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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管道公司 吴茜
快过年了,用微信和家乡的朋友聊着天,无意中问起老食堂的近况。朋友说:“改观不少啦,原来那两个厨师早就不干了。”有点出乎意料,一丝青涩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刚参加工作,被分配在管道公司鲁宁处泗县站。一个地处偏僻,民风淳朴的小地方。站里有一座高高的微波塔,尽管不再使用,但我却经常幻想着有一天能爬上它俯瞰这个小镇;班上的师傅个个是“学霸”,天天捧着技能鉴定的书背题,好些个都评上了高级技师、技师;一到傍晚时分,鸟儿永远在生产区门口的大树丫上聒噪;站里的房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样式陈旧,却粉刷一新,一次,有位师傅巡检的时候,惊起一只鸟儿,那鸟儿竟一头撞在擦拭的过于明亮的玻璃上晕了过去;站里还有座喷水池,有次夏季下暴雨,池子自然“水漫金山”,雨后发现几条不知从哪冲来的鱼在地面上扑腾……然而,这令人好奇而又新鲜的一切,都不足以食堂带给我的印象来得深刻。
那会儿,我上班是短途异地倒班制,上一周休一周。上班时的一日三餐自然在站上食堂解决。我清楚记得,在站上的第一顿饭就浇灭了我的好奇心。三菜一汤,分别是:炒肉、炒蛋、炒西红柿、青菜面粉汤。站里的厨师是一对附近的农民夫妇,热情淳朴,但确实不会做菜。表现在每道菜里都有无数手指大小的姜块,每道汤里都放很多的面粉,而且只会做A炒A和B炒B,不会做A炒B,其他也是一样……没吃几天,我就上火了。
刚参加工作,我也不好意思去跟食堂提建议,何况其他同事也是一直这么吃的。有一次,我实在馋得慌,下班后跑到附近的镇上小饭馆,准备犒劳一下自己的胃。但在等待的时候,旁桌端上的一碗热腾腾的紫菜蛋面粉汤,让我彻底打消了念头——这就是当地特色啊,到哪都一样。好在每过一周就可以回家休息,每次休息的时候,吃到家里的饭菜,都感觉简直好吃到无法形容。
然而,食堂总是要吃的,看着我饭量越来越少,每次打饭都这个不要那个不要,有时候晚上甚至不来吃饭,厨师大姐急了。“姑娘,打这么少饭能吃饱不,上班有力气不?”“当然吃不饱,还不是因为做得太难吃。”我脱口而出。“俺也只会做点家常菜,想吃什么,俺一定尽量做好。”大姐的脸红了,她讪笑着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两只长期因为洗菜而粗糙红肿的手在围裙上搓了又搓。我突然觉得很尴尬,甚至为刚才不留情地说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而后悔,赶紧离开了。
“今晚食堂有肉锅贴。”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同事神秘地说。等我去到食堂的时候,果然看到窗口摆着一筐筐歪七扭八的、大约有成人手掌大的“锅贴”。 咬一口满嘴流油,那真是从没吃过的美味啊!我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锅里还有,吃完再来添。”食堂大姐笑盈盈地招呼着大家。现在想来,那一个个模样并不美观的锅贴,或许是食堂大姐和她老公忙碌一个下午的成果。也许他们并不是不想做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那时的我应该多一些理解宽容,少一些求全责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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