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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巴陵石化 胡忠勤
以前身边有不少可以招之即来的朋友,倒不是因为谁面子有多大,朋友觉悟有多高,而是抓住了一干人的要害——嗜酒。最有感召力的集结号常常是酒瓶子吹响的,如果此前已有约而不幸撞车的,恨不能责令改时间,有的宁肯跑场子也要到此一聚,喝上一口才甘心。
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兴致高,一有机会少不了和朋友喝上一杯,哪怕只有花生米、怪味豆、榨菜之类的下酒也很知足,也能喝个痛快淋漓,但还不是真正的好酒。直到我意外撞上一个人,才懂得什么嗜酒如命。那是一个鸣蝉鼓噪的夏日正午,一板车夫赶着装了预制板的驴车在吃力地爬坡,或许是负荷太重或许是牲口已经走得筋疲力尽,不管怎么吆喝抽打,驴子喘着粗气蹄子打滑,板车仍然原地不动,车夫只得屈尊当牛作马,与之并驾齐驱,方把车赶上坡。然后在路边小店打上一瓷缸烧酒,就着饼干吃了起来,一脸的满足与享受,这才是真正的酒鬼。
后来又见过两位“酒中酒霸”,酒都喝到了一定的境界。上世纪70年代有一年春节,跟着大人去一老乡家拜年,老乡在贸易公司当采购员,酒量自然十分了得,虽然当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物资相对匮乏,但老乡近水楼台先得月,不但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宴席,最扎眼的是沿墙根还一溜摆了十几瓶白酒,当时的八大名酒赫然在列,记得茅台最贵,8块一瓶。还好老乡没有硬劝,只是一种酒喝一小盅,浅尝辄止,否则怕是回不了家了。还有一年腊月,一乡下朋友洗年猪,事毕,请杀猪师傅坐上席,众乡邻纷纷敬酒,二两农家谷酒下肚,富态的师傅两颊当即泛起了红晕,再有人劝酒却死死抓住酒杯。有节制不贪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到的,这位师傅彻底颠覆了屠夫高阳酒徒的形象,反串扮了一把文雅的儒生。
尽兴而饮唯不醉方可识得酒趣,可惜很多人把握不准这个尺度。上得酒桌不是自己经不起诱惑就是经不得人劝,终归定力不够,把持不住,被酒拉倒桌下。有的嗜酒如命不自量力,别人不劝自己干;有的自恃海量,牛不喝水强按头,死劝硬灌,非要撂倒一个方罢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舌尖已然麻木,早已品不出佳肴的本味,继续喝下去只会丑态百出。酒宴散去,翌日“断片”者有之,进错了门上错了床的有之,醉驾进了班房的有之,有的干脆直接“长眠”不醒,这样的悲剧屡见不鲜。不过醉酒的奇闻轶事也不少,有一则轶事很有趣,说的是一个人醉酒回家,跌跌撞撞绊倒在水塘边,酣然入睡,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身边竟然也躺着几只甲鱼,原来是自己的呕吐物招致甲鱼纷纷上岸醉倒。如果是杜撰出来的,则暗喻着对逢酒必醉行为失范者的讽劝吧!
酒好喝仍须持重,争强好胜,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喝得不省人事贻笑大方,从来不是酒量问题,而是酒德待修。因此,好酒者须先修德养心,美酒当前仍须矜持,防意如城,好自为之,如果没有刘伶“一饮一斛,五斗解酲”的本事还是不要太放纵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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