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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西临汾吉县石油公司 温芙英
从书摊中能摆出幸福来的,莫过于大叔了。
记得在孩子就读的学校对面,有个摆书摊的大叔。由于学校偏离城区,学校对面是个小公园,而大叔的书摊就摆在公园与街道相交的草坪上,只见大叔坐在一个小凳上,身子右侧有个盛东西的篮子和一把暖瓶,左侧有辆脚蹬三轮车,车上有许多书,而草坪上铺着一张很长的废弃的彩喷布,大部分的书就摆在布上,无论是在车上还是地上,这些书都以旧书和旧版本居多。
说实话,刚开始,对于这些书,我的眼里多多少少存有几份不屑,不但觉得大叔选择的场地不好,而且那些旧书旧版本好像也提不起我多大的兴趣,于是接孩子去得早了,为了消磨时间,随着人流走马观花地溜一遍,由于长期接送孩子,与大叔见面的次数多了,有时下雨,大叔未出摊,我心里莫名的有种失落,站在校门口,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似得,原来大叔的摊位已成了校门口一道特殊的风景。
记得在一个夏日的中午,由于孩子的老师拖了堂,我又开始在书摊前转悠,心里担心大叔讨厌我们这些净溜书摊而又不买的人,于是便和大叔闲聊起来,也才仔细端详了大叔的容颜,大叔有六十来岁,深深浅浅的皱纹布满了大叔那张慈祥的脸,稀稀拉拉的白发不规则的分布在头上,这儿一撮,那儿一块。由于是盛夏,大叔穿着短裤,小腿上露出多处疤痕。大叔带双老花镜低头专注地看着书,抬起头时,老花镜掉到鼻梁上,右手摘下镜来,并随手将书一折一合,是本旧版的《封神榜》。
原来,大叔是邮递员出身,大叔过去在长期的邮件投送中,曾骑着单车乡里乡下地跑,摔倒的次数比腿上的疤痕还要多。退休后无事可做,便想摆书摊。当我询问书的来源时,大叔说,有上门收购的,有邮局积压的旧货,也有新进的,说时指着车座方向,我走过去,发现两摞新书放在车座上,翻看一本《意林》,一股墨香扑鼻而来,当下便选了三本新书,当我按书后的定价(6元)给大叔付钱时,大叔解释道,由于自己出身邮局,邮局按进价给 (2.85元),大叔每本只买3元,说自己不图挣钱,就是想让更多的人,能在书摊上找到自己需要的书。
在闲聊中,大叔说,现在条件好了,大多数孩子不喜欢看书,不能静下心来读一些好书,就知道整天抱着手机不放。说他们这辈人年轻时,想看书都找不到地方买。大叔之所以选择这偏僻的郊区,是为了让这些孩子们随时能接触到自己喜欢的书。又说如今年纪大了,想看的书还很多,恨不得将一天绊开几天用。当我问大叔应该多购置一些新书时,大叔说一个人只要想读书,不在乎书的新旧,关键在于你是否真正想读。俗话说酒是陈的香。当我的眼睛再次停留到书摊时,感觉这书摊不仅承载着知识,也饱含着一种温情。
后来,我在书摊中发现了一本庞中华钢笔字帖,那是一种很久的版本。记得三年级刚写钢笔字时,我曾买过这本字帖,当时家中经济并不宽裕,在我软磨硬泡下,才争得母亲的同意,所以我对这本字帖的封面记得很深,谁想到过了三十多年后,我还能在大叔的书摊上再次见到,顿时我的心中不由得充满惊喜,捧起书,一种遗失的孩童时代仿佛又置身于眼前,让我倍感温暖。
孩子放学后,当我离开书摊,挥手与大叔再见时,只见大叔的嘴角漾开一朵花,芳香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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