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ble] 漫漫艰辛维权路 |
大多数时候,李卓清晨6点去站工市场,如果当天没有工作,中午便回家吃饭。如果有工作并且能在上午完成,吃完午饭后,他会继续到站工市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再等到一份工作。 |
虽然“偏爱”站工,但李卓知道,做站工也存在许多不安全的因素:人群中常混杂着小偷,手机被偷是常事;来自不同地区的老乡,为抢工打架斗殴;有的工友被拐卖到黑砖窑;有人到站工市场做传销,有工友被骗到广西。 |
因为打零工而非正规就业,站工都面临着劳资纠纷、工伤、诈骗等难以通过正规渠道解决的困境与风险。 |
今年3月22日,50岁的王萝香(化名)在昆明王家桥站工市场,被一个小包工头叫去附近绿地建设集团工地工作。当天,一根钢管从高空坠落,将王萝香当场砸晕。 |
在医院苏醒后,王萝香感到肩部刺痛,心慌胸闷、呼吸困难,医院建议做核磁共振检查,但公司代表认为没必要,支付了当天的医疗费后,便让王萝香回家休息。第二天,公司给了她300元护理费后,相关负责人便不再接听他们的电话。王萝香不得不自己支付所有的医疗费用。无奈之下,他们报了警。 |
尽管警方一再调解,但公司仍然拒绝王萝香提出的15600元护理、误工费用的赔偿,只支付医疗费5000元。在昆明五华区普吉街道办事处和“连心”的支持下,王萝香向劳动仲裁处提出仲裁。 |
然而,当劳动仲裁处给绿地集团上海总部发出仲裁书时,集团的回复令王萝香深感意外:集团未与雇佣她做工的公司有合作关系,公司的招工协议是假的。 |
警方随即前往各地和住所抓捕该公司负责人,然而,两名负责人却不知所踪。 |
“这是一个层层转包的工程。外来务工人员由于没有能力判断信息的真假,轻信了包工头,在权利受到侵害时,连确切的被告都没有,导致无法进入法律程序。”一直在帮助王萝香维权的社工严云颢说。 |
近年来,“连心”劳务工关爱驿站的社工严云颢、王显琼等一直在帮助工友们维权。31岁的富贵(化名)便是他们援助的一名工友。 |
富贵来自贵州毕节,有3个孩子,妻子有了孩子后便没再出去工作。富贵来昆明已8年,一直靠拉砖谋生。 |
2014年5月13日,富贵一大早到砖厂拉砖,见砖厂的3名工人正在忙碌,富贵便走到压砖机前启动机器。然而,意外突然发生,因压砖机的线路被接反,富贵的右手食指和中指被截断。当富贵被送到医院后,截断的手指因全被辗碎已无法接上。 |
虽然富贵在这个砖厂已经干了五六个月,但与砖厂没有雇佣关系,无法被认定为工伤。老板将事故责任全部推到富贵身上,垫付了两万元的医疗费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
走投无路的富贵不得不向“连心”求助,“连心”先给富贵发放了1000元紧急救助金,随后多次陪着富贵前往砖厂,协助处理。 |
砖厂位于昆明西山的一处山坳中,山路弯道较多,而且坑坑洼洼十分难走,如果遇到下雨,车子几乎开不进去。 |
社工们和富贵几次都没能在砖厂见到老板。直到3个月后的一天,富贵和妻子终于在砖厂门口遇到老板。老板把他们带到办公室后,声称有急事便离开了。富贵一直等到下午才重新见到老板,在老板威胁和哄骗之下,因担心今后找不到老板,富贵无奈地以6000元和老板了结此事。 |
“对一些老板和包工头来说,使用临时工,不仅招工的自由度和选择的余地更大,也可以规避劳动法,降低用工成本。”严云颢说,当工伤发生时,老乡们几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劳动关系,只能走侵权赔偿,这样就面临着“谁主张、谁举证”的原则,对赔偿的一切事实,权利人均须举证。同时,工伤赔偿还必须经过劳动部门认定。这样的法律维权过程对于外来务工者来说极其漫长和困难,现实中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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