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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齐鲁石化 宗建华
我喜欢花生,细算起来喜欢的时间起码要有50多年了。
我的老家是山东烟台,这个地方是山东花生的最大产地。胶东人除了喜欢吃海鲜,还喜欢吃花生。
从小时候记事儿起,就记的父亲只要喝小酒或者老战友们相聚,必定有一盘花生米下酒。慢慢长大之后才知道,花生米是众多喝酒者共同喜欢的下酒菜。从记事儿起,家中似乎一直不缺少花生这东西。因为老家出产花生,家乡有人到省城来,亲戚们便会托他们带些花生捎给我的父母。在国家自然灾害时期,花生也是国家的统购统筹物资之一,从老家捎来的花生很少了。家里孩子多,而且是男孩子多,饭量大,定额的粮食根本不够吃,老家的亲戚们便给我家拿来了花生饼。花生饼在农村用来喂牲口的,可也是用来充饥的好东西。那时压榨出的花生饼上还有不少花生粒,也能咬得动,不像现在经过工业化压榨后的花生饼。一点油星都没有了,什么香味都没有。花生饼伴随我们度过了困难时期。
中学毕业后,我报名参加了生产建设兵团,成为一名知青。让我非常高兴的是,我分配到的连队是个经济作物连。什么叫经济作物呢,主要是指大豆、花生和蓖麻这些可以榨油的作物,我们连队主要是种植花生。到连队后,每天的早饭除了馒头和咸菜外,还有一小盆盐水泡的花生米,这盆花生米让我们多吃一个馒头。同种植一切作物一样,种花生要播种。在播种那些天,知青们早饭后把自己洗脸用的脸盆拿上,到仓库装上花生种,然后到地里种花生。一般是两人一组,一个挖坑,一个放种子。大家都很喜欢播种这活儿,因为不仅不累,而且还能边播种边吃花生米。下午收工后,全连召开大会,连长生气地说:“今天种了一天花生,播下去的种子还没有吃的多。明天开始,播种定量,看看谁还敢放开吃”。指导员接着说:“大家也许不知道,花生在播种时为了防止虫害,都涂了根瘤菌的,吃了会中毒。”连长的话没人当回事,可指导员的话却让不少人害怕起来。散会后,有的人到连队的技术员家请教根瘤菌的危害。技术员轻描淡写地说:“根瘤菌对人体没什么危害,但是最好别吃”。技术员的话推波助澜,边播种边吃花生米的现象一直没有杜绝。
收花生算是比较苦的活儿,把花生连果实带叶子一起收回来晒干后,要许多人围着花生垛摔花生,把花生果摔下来,然后脱粒。摔花生那些天,大家每天累的胳膊抬不起来,花生上的土让大家的头上和身上都是一层土,嘴里和鼻子里也是土。直到脱完粒,大家才能好好休息。
在连队里,我属于最能吃花生的一个。有一个星期天,我到其他连队去看望同学,同学们知道我爱吃花生,专门炒了一小盆花生米,我竟然吃了一大半,吃的肚子都有些难受了。返回连队的途中,要经过营部,到营部时正好是下午吃饭的时间,我遇到了教导员。教导员叫我到他家吃晚饭,他老伴炒的菜很好吃,我吃了不少。顿时,肚子更难受了。回到连队后,当晚我的肚子剧烈疼痛,被连夜送到了师部医院。医生一检查:吃多撑着了,急性肠炎,住了三天院才恢复了,可这也落下了病根。
从知青农场到企业后,我喜欢吃花生的习惯不改。在生产岗位倒班的时候,每逢上夜班吃夜班饭,我一般就是一份炸花生米,两个馒头。而且,只要有聚会,无论吃的是中餐还是西餐,我必定点一盘花生。有一年,我乔迁新居。请了几位知青战友到家里“温锅”。他们负责炒菜,我只负责炸花生米。几十年的老战友聚到一起,话多,酒也多,准备的菜不够吃,他们就喊:“炸花生!”那一下午,我炸了三次花生米。事隔多年后,他们回忆起这次聚会说:“忘记还有什么菜了,只记的花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