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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思子，昼夜思之而不得。故有欷歔生年不足之慨叹。逢春日，桃之夭夭，芳华毕绽，踏青至一古镇，聊遣愁肠。古镇乃经年繁华之地，青石垫脚，商号夹道，左靠青山，右依绿水，鬻卖之声不绝。
适逢集日，绿女红男摩肩接踵穿梭其间。忽闻引吭高歌曰：山之巍巍，江之滔滔，不诉离情，却道家乡好……不禁目怔，神往之。循歌至一江畔，见一二八女子以捶捣衣，边捣边歌，浑然忘我。某前曰：何人著词，引人思乡，似此这般？女抬首道：邻有妇人，夫行商未能常伴左右，故作此词思之念之。某了然。
客居寓所，枕肘而卧，目之所及，虽平常房舍，却自有一番古韵，加之水秀山青，人物风流，不由流连。
翌日，某百无聊赖，街上游玩，看一楼宇枯藤缠绕，蜿蜒而上，目光随枯藤攀援，见一女推窗远眺，似曾相识。抚额沉吟，竟为昨日江畔女子。女子余光所及，亦见某昂首痴望，慌欲掩窗，胸前纱巾不慎飘落。某以女有情故，心下窃喜。
倏忽又数日，某流连未去，常阁下徘徊，思见女而不得，故常置纱巾于鼻前，揽吸一缕幽香，心魂实实不安。
耽搁日久，某生归意，乘舟将行之际，忽闻山之巍巍之歌飘飘荡荡入耳，某急下舟寻之，复见女江畔捣衣。某急火火上前袒露心迹，女常居深阁，从不与男子语谈。年日长，难免有思春之意，见男子面貌还算和顺，于是颔首娇羞，秋波暗送，款曲暗通。
自斯，男子曲意逢迎，百般讨好，好事终成。
女本待字闺中，转眼已至婚龄。有邻朱郎，窥女玉貌花容，心生爱慕，乞媒登门提亲。女亦喜朱郎唇红齿白，人物风流，奈已珠胎暗结，不由心生愧悔。待与某相约情酣之际，女求去子之法。某思子日久，自是不舍，又惧流言飞谤，不由踌躇不决。
见某不舍，女意自绝之，于是劳之、累之、跳之、击之，用尽方法，不一而足，终是浸于寒水而杀胎于腹中。
某见女意已决，又觉得子无望，意兴阑珊，乘舟而归。至江畔，忽闻歌声道：流年若水何其速，盼子原来一场空。人道虎毒不食子，只缘未遇江左郎。春心寸念肝肠断，莫负韶华整重装……某恍觉此词似为己所著，回望，山之巍巍仍在，江之滔滔不绝，一时痴绝。遂悟：一场荒唐事，皆因执念子，桃花虽烁烁，远观不可玩。斩断流水意，自斯不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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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23 09:03: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