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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安庆石化 冯进进
“人本是散落的珠子,随地乱滚,文化就是那根柔弱又强韧的细丝,将珠子串起来成为社会。”
记不清是谁说过这样的话,但这话却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世间每一个人,不管他愿意或者不愿意,都会在民族文化的氛围中成长。就像春节,这个广泛流传在亚洲区域的传统节日,流传出了几千年中华文化。
“有钱无钱,回家过年。”这是流传在我家乡许久的一句谚语。我家乡的人们把过春节叫过年,过年也就成了农家人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但现如今,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普遍提高,年是越过滋味越淡了。而都市人离年就更远了,反而过洋节却越来越流行,越来越火爆,什么圣诞节、情人节,仿佛一夜之间中国人都成了洋鬼子,街上行走的人们手里不是捧着情人节的红玫瑰,就是肩上扛着一棵圣诞树,给都市平添了一些异域风情。不过,年在我的记忆中却永远是那么的美好。
记忆中,过年最快乐的就是有新衣穿,有好吃的。那时在我的家乡流传着这样一名俗语“大人望攒钱,小孩望过年”,因此那时总觉得过年要等好久好久。所以过年不仅有了快乐,还有一份期盼。一到腊月也到了年关,家家户户也就开始了过年的准备工作。当腊月初八的腊八粥摆上桌,年也就到了,腊月二十三敬过灶神,全村人就开始为年三十的年夜饭忙起来,对于大人们来说,过年最重要的似乎就是那顿年夜饭了。说来也是,那时物资短缺,买什么都要凭票排队,所以一顿年夜饭的材料要准备好几天,用大人们的话来说就是一年到头就为了这顿饭,岂有不认真对待的道理,即使是再穷的家庭,也要准备一顿像样的年夜饭,因而是一家比着一家,看谁家吃得更好,准备的食物更丰富,更有特色。所以,三十那天上午,家家户户打杂的人就来到村中的小河边,一边洗菜一边聊天,顺便说说年夜饭吃些什么。
然而,这一切都是来自儿时的记忆,也许是岁岁年年大同小异的缘故,如果你要问我,有哪个年留在你的记忆最深处?我很可能一时无法与你说起。但工作以后在岗位上过的第一个年,依旧在我眼前晃荡。
公历1998年1月27日是农历1997年除夕夜,那一天正好是我们班组上中班,这也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独自在外面过年。依稀还记得那天下着小雪,傍晚时分,居住在厂区边的居民开始点燃喜庆的鞭炮,那一刻,我心情开始慢慢下沉。师傅见我状态有些不对头,就开始宽慰我,不停地和我讲他小时候的事情。本来,我们岗位是班长第二个巡检点,那天,他特地将我的岗位留着最后一个巡检,然后和师傅一起陪我聊天。大约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岗位上电话铃声响了,我想拿电话,伸出的手又在半空中缩了回来,我怕电话是父亲或者母亲打来的。师傅见状,走过来拿起电话,他先在电话中向对方拜年,又说了一些宽慰感谢的话,才把电话交给我,说是我母亲打来的。手中握着话筒,我一句话也说不出,电话那头,母亲轻轻喊了一声我的乳名,就再也没有说话。我也只是喊了一声“妈妈”,就感觉有些心酸。就这样,小小电话线一头牵着我,一头连着母亲的心,母子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就挂断了电话。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哥哥突然从门卫打来电话,说爸爸妈妈在厂门口等我。我当即放下电话,和班长、师傅招呼了一声就向厂门口跑去。寒风中,一大家子人都站在厂门口,我那个还不足两岁的小外甥躲在姐夫怀里,嗲嗲地喊着“小舅”。母亲打开手中的饭盒,用汤匙从中舀起一个汤圆送到我嘴边,说:“大家一人吃个汤圆,祝愿我们一家人永远团团圆圆。”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如今,1997年的除夕夜早已过去,新一年的除夕夜已经悄然而至。在新的除夕夜,我想有很多和我当年岁数差不多的年轻人,他们将和当年的我们一样,赏着塔林从中的灯光、望着远方五彩的礼炮,在思念和被思念中度过人生最难忘的除夕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