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春天

王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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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春天

 春天来的时候，我正徘徊在一本书里，正在看一盆盆花，在感情的沙漠上跋涉。总而言之，是在我不经意时，麻雀突然用歌声敲响我的窗棂。放眼望去，柳梢也是有了绿意的，初看还颇羞涩，再看就如烟如云了。我不禁为之一颤，惊异于这斗转星移的悄然、静寂，继而又无奈何的笑笑，规律本来即是在不知不觉中施展其威力的，自己不过与冬天对峙的时间过久，越发使春日显得鲜嫩罢了。这样自慰着，心也就坦然起来，只是从门缝溜进来的春风，像草儿拱着脚趾，让我无法站稳，索性走起来，倒觉舒心多了。


其时刚过清明，而太阳恰到好处，不冷不热，温文尔雅地依在蓝天的怀抱。土地则神情庄严，放佛感应到了爱的回归，激动得起伏如浪，酥软如海绵。在这天地之间，就是人、鸟兽、花草……一切生命，皆沐浴在这清纯的情里，熨着冬天留下的辙印，虽然不免拙劣，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而我是喜欢这拙劣的，感情的残缺几年来总是残缺，只好去回忆，带着惋惜，甜蜜地回忆童年或者学校生活，只好去向往，让想象塑一个恋人来，在我身旁慰藉、舒展这多皱的心灵。然而，明天是什么？终不能预见，伴我左右的除了今日外，就是心中那几句春天的诗。但春天毕竟来到了，在我渴盼的时候。

我站在土山上，望着三三两两耕作的农民不知疲倦似地叩着灵性的黄土地，一缕春风就从他们的发梢一掠而过，落在遥远的去处。此时，母亲一定也在地里，以她的勤劳，赢得秋的丰收，虽然土地已吸干了她面颊的光润，压弯了她的背，在她的脸上刻满了生命的年轮，写满了人生的艰辛。但她从无抱怨过。她相信：得到就意味着失去，土地是公正的，养育了一切生灵。
我这样忘情地放飞着想象，想象迷人的叫声总与缪斯一起伴我，每当一人独坐，它即拍翅而来，使我免得孤独。我深深地感谢生活，又深深地烦恼于生活，人生总不是这春，年复一年地失去，年复一年地到来，带着万物生机。
时间之河浩渺，我瘦弱的身躯无可奈何地拍打着。审视自己，审视原野，太阳恰好在地平线上，如一走钢丝绳的杂技演员，脸化妆得红晕纷集。我不知道是否有与我一样的观众在欣赏这惊险，为这辉煌沉默。
黄昏漫上来，我突然感到了一丝凉意，而这又有什么呢？时令毕竟是春天了。

作者程旭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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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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