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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东淄博石油分公司 王颖
上次回家,母亲说,院子里的菊花要开了,带一盆回去吧!我深知自己花草杀手的本质,表示不带了,在家里看看就好。话虽如此,急着上车,却连菊花的影子都没瞥一眼。
所以这次再回家,特意在母亲的小院里停留许久,专为看那一丛丛一簇簇怒放的菊花。金黄的,紫红的,雪白的,墨绿的,小小院落竟被菊花装点得炫丽而热闹。
母亲爱上养花还是近些年的事。从前为家负所累,衣食尚不足,哪有心思侍花弄草。及至儿女成家,又忙着照看孙子,虽略有闲暇亦是小打小闹,院里摆的不过是几盆扔野地里也照样活得好好的蚂蚱菜花牵牛花等。后来,爱养花的姨夫太忙,便把他的花陆续搬来,家里这才有了花园的样子,从冬到春,花事不断。春节期间,玫红的蟹爪兰在暖暖的房子里恣意盛开,水仙也不甘落后地吐露芬芳,这边花儿还没开败,院里高大的扶桑已绽出花苞,太阳花与长寿花早已在阳光下开成一片了。
扶桑的花朵硕大而娇美,开于盛夏凋于秋,与其相伴的还有火红的石榴花,深秋的石榴树上挂满玲珑的石榴,常让人顺便想起美丽的扶桑花。此时菊花已次第开放,小院花事总是这般热闹纷繁。
母亲曾给我一盆经年的铁树,搁在客厅一角,绿意葱茏生机勃勃。那年夏天全家外出旅行,老公怕铁树会干死便浇足了水,七八天后回来的我们一进门,被枝叶疯长的铁树给惊着了:每一条枝干都近两米,匍匐在地,慵懒如章鱼,几乎疑其成精。还有一棵橡皮树,树干一拳粗,也是有些年头了。因其习性泼辣,我们很少照料它,某天被兴致突发的儿子给拦腰剪枝伤了元气,竟连回光返照的希望也没了。
这两起花“灾”严重打击了我养花的信心。之后母亲每每提及送花我都心虚地拒绝了,就怕好好的花到了我家只剩好好的花盆。
每每为回家带什么礼物而伤神。明知人回去父母就很开心,但总觉得,带上礼物,我的幸福感更浓一些,倒不是出于对父母的孝心了。母亲爱花,我便“投其所好”,遇见好看的花盆便买来带回家,遇见漂亮的存活条件又不苛刻的花儿也买回家,母亲看见它们自然是喜悦的,小院因此更美丽,大家也是愉悦的。
见菊知岁暮。深秋时节,菊花开过,小院花事也将暂告一段落。母亲却不肯闲着,又开始做冬天吃的萝卜干了。切成条的萝卜在院里院外晾晒着,与怒放的菊花相映成趣,颇有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完美融合的意味。
我嗅着萝卜条尚未消失的辛辣味,看着眼前大朵的菊花,脑子里想象的却是来年春天,小院又将是姹紫嫣红的温馨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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