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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东石油分公司 薛庆儒
寒冷冬季的清晨,一匹驾辕拉车的马,在主人甩向空中的清脆鞭声中,头一昂,疾步快走。伴随昂起的头颈上青筋暴出,几股冒着白烟的热气从鼻中喷出。然而车却并未见紧随它的身形急进,车上不知拉的何物,如此的沉重。鞭儿在空中接连炸响,那马儿鼻中喷出的白气更多了,伴随镶着蹄铁的马蹄踩在地上发出的踏踏声,车子终于提速了。
那一刻,自己忽然对那马儿涌起一股同情,更瞅着那驾辕之人来气。在寒风中紧裹着大衣与棉帽的主人,你既然知道冷,为何不下车活动一番热热身,也正好可借此给那匹老马减轻不小的负担。自己不想走路,将这一身的重量也压在了车上不说,反倒只知在那甩皮鞭,莫名的我强烈地替那马儿鸣不平,更想朝那驾辕之人怒吼,“有鞭就了不起啊?!”
伴随清晨脚步的匆匆,与马的相遇,就如大千世界中一晃而过的行人般,转眼逝去了。但那老马的形象却一直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从当年周穆王的八骏图,到大唐太宗皇帝的昭陵六骏,我不知道在有记载的历史中,马为人类历史车轮的前行付出了多少?那种付出,充满着激情,如一杯醇香的烈酒,伴随着生与死,掺杂着多少的爱恨情仇。在群雄逐鹿的战场厮杀中,即使是在呐喊声退去,伴着几缕尚未燃尽的硝烟,在那如血的残阳下,战场中唯一还在静静矗立着的,便是守在主人尸首旁,准备为主人马革裹尸还的马儿。那面半斜着插于地上,虽然被战火烧去了一半,但却仍旧在血雨腥风中飘扬着的战旗,是对最后还坚守在战场上的马儿最好的褒奖。那是战马用生命换来的至高无上的荣誉。
然而今天,其实是从百余年前,当瓦特发明蒸汽机以后,马儿便无可回避地要进入历史的故纸堆了。退出历史的舞台,对任何人来说,都意味着一种苦痛。然而马儿却无畏地面对这一切。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宁折不弯的田横,可以不受汉诏而从容赴死,或者如玉般,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然而这世间需要更多的,毕竟不是这样慷慨的离去,而是隐忍地生活。我想起了《易经》在天地之门户坤卦中说过的一句话,而这句话既是对马儿精神的高度概括,更是对马儿精神的高度赞扬——牝马之贞。我是一匹马,我愿意跟随我的主人一人一马走天涯,我也可以为主人去死。但是,为了生存于这天地之间,为了生而为马的身份,我要坚强地活下去,即使驾辕拉车,即使拉不动,但我却依然要努力。这就是我的精神——千百年传承下来的马儿的精神。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虽然人类贵为万灵之长,但我依然喜欢马,甚至愿意成为一匹马,昂首屹立,阔步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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