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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西临汾吉县石油公司 温芙英
一次洗手时,无意间发现手背有几块小斑点,起初以为是手没洗净,又搓些香皂再洗,等香皂的泡沫冲洗后,斑点仍显回黄褐的本色,呆怔之余幡然醒悟,哦,原来是老年斑,这怎么可能?
自老年斑的出现,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郁闷。一次和朋友闲聊,她们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仔细观察,然后这个一惊那个一咋,大呼小叫地数着她们手背的老年斑,后又仔细端详彼此的脸部,在鼻翼两侧或多或少的针尖大小的斑点。有位姐妹感叹“我们不老还能年轻?都40多岁的人了。”是,我们不再年轻,岁月沧桑已经改变了曾经美丽的容颜。
想想这双历经苍生的手啊,它曾带给我怎样的苦与乐。记得小时,我的手也有过“偷”的举动。因为特别羡慕邻居家孩子那块方格手帕,一次趁主人不注意,偷偷揣进兜里,母亲知道后严加追问,我只好如实招供,母亲令我立即送回,碍于面子,想让弟妹去,母亲发了怒,后就只好硬着头皮了。回来后,母亲拿出缝纫机中的尺子,狠狠地抽打我的手,那时虽然疼得厉害,但我强忍着没有哭,不料心中反而有种快意,这一打便打走了几天来做贼心虚的感觉。
后来母亲说,要想获取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去奋斗。父亲走的早,我们兄弟姐妹一大群,都是靠母亲的双手抚养成人。每天,母亲起早贪黑用她那双勤劳的手为我们缝衣做饭。记得当时我喜欢同学的花裙子,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母亲扯回布,在暗弱刺鼻的煤油灯下苦苦熬了一夜。看到穿着新裙子的女儿,母亲乐得满脸花开。母亲用她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用双手去创造的快乐。这件事让我铭记在心,激励着我这握笔的手,一直不停的写下去 。
也曾记得孩提时,我的小手曾搀扶年迈的奶奶走过老人的暮年;长大后,我用这双手帮妈妈做过家务、陪爸爸种过地,也见证了父母一年年老去;中学时这双手握住笔尖书写美丽而多彩的青春;婚后这双手服侍过公婆同时也创造了温馨的小家庭;工作后,这双手一握油枪就是二十多年,二十年来也见证了中石化一步步的发展变化过程……在不知不觉中,岁月已将它的痕迹牢牢的记载在这双手上,同时也刻在了一个女人的心坎上。
40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道迈不过去的坎。容貌的美丽在悄然消退,老年斑在恣意生长,它不仅光临了我的手背,也在我脸上不停地窥视着。我忽然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和失落感,多日以来被这老年斑困扰着觉睡不好,饭吃不香,干什么也没劲,心啊总在迷茫和困惑中走不出来。
当我把这种失落感告诉母亲后,母亲把自己的手伸到我面前,母亲那皮肤松懈的手背上,错落了大块大块的老年斑,母亲真的是老了。“傻女儿,人这一双手几十年来要做多少事啊?老年斑只是年龄的标志。”母亲说,“而我的女儿凭这双手,写出了你的智慧和修养,其实老年斑也代表着你一种成熟般的美丽啊!”
是啊!老年斑不仅是年龄的一个分水岭,也代表着女人一种成熟般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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