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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常德石油分公司 戴一溱
过了腊八节,春节便悄无声息地逼近,却感觉不到即将过年的欢欣。前不久营业大厅欢欢喜喜地贴上了窗花,红彤彤得很是喜庆和温暖,院子门口的桂花树上扎满了彩灯和中国结,在黑夜里流光溢彩,才让人着实感受到,春节要来了。
或许是物质生活日渐丰富,日日都像过新年,现在的年味氛围渐渐淡了,回想起童年时光中的那种春节年味,浓烈得醇香扑面,绵远悠长,香彻心扉,让人越咀嚼越有味。
儿时的年味是漫天飞雪和冰凌柱子。记忆中临近新年都有一场大雪,小孩们起个大早,为了在厚厚的白色“地毯”上留下第一串脚印。稍晚些吆喝着小伙伴们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一身狼狈地被爸妈拎回家换衣,衣服兜里还揣着两个雪团子。雪水顺着青瓦屋檐滴下逐渐结冰,长长短短一溜冰凌柱子,一眼望去像水晶帘子,那是小时候最爱的玩具。光着小手握着几根细细的冰凌,含在嘴里相视而笑,有时择取比较长一点的冰凌,握于手中像剑一样地挥舞着、追逐着、嬉闹着。
儿时的年味是浓厚的传统习俗。每到年三十早上,爷爷就叫上爸爸和叔叔搭着梯子贴对联、贴年画,我们小孩忙着贴窗花,屋里屋外顿时满壁生辉。对联一定要赶在年三十的早饭前贴好,这样才有辞旧迎新的味道。年三十的年夜饭都是爷爷亲自掌勺,从腊月28就开始准备各种钵子,满满一桌菜,二十来号人围着大圆桌开怀畅饮,末了还要留下一整条鱼在盘子里,象征着“年年有余”。大年初一爸爸六兄妹一齐到爷爷奶奶家拜年,小孩们拿着报纸,挨家挨户磕头礼拜,拿压岁红包,那是过年最开心的事情。直到现在我们大家庭还保留着大年初一大早磕头礼拜的习俗。
儿时的年味是大年初一的新衣新鞋。那时候爸妈工资不高,但过年时准会添置两套新衣新鞋。还记得过年前隔三差五把新衣服偷偷拿出来比划比划的小期待,大年初一睁开眼换上新衣新鞋的小雀跃,是现在的小孩们再也体会不到的韵味。许是习惯吧,尽管现在衣服是不缺的,但心里还是走不出过年要添件新衣服的情结,穿件新衣服感觉才是过年的味道。
儿时的年味是各种美食的香味。一进腊月,家家户户就开始腌制自家的腊菜。小时候喜欢依偎在妈妈身边帮忙灌腊肠,把腌制好的肉塞进反复清洗的肠衣,肉不能塞得太紧,也不能塞得太松。说是帮忙,我能做的其实只是拿根针在灌好的腊肠上扎孔,还总没长性,扎着扎着就开始打瞌睡。正月里大人在厨房忙碌着,小孩子总在灶台旁边磨蹭,偷偷地抓起一块刚煮好的腊肉、一个刚出锅的藕圆子,不顾烫嘴就迫不及待地整个塞进嘴,觉得特别满足,百吃不厌。爷爷家的炭火盆里埋着红薯和橘子,炭火上架着火钳烤糍粑、烤馒头。软糯的糍粑沾点白糖,香甜的烤红薯是我们的最爱,咬一口满口溢香,是现在电火时代再也享受不到的美味。
儿时的年味是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从除夕夜直到大年初一晚上,鞭炮声此起彼伏,响彻天空,为本已热闹非凡的小县城更增添了一丝喜庆的气氛。小孩们待鞭炮炸完后,争先去捡拾落在地上没有炸响的散爆竹,较劲着谁捡拾的爆竹最多。找一个宽阔的场地,把散爆竹全部绑在一起,用一根燃烧着的长麻秆引燃,然后跑在远处捂着脑袋,屏住呼吸看它爆炸时的惊心场面,炸响之后,大家鼓掌欢呼。就是这样的小游戏,也让我们这些小孩子乐此不疲,感到无限快乐。除了捡拾散爆竹,正月里最期待的游戏还有放烟花。腊月里就买好了各种烟花,彩珠筒、降落伞、小蜜蜂、飞天炮、火树银花……正月里和兄弟姐妹们把烟花聚拢来,拿根点燃的香烟引爆,比比谁的烟花飞得最高、谁的烟花炸得最响、谁的烟花最炫目。
环境凝固了记忆,沉淀在旧日时光里,年的记忆潮水一样涌过来,温暖地包围了我。跟着时间,我们在一个又一个新年里穿梭辗转,把曾经的悲欢关在身后,让心愿和新年一起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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