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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
中秋将至,丈夫便开始向往年一样,盘算着叫上弟弟一家人一块吃团圆饭,并一一列出了当天需要买的食材、水果、点心及酒水来。
转眼间,我跟随家人到矿区已经度过了23个中秋,虽然每年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地聚在了一起,开开心心地吃着家常饭,聊着家常话,但是,每年的中秋却总感觉缺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住在鸽子笼一样的方格房子里,中秋夜却只能从电视里看到荧光合成的月亮,或是透过方格的窗子看到方方正正的天上挂着的一轮似受了委屈的圆的月亮。
是的,少了月亮,便完全没有了中秋的情致。于是,思绪纷飞,我看见了故乡的月亮。
我的故乡在素有“大蒜之乡”的金乡县的一个小村庄,当时,我们家种着13亩农田。每年中秋,是我们全家最开心的时刻。因为一年只有两次假期的爸爸,在麦收时休完旅游假之后,这时候会休探亲假回家帮妈妈忙秋收,这也是我们一家人一年在一块过得唯一的一个团圆节。
中秋节的前几天,爷爷奶奶就会脚步匆忙地按照农村逢集的日子,八月十一赶肖云集、十二赶黄堆集、十三赶周大庄集、十四赶首羡集,一圈下来,原本空空落落的厨房里堆满了土豆、芹菜、菜花、藕等各种各样的青菜。临近十五的那天,会有一条鱼不幸地光临我家的厨房,十五的当天,还会有一只自家养得尚未长大的小公鸡成为我们的桌上餐。
在扎着篱笆的院子里,妈妈在十分破旧的八仙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在农田里忙了一天的爸爸和我们姐妹几个,回到家,便团团地围在了桌子旁,妹妹来不及洗去手上的泥巴,伸手便捏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里,然后,兴高采烈地随我们一起去压水井边洗手。
虽是仲秋,依然茂密的枣树叶子遮挡不住月亮那皎洁的身影,在月影婆娑的大枣树底下,我们一家三代人围坐一桌吃着丰盛的晚餐,听爸爸讲着与中秋节有关的民俗故事,看着天边清光四溢的明月,温馨雅致,其乐融融。
晚饭过后,姐姐帮妈妈忙着收拾残局。我便从堂屋里,拿出妈妈用化肥袋子缝制的凉席,抱来薄薄的被子,铺在地上,和妹妹们一起躺在枣树下,听奶奶唱着月亮姥姥的歌谣,看星星伴着月亮从东方转向中天,然后,迷迷糊糊地想着嫦娥的样子,沉沉地睡去。
月是故乡明,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故乡看看中秋的月亮呀!我抬头仰望,心飞向故里。(刘庆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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