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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西省吉县石油公司 温芙英
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二个节气,它标志着数九天就真正地开始了,这一天也是昼最短,夜最长。
冬至这一日,在我们县城里,有个流传已久的习俗,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吃了饺子不冻耳朵。因此以前到了这天,再节俭的家户,也要奢侈一次,好像吃上一顿饺子,也不枉含辛茹苦受了一年。
大清早,小村就醒了,劈劈啪啪剁馅的声音此起彼伏,合着鸡鸭和狗的叫声,成了一幅配乐诗朗诵。母亲在这一天,起得特别早,围上罩裙在锅灶旁忙碌着,既要做早饭,又要准备中午包饺子的食材。这天的饺子,母亲在意得很,所以包起来也就用心得多,担心面皮煮破了,冻了我们的耳朵梢,一个个饺子皮要来回摁上几遍,才能放心。
善良的母亲把她包好的饺子,不仅仅只煮给我们吃,而且也忘不了她所饲养的家畜,如给小狗喂两个,它的尾巴摇得更欢了;给每只鸡分一个,它们用尖硬的嘴频频地扦着,咕咕地叫个不停;放在猪槽里的饺子,小猪一口吞一个,看到这些,母亲的眼角眉梢都点缀着细微的笑意,清清浅浅。
记得有一年的冬至,小村里北风呼啸着,村口的老树枝,被刮的东摇西晃,瑟瑟发抖。外婆窑洞里高处的窗户上,糊了我写过的仿纸,尽管是糊了两层,可仍在外婆那双担忧的眼里,忽闪忽闪着,仿纸上的字是我刚练毛笔时写的,此时,它们扭动着身躯,看上去越加丑陋了,可在不识字的外婆眼里,却都是无价之宝。
在这日,村里有的人家,嫌弃男人们笨手笨脚,说连个饺子也摆不成样,于是男人们挑着担子,去村里的井口挑水了。井边排队的汉子们,把肩上的担子放在铁桶上,悠闲地抽着烟卷,谈论着今年的收成。只有那闲不下的井轱辘,吱吱呀呀地,说的都是一种乡音。
冬天,小村里薄凉薄凉的,串门的人也少了,是最适合看书的。朱熹说“读书之乐乐陶陶,数点梅花天地心”。冬至的夜晚,习惯了晚睡的父亲,总会在我的软磨硬缠下,把手中的书念出了声,不紧不慢,如一首优雅的催眠曲,一下一下,轻拍着我的心扉,走进了我的梦境。
还记得有一年的冬至,母亲睡不着,就让猜谜语。这谜语不是现在的灯谜,也不是字谜,是一辈辈劳动人民流传下来的,一种简单朴实的乡下语言,这种谜形象逼真,谜底也单纯,只要稍微动下脑,就能猜出来,如青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钉明灯,谜底是闪着星星的夜空;再如蜻蜓不是蜻蜓,老鹰不是老鹰,吃去油,下铁蛋,杀了人,不见面,谜底是飞机,那是老百姓对日本侵华战争中,杀人工具的描述……
冬至,虽说是寒冬的开始,但想起以前每年度过的这一日,心里暖暖的,此刻,我好想剪一段时光的锦,把这种温暖盈握在手心,做永久的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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