真正的高温岗位应是装窑工和出窑工。见记者满脸疑惑，陈海滨把记者引领到了正在装窑和出窑的窑洞前，让记者走进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走进闷热的窑洞，记者看见有七八个工人正忙碌着。显然，我被他们的“蓬头垢面”给怔住了。
　　窑洞里有两个用电瓶驱动的搬运砖头的运砖车，运砖车的宽度刚好能进出窑洞，这也许是窑洞里唯一的“机械化”了。
　　装窑工人忙碌地将未经烧制的砖头从运砖车上搬下来，按照规定垒叠在窑里，准备烧制。
　　窑里温度明显比外面高，至少有四五十摄氏度，这相对密闭的空间难免尘土飞扬，每个装窑工人身上、脸上都被厚厚的泥土粘着。
　　这厢在忙着装窑，那厢正忙着出窑。

魏明东

记者来到出窑的地方，温度明显更高，起码在50多摄氏度。但相比装窑的七八个人手，出窑的工人较少，两个出窑工，各管一个运砖车。
　　他们把烧制好的、还有些烫手的红砖从窑里搬运下来，垒叠到运砖车上，再运到窑外面去。
　　记者看到正在忙着出窑、来自贵州安顺的蒋应财时，心里有些震撼。
　　赤膊上阵的蒋应财，因为大汗淋漓，身上沾满了红砖摩擦下来的粉末，在和记者沟通中，唯有一口白牙让记者感到看得清晰，印象深刻。
　　记者问蒋应财为何不穿衣服、不戴口罩？蒋应财说，“实在太热了，穿着也是湿的，还是这样赤膊舒服。”当记者提醒他注意防范矽肺之类的职业病时，蒋应财却说没事的，他们经常以多吃猪血的方式来排解粉尘。
　　让蒋应财感到干活有动力的是，这家老板工钱从不拖欠，他们夫妻俩在这个厂里打工，加起来有10多万一年。蒋应财对薪酬很是满足，认为尽管辛苦也是值得的。
　　记者在砖窑里待了不久，仅仅动动嘴皮，衣服还是湿透了，伴着为了使砖窑通风和冷却而安装的大型鼓风机吹起来的砖窑里的尘土，感觉脸上、头发都已被灰尘沾染，很不舒服。
　　在走出砖窑时，记者看到放在砖窑口铁质的鼓风机风叶都已是热得发红。
　　陈海滨告诉记者，砖窑厂的工作性质决定了无法控制和回避高温作业。但他还是想方设法改善，比如，给工人尽量缩短了上班时间，这样高温天，一般每天工作6个小时。陈海滨说，善待员工，就是善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