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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西省吉县石油公司 温芙英
窗花是一种剪纸,一般北方新年时都贴在窗上,来烘托春节的气氛。
记得小时,每到腊月,村子里的家户之间,都互相寻找着窗花的模子,也不知道这模子来自何方,只见姐姐把它们小心地夹在一本书里,放到柜子高处,快过年时才拿下来。
当时,每次剪花的样本都是从模子中拓印而成,先把模子用针缝在一块红纸上,由于刀面平整,又把粘好花样的红纸贴在刀上,然后点上煤油灯,用灯的外焰慢慢烘烤,烟熏着熏着,花的模子就映衬到红纸上,待全部熏好后,拆开所缝的针线,这个花样就印好了。
剪花时不能使用大剪刀,要买把小剪刀,由于有些花的镂空处比较窄,使用大剪刀不但掏不出原样,而且一些边边角角也容易剪坏,姐姐低头专注地剪着,在那一张张被熏黑的红纸上掏来掏去。一次趁她去院子里,我悄悄地拿起剪刀,也想学着剪花,由于不熟,再加上心慌,没剪多时,一个镂空处倒被我剪坏了,听见脚步声,吓得赶紧闪人。
其实,窗花有相当一部分内容,都与农民的生活息息相关。花样多有“鸟兽、虫鱼、花卉、吉祥图案”等,既富有画意,又很有装饰趣味。不过,一幅幅花样在姐姐那双灵巧的手中,都变得更加美丽:如胖娃娃嬉鱼,活灵活现;双燕送福,栩栩如生;雄鸡引颈高歌,传神入画;鱼儿嬉莲,形象逼真……
小时居住的土窑洞,分高窗和低窗,高窗的窗户小,一般贴些小窗花;低窗的窗户大,有的只装一块大玻璃,被窗上的木棱分隔成一小块一小块,这种窗不但要贴上小窗花,在窗的四角,还要贴上角花;而有的低窗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由能开关的两扇窗组成,每扇上有两三块大点的玻璃,下层也由几块大玻璃构成,这些就可贴大窗花。
那时村里的讲究多些,如贴完对联要放炮,贴完窗花,也一样要放炮。这炮不是一挂鞭,也不是堆炮,就是从父亲买回一百响的一挂鞭上,拆下的一个小炮,我们每人点着放一个。为了放个炮,过把手瘾,就盼着姐姐早点贴窗花,当放响炮后,一家人都喜气洋洋,等着去迎新年了。
如今,每想起那些将节日装点得红火富丽的窗花,就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景象,一家人坐上热炕头,热热闹闹地谈论着窗花的画意,内心里充满了接福纳祥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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