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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中国石化报 作者: 严岛影
这里曾经是一片海。
沧海桑田,我们再也找不到远古的海潮第一次激荡在华夏文明胸脯上所留下的水纹。如今我们依然听得到涛声。那涛声以喷薄而出的火焰升腾呐喊,那声音是生命复活后的狂欢。
这里现在是一片山。
武陵山脉从东蜿蜒北去,尾翼向西,一脉青山,陡然收笔,或独峰,或峰丛,或勾连。一片开阔的坝子坦荡如砥,有道是无路自观天象,峰回捧出托盘。这个托盘就是焦石坝。坝子里的石头多,大多嵌入泥土之中,乌黑如牛粪。石头光滑,纹路清晰,有海波文,有烧焦状,有镂刻凿痕,有的就像一本本码放整齐的线装书,一半埋在地下,一半露出地面。风读它,雨读它,就连阳光也在读它。那些烧焦的石头,成“口”字形串联状,由山脚到山顶,看上去像一部通往大山深处的云梯。
据说这里曾是巴国古都的后花园。距焦石30里地的乌江浸洇着一座古城,江水成了它的棺椁。这是一处“填四川”的活化村落。当地人说他们是楚民的后裔。他们的祖先“填”到了这里。迁徙时,他们总是把衣服绣上图案穿在身上,那图案就是故乡,走到哪里故乡都不会丢。数百年后,又一批江汉人演绎出当代版的石油湖广填川,这是一次巧合,还是一种缘定?这里有一条以江汉命名的江汉大道,从此楚民的脚步走在巴渝的大地,就像走在一条通往家乡的路上。
2012年11月28日,中国页岩气商业开发的第一个火苗蹿出焦石地面腾空而起。一只展翅高飞的火凤凰舞动在巴渝上空,一幅中国“福气”的天地大写意就这样定格了。
从此,武陵山脉有了“新树种”,那树就是“根扎千米、土为山脉”的采气树。石化人站在比山还要高的钻塔上,汗水洗过脊梁顺着井口,流入地心,成了大地的泉眼。这里不仅仅打了多少井,产了多少气,它是一个群体,再一次唱出了“我为祖国献石油”的中国好声音。
在焦石要看朝霞,那些漫山遍野的石油红衣军就是最美丽的朝霞;在焦石要看晚霞,那些漫山遍野的石油红衣军就是最美丽的晚霞。一天就这样开始和结束,他们用最美丽的画面抒写天地经纬,绘出河山斑斓。
这个小镇流淌着一种颜色,红是它的底色。穿红工衣的人就像一面面旗帜,就像群山万壑间的映山红。映山红是武陵山脉的胸花,山崖上,峭壁处,你有时分不清哪朵是开放的,哪朵是流动的,一簇簇绽放在井场,井架上摇曳出的“映山红”就像高天流霞。映山红只开在春天,而红衣军的花季却是一年四季,从春开到冬。
一条管线就像一根丈量武陵山脉海拔的标尺,山有多高,尺就有多长;坡有多险,尺就有多陡。摊开他们的手掌,那些清晰的纹路就是大好河山,就是一幅地质图。当他们把手掌竖立起,那些指头就是钻杆,一根根插入大地的深处。
“每天让我们准时醒来的,不是闹钟,而是梦想!”脚步达不到的地方,目光可以到达;目光达不到的地方,梦想可以到达。几代人干石油,变的是井位,不变的是石油人与生俱来的担当。焦石是造就奇迹的沃土,撒一瓣汗珠就必有收成。在焦石,人人都是劳模。偏僻也是一块息壤,尤其生长荣誉。他们告诉你: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奉献,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作为。这里正在成为中国页岩气开发的奥林匹克竞技场。
焦石的石头是做碑的好料,海水里泡过,天火中烧过,岁月中淬过,从“功勋井”的中国页岩气第一碑,到狮子林的“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碑座都是大山的骨头。我随便捡拾一块石头,或许就是明天的一块碑石。我小心翼翼走进有碑的焦石和无碑的万水千山,走进红黄白这些油气元素皴染出的武陵山脉,我们可以走遍世界的任何角落,却很难攀缘石油人的精神高度。
焦石给予我的就是一部中国页岩气的石头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