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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第一次去广州,遇见了安妮。这个棕褐色短发齐耳的女生,穿随性而明丽的T-shirt,眉眼之下的小雀斑就像一个个跳跃的精灵。那时,我被她作画的专注打动,强烈的好奇心推挤着我拥到她的身旁,我好怕打扰到这样静默的她。
“Take it easy。” 她终于还是发现了我,腾出板凳的一角,让我落座。我看到她在保留漏光叶片的完整上,格外小心地把它们重新绘成奇特卡片。她用不流利的中文告诉我,“落红不是无情物”。我感慨于这精致的脆弱,仿佛是另一种生命的延续。
让我惊喜的还有,两年来她把作品放上社交网络,引来无数志同道合的朋友,目前工作室的筹备也已到落地阶段。
我想起上个月,踱步到美术馆,看一场展览。我以一份崇敬,注视展出的经书。中厅开始播放视频,我看见他们用最古老的方式,重复影印。一旁的批注,赫然印上:“我从未觉得这是件无意义的事,因为它已融入我的生命,成为毕生信仰,我将从一而终。”
那是来自信奉者的自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理想置于生活的废墟之上,可还是有人不愿游戏人间,专于一事,带着信仰,传承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