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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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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记事

        家乡流行一句俗语：腊七腊八 ，冻得老人咯煞（颤抖，发抖的意思）。
        2016年的腊八是公元2017年1月5日星期4，也就是二九的第七天，应该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腊七，也就是一月4日，一大早，天清云淡日照光暖，人们不得不脱去身上的羽绒衣换上薄外套。中午时分，天空乌云密布，而后便是小雨，沥沥下个不停，一直下到腊八的晚上。这一奇异天气百年罕见，就连百岁老人都啧啧称奇。
         记忆中，腊七腊八冰天雪地，天真无邪的孩子们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在雪地打雪仗，在水池上面溜冰，在山上寻找兔子脚印，希望能抓到一只兔子，最后，打一些绿色的松枝柏枝拖回家，搭一座彩门，架一堆年火，玩的不亦乐乎。累了、渴了，拿一根长棍子，望见谁家屋檐下的最长的冰锥子扫下来，放在嘴里嘎嘣嘣地吃着，或者拿起两尺长的冰锥子当武器，打打杀杀的东躲西藏。老人们看见了就会喊叫，这群小妖怪，也不嫌冷，看把手冷得都肿了，也不嫌冰锥子寒碜，还钉了牙呢，快扔了。遇到厉害的家长或老师，孩子们就一窝蜂地做鸟兽散，跑回各自的家里躲了起来。
          当然，也有开明的家长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堆雪人，卷雪球，看谁堆得雪人大，看谁做的雪人漂亮。曹叔家的孩子们多，他们一家人把院子里的雪全都堆在一起，然后造型。宽宽的肩膀，粗壮的脖子下雕出中山装的形状，中间嵌 进五颗扣子，用木头棍子嵌成四只口袋，左上口袋还挂着一支“钢笔”，然后在头上下功夫。把雪团轻轻地堆在雪人上面，经过一番修整，就是人的头，头上戴着帽子，用红纸剪出五角星和红领章轻轻地粘在准确的部位，不用说，还真像雷锋的塑像呢。
          当然，喝腊八粥才是孩子们的最盼。腊八粥，在我们本地叫做咋豆水，就是用炒过的玉米、各色豆子放在一起煮，等豆子们煮熟了的时候，再加进红薯、梨子、荆芥煮烂了，那真叫个香甜可口。孩子们也不管它什么腊八节和腊八粥的来历，大人们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他们只是端着一碗热呼呼的 腊八粥聚在一起，比比谁家的甜，谁家的香，而后一口气喝它个碗底朝天······。
          
          现在，端着这碗腊八粥，看着满院子的细雨，回忆着童年的旧事，可怎也喝不出童岁的滋味来。

王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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