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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西省吉县石油公司 温芙英
生在窑洞,长在窑洞,自然我就忘不了窑洞。
冬暖夏凉的窑洞,曾让我的童年别有一番风味。特别到了冬天,即使三九天,屋外大雪飘飘,薄凉薄凉的,而窑洞里却是暖暖的,温热的,躺在柔软舒适的热炕上,睡个懒觉多好。夏天不生火了,躺在炕上,凉凉爽爽的,即便到了三伏天,晚上睡觉也要盖上薄被,不经意间,就是一夏。
每年腊月二十三,母亲都要清扫窑洞,我们只负责摘下墙上的年画和报纸,只见母亲头上裹着一条毛巾,戴上口罩,拿起一把大扫帚,上上下下地扫,满屋里尘土飞扬,尘土借着扫帚的风力,从敞开的门窗飘出。而扫完后的母亲站在院子中央,遮不住的眉毛和眼睫毛,都被染成了土色,她一边摘下毛巾拍打身上的土,一边埋怨着过年是给人加忙的。
窑洞清扫后,就准备过年了。生活在窑洞里,炕上的墙壁要糊一米多高的报纸,母亲先自制了半盆糨糊,把一摞报纸放在一张木板上,用刷子把糊在报纸上,刷湿的报纸又软又湿,稍不留神就会撕坏一个角,我小心地撑起一边,帮着贴上去,母亲拿起一把干刷子,顺着墙的走向,从上往下,先中间后两边,直刷的平平整整。刚贴上的报纸湿漉漉的,但过不了多久,屋里的热气就将它们烘干了。
这时再回头看,墙上漂亮多了。一篇篇报道就会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这下可提起了阅读的兴趣,紧挨炕的报纸,我就直接趴在炕上看;与坐着视线相差不大的文字,就坐在炕上,看累了,或单膝跪地,或半蹲着;够不着的地方,就踮起脚尖,有时也踩在一摞枕头上;在窗户和门之间的墙壁上,母亲为了节省,把一张报纸转了九十度,看起来要扭转脖子,很费力,不过遇上小说连载,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墙壁上不仅仅只糊报纸,紧挨着它上面还要张贴年画 。心细的母亲在贴之前,先把一张张摆在炕上,一边注意着颜色搭配,一边还要顾忌年画的意象和村里的讲究,如大红公鸡,贴时鸡头要朝向屋里,这样可以早早催醒熟睡的人们;上山虎张贴时虎头要向屋外,这样可以保佑家人时时平安;请来的财神,更要安置个好方位,家里准能四季发财。年画里蕴含着历史故事的,贴一张,讲一段,许多英雄小时就印在我的脑海里,如秦琼、李逵、诸葛亮、鲁智深……
孩童时的窑洞生活,一直令我魂牵梦萦,朴实无华的窑洞,不但给我的童年带来欢声笑语,而且也温暖着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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