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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湖北荆门石油分公司 杨涵
已经有些时日未曾在古朴的院落里烤炭火了,是三、四年,又或者更长些,因为太长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似乎外婆去世之后,原本热闹的院落迅速沉寂下来,在冬天饱受温暖的炭火架孤零零的遗弃在柴房的小角落里,慢慢的蒙上一层灰,一层灰。只有不多不少的因为长期使用,在棱角处劈开的木刺尖上的炭黑色,依稀述说着曾经承载着火焰的辉煌。
那年光景,屋外的北风吹得正烈,已经近乎光秃的橘树的最后两片枯黄的叶,在北风不近人情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告别树枝,在萧瑟的院落里四处流浪。关上两扇木质的门,插上门栓,将凛冽的风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枯黄色的炭火架、黝黑的铁锅、架成三角坠状的木炭,隐隐的火焰将阴阴的大堂映衬的温暖起来。
一大家子人围坐一圈,天南地北的拉着家常,我不关心,因为相比于他们的话题锅里的炭火更能吸引我的注意;外婆也不关心,默默的将红薯放进炭火了。慢慢的红薯粗糙的红色变得干燥枯萎,独属于红薯的香味开始在大堂里浓郁。
甘甜的红薯固然诱人,我却更喜欢静静地看着火焰钻进黑色的木炭里,渐渐地将木炭烘托的红润,火焰刚柔并济的内外灼烧着木炭,渐渐地在黑色的不平的外层浮起点点的白色斑纹,慢慢的、慢慢的,白色不断蔓延,最终覆盖整块木炭,再也见不到一丝黑色。这时我总喜欢用黑乎乎的钳子轻敲粉白的木炭,或是稀稀疏疏的散落下一层白灰,或是利落的脆成两段,落在锅里称为一堆白粉。外婆总是轻拍我的脑袋怪罪道:“小孩子,别玩火,晚上尿床的。”然而玩的正欢的孩子很少有什么能够吓住吧。
起初时对于炭灰的执著只是出于小孩子莫名其妙的好奇,后来就变得思绪起来,机缘巧合下读了毕淑敏《像烟灰一样松散》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炭灰之于烟灰或许有着相同的特性:
“他们曾经是火焰,燃烧过,沸腾过,但它们此刻安静了。它们毫不张扬地聚精会神地等待着下一次的乘风而起,携带着全部的能量,抵达阳光能到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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