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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和浩特分公司:于诗桦 有些书动人,并不凭字字珠玑,亦无矫揉之情——是被舔饱血泪的狼毫书写的,所以即使缄默,也叫人真切地听到悲泣。
作者野夫,正如此笔名所示,是个凡人。他记述的那些人事,就算沾惹了一点传奇色彩,终归还是凡人之事。举火革命或衔觞隐居,为国忧戚或成乡野散人,不同的活法有千万种,谁知道哪里才是道德制高点,谁也不能说那样就不是人生。
我从未经历过野夫笔下那个动荡绝望的年代,只曾如管中窥豹般涉猎一二,自然无法了然其拳拳之心。然生而为人,情感总是相似相通,读到动情处,似句句带血,字字剜心。那里有一种朦胧的深情,是语言难以说尽的,仿佛饱经百年风霜看过世事荒凉的佝偻老人,每每提及旧年,都张口结舌,最后化作一场失声的痛哭。
野夫不刻意隐藏伤痛,相反的,他把伤疤揭给人看。这并不是企图乞怜,而是在心口铭文,触目,于是深刻。他不用隐晦的手法编织遮羞布,而要坦荡地、带几分豪气地仰天长叹,纵情哭笑,像看透儿女情长的江湖侠客,拍桌按剑、瞋目横眉。
写这本书的用意,正如野夫自己所言:“如果我不写出那片土地上的故人故事,有几人曾知那一穷荒僻野,更有何人知道故土上那些真切的荣辱悲欣。如果没人知道那些默默无闻而又可歌可泣的地名和人事,那我若干年的寄生和成长岂不是一种虚无和负罪。到真正树老叶落之时,我确恐无根可归了。”
新一代的年轻人,已经丢失了故乡,“故乡”可能是填表时才用到的籍贯,抑或生于斯而未长于斯的地方;甚至,人们急于融入新的光怪陆离,甘愿与故乡对峙。
而对于从泛黄往事中伛偻走来的人,故乡是心头层层剥层层结的老茧。日换星移,沧海桑田,故人来了又去,故土近时更怯,而永不磨灭的情思却是掌中错杂的纹路,在干枯龟裂后依然疯长,不忍细数,唯有紧紧攥握。
这是野夫的首丘之殇,也是那一个地方、一个时代之殇。往事并不如烟,所以风吹不散,所以镌于笔底,所以烙于心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