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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中石化森美宁德分公司 曾钟清
昨日，在房间午睡时朦朦胧胧中便听闻小巷中的调皮孩子传来“下雨咯，要下雨咯”的此起彼伏的喊声，这带着稚气的熟悉的声音，带着我穿越了时空好像置身于童年的小房间。那时候，天空的黑云压村落之时，或是落下几滴小雨点时，就开始了“传话”接力，村中一家的喊声传着下一家，连绵不绝的“要下雨咯”，于是家家户户到阳台收衣服，遇到阳台有衣服的却是没人的，邻居朝着那房子发出吆喝声。年少时，只是觉得此事有趣，便也争相应和着“下雨咯，下雨咯”。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大吼，而不受责骂。
这是藏在我记忆深处的一个绮丽的画面，这时忽然被勾起了，总觉得自己也还年轻，还带着年少时的淳朴，在拉上窗帘的昏暗的宿舍里，我睡眼惺忪的半睁着两眼，醉意朦胧。
那时候的冬天没有水泥路，街道两旁也没有那么多垃圾，天空是蔚蓝的，松柏一如既往的青翠，河流也是清澈的，但从来不结冰，只有两岸的稻田，才有凌晨的白霜和厚厚的冰层。冬天的细雨就像笼着天空的流动的纱，假如是晚上的蒙蒙细雨，配上一阵冷冽的西北风。第二天早起便有眼福了，走上村头的那一片竹林，竹叶晶莹碧翠，外面包着一层透明的冰，摘下一片叶子，咔擦一声，细腻的能透过冰层看到叶子的不规则的纹理。有些竹竿上还有着凹凸不平的冰，呈条状，一条一条高度不一，就好像缩小版的冰棒。一大片竹林都是这样展示着冬天的自然美，远远看去，在晨光下宛若一大片璀璨的珍珠，折射着闪闪的光，就好像传说中的紫竹林，置身仙境。
彼时，石头缝中有不断悬空滴水的地方就是我们的最爱，都说滴水穿石，在冬天，就成了滴水成柱。鸡鸣声过耳，便是起床时。早起跑到已寻觅好的地点，入目的便是一条长长的冰柱，长的至一米多，短的也有数十厘米，一根一根就如倒刺般悬空挂在岩石上，用手小心翼翼的掰下最长的一根，在融化之前尽快拿回村里耀武扬威，在小伙伴中间便能神气活现的了。等到慢慢地融化了，便可以开吃了，从冰条的顶端开始，咬下一口咀嚼，嘴里传来扑哧的声响，那味道真是美极了，一口混着咬碎的细冰咽下，直至冰凉透骨髓。那时的冰箱真是奢侈品，整个村落也就寥寥几家有，兜里常年只剩破布，只能对着零食冰棒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在冬天，能咬得一口天然冰，已是不胜欣喜。
宿舍外面的天空开始下着混杂着寒风的绵绵细雨，可是怎么看，也找不回童年的味道；怎么看，也没有年少时村落的雨的神韵；怎么看，也没看到曾经的小伙伴。
冰是故乡甜，雨是故乡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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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16 10:02:20
发表于 2016-12-16 10:3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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