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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道边槐树开满了花,一坨坨雪白低垂着,香醇的露珠滴得满身。太阳就要出来,东山梁上一片绯红。 |
[align=justify] 我喜欢她,她象一朵水仙,高雅而清秀,能与她交个朋友,真是一种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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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我想起那天,她回眸一笑,长发飘飞。她很敏感,知道我的倾慕,毕业时送给我火辣辣的祝福。她曾伫立,在我远行的路口,默默伫立,悠悠挥手…… |
[align=justify] 心儿挺激动,转眼间颤抖的手已叩响那黄色的门,几乎在我敲门的同时,门敞开来,一股清香把我迎进小院。 |
[align=justify] 她没有变化,依旧是一身天蓝,黑色的瀑布飞流着,她的眼睛秋波闪烁,可掬的笑容时刻在脸上荡漾。小院里绿草参参。少顷,她母亲,一个朴实勤劳的农妇出来了。母亲很热情,招呼我们进客室稍座,随即又进橱房。 |
[align=justify] 她很高兴,悦耳的声音在室内跳动。我们谈起毕业考试,谈到她微缈的收获,谈到我的幸运,以及别的同窗的惨败或成功。 |
[align=justify] 我很欣赏她的客室,雪白的墙上一副她顶喜欢的水仙清溪山水画,茶几里摆设些白瓷饮器,无不流露出一种天然的灵秀。那时,她家里还未添置电视机,录音机听腻了,便邀我到附近山溪中玩。 |
[align=justify] 小溪清浅,淡绿,淙淙地流淌着,火红的太阳已出来,水中的鱼儿鳞光闪烁。我们坐在溪流中一块突出的大石上,默默相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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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那一天,我遗忘了一切痛苦,变成一匹白色的骏马,驰骋在蓝天碧云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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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紧张的一学期过去了,我相信,我会有更多自由,她将更愉快。 |
[align=justify] 怀着莫大的喜悦,我敲着小院的门。那门已变成红色。我敲了很久她才趿着拖鞋,慵懒地拉开院门。 |
[align=justify] 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院中已多了两坛牡丹。红牡丹开得正富硕,招引得蜂舞蝶乱。小院已今非昔比,她变得似乎很精明了,墙壁也涂得绯红。 |
[align=justify] 走进客室,彩色的荧屏上,红男绿女正在疯狂的舞池中旋转遨游。粉红的墙壁上,那水仙花还挂着,一角已掉了图钉,倒卷下来。房内多了一床席梦思,书桌已漆得亮铮铮,高极电磁杯,高压水瓶,香波……一切都象院中的红牡丹,火一样地怒放起来。 |
[align=justify] 她好象更成熟了,开始谈一些商海奇事,对那些暴发咂咂不绝。她谈到深圳的哥哥的发迹,说不久也要下海泛舟。 |
[align=justify] 我对她的话颇为感慨,她是变了,更亲睐一些华丽,舒适。 |
[align=justify] 她打掉拖鞋,躺在床上,眼里闪着异彩,仿佛已到了深圳,置身于楼群,人流,车河…… |
[align=justify] 我很难和她谈到投机的话,我提起学生生活,提起昨年这个时候,直起清雅的她曾自比的水仙。她似曾记得,又象完全模糊。我向望着进取,向望着高雅,一种与铜臭淡薄的净界。可是,她更多地想着豪华,憧憬喧闹。我觉得一条鸿沟,逐渐在我们之间开裂。 |
[align=justify] 离开她家,夜幕已悄然拉开。微蓝的天空,一钩残月斜挂。晚风送来野兔的呜咽,多么凄凉。模糊的路,漫长地延伸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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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gn=justify] 久无音信了,这一学期,我陪着失落度过。我知道我们已走向两个极端,但,我总不能卸下情感的包袱,坚强地走自己的路,我害怕寂寞。 |
[align=justify] 当凄伤的感情升到顶峰,我的头已碰到小院门上。我没有疼的感觉,既然一切都要似风一样远去,似虹一样消散,那又何须顾虑太多!她母亲来开了门,热心依旧。 |
[align=justify] 她已去了,早已远走高飞,去追逐红尘。院中的牡丹还开着,蜂蝶还在飞舞,室内的荧屏上,我恍惚见到的还是原来的内容,红男绿女依旧在舞池中如痴如醉地打发时光。 |
[align=justify] 她已去了,正在富庶的海浪里起荡。我只能向远方挥手,向远方祝福,祝福那份清灵永存。 |
[align=justify] 离开小院时,没有月,天空暗灰,远方有兔悲,远方还有星斗,在顽强地燃烧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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