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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新疆能源化工有限公司 王维保
下午趁女儿补课期间我闲逛在大马路上,走到石化医院附近突然想起那条熟悉的小径。它弯弯曲曲的穿工贸到职大,一路都是长满青苔的石板台阶,穿梭其中颇有走儿时乡间小道的感觉。
快步走进小巷,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灰白色水泥路,原来那熟悉的青石板台阶不翼而飞。刹那间心中那美好的感觉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于是乎,便索然无味的边走边看,努力搜寻着残存的记忆模样。
突然,远处拐角处的一幕像磁铁般吸引着我的眼球,那是一株躯干弯曲、黑树皮龟裂的大树,枝头上却挂满米白色的小果实,黑白对比如此分明在冬日里显得很扎眼,更吸引我的是我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莫非是木子树?”我心中暗暗的惊叹道,于是我快速掏出近视镜带上,同时三步并两步的飞奔到树跟前,抬头定神一看,果然是木子树,是它、是它、就是它--我那儿时亲密无间的友谊树。
我抚摸着它,刚刚失落的心情一下子无比激动起来。刚在荆门石化参加工作时经常穿梭于此,却每每只顾看脚下的青石板,竟然从没有抬头发现这里有这么一株木子树,想到此我不禁懊恼起自己的粗心。木子树在我儿时的家乡漫山遍野都有,但在城市中几乎绝迹,而它却一直就默默无闻的在这个城市里这条熟悉的小径中陪伴着我,我却直到今天才发现它的存在。
儿时的家乡,田间地头到处长满木子树。不记得从何时起村里人就开始采摘木子送镇上变卖,我只记得上小学时我也加入这个“行当”。
那时农村穷,加上家里孩子多,生活过得入不敷出,经常是饥不果腹的状态,读书的学费也是经常交不起,时常被老师扯到教室后面或窗外罚站来逼交学费,新课本通常是交齐学费后才发下来,我通常是在每学期中左右才拿到新课本的。所以整个小学期间,我最大的愿望是每学期能按时交齐学费顺利拿到课本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学习,可看着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的在田间辛劳才能勉强养家糊口,一时确实凑不齐学费我只能无赖的默默流泪承受。没办法我自己也得出力了,记得每年春天就上山挖桔梗、夏天就采摘夏枯球、秋天就采摘木子去镇上卖,相比较而言采摘木子是难度最小而收获变钱最大份的。
每年10月份的时候,每当下午放学铃声响起,我们就立马兴奋起来,背着书包就撒开腿的跑开了,各自到田间地头、翻山越岭的寻找可以采摘的木子树。记得那时偶尔碰上运气好的整棵树都没被采摘过,经常碰到的是低矮的树枝上都被大人们扫货一空,留给我们小孩的都是高处小树枝上的木子,不过也正好发挥我们小男孩的强项。丢下书包在树下,腰里别着小布袋,光手光脚的爬上五、六米高的树杈,像猴子扮玉米棒似的折断长满木子的枝条丢到树下后再摘,近处就顺手摘下木子装进布袋。记得有时小布袋装不完时就装满书包,偶尔书包还装不完时就将两个裤腿口用草绳扎紧,将多余的木子塞进裤腿里,然后背着满满的小布袋和书包,拖着两只“长胖”的腿气喘吁吁的蹒跚而回家。
记得收储站收木子2分钱一斤,通常每天能采摘到两三斤。去收储站卖木子是孩提年代最高兴的一件事了,尽管有背着重重的木子走很远山路的劳累、尽管有爬粗躁树干摘木子手脚的擦伤、尽管有爬树时有辣毛虫的蛰刺辣疼、尽管有偶尔从树上跌落的伤痛、尽管有为争夺好摘的木子树而发生相互撕扯……,但看着米白色的木子变成花花绿绿的纸币时,就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了。拿着钱一部分帮父母凑学费,更重要的是能买一本心仪已久的《故事大王》书看了,在那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手机、流行连环画小人图书的时代,能读一本故事书也算是珍贵异常了,而这一切的美好都是木子树带来的,是那一颗颗米白色的“小精灵”走进我的孩提,撑起我孩提朦朦胧胧理想的天空。
如今时隔三十多年的今天,再次邂逅我那米白色的“小精灵”,怎的不叫人感慨万千!我不经意的随手采摘下两支木子,闻一闻依然还是当年的那种熟悉的清香味。在它的身旁盘旋良久才回来,刚好女儿上完课,我拿出那两支木子给她看,令我惊诧的是女儿第一次接触到木子她竟然也非常喜欢这米白色“小精灵”。或许,这就是一种血缘,但愿女儿能传承我的木子树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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