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
作者 福建石油分公司 何银基
小时候的同学从农历十二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一，连续五天给我发来家乡街市的视频。街市比过去宽敞得多，洋气得多，却找不到儿时记忆里的一点痕迹。街市里不时有汽车、摩托车进进出出，但却显得比过去冷落了许多。即使在街市最热火的年三十那天，有的摊位前面好久也不见有人驻足，跟我记忆里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的景象相差十万八千里。
那时候的街市面积不是很大，路面不是很宽，但人气很旺。特别是春节前那一两天，周围十里八乡准备年货的人都集聚在这里，把一个古老甚至有些破旧的街市挤得水泄不通。不要说车辆进出，有的地方就是提一个篮子，还得把篮子举过头顶才能顺利突围。如今，在同样的日子里，挑着担子的汉子不见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篮子的村妇不见了，空地上追逐嬉戏的孩子也不见了，只有华丽的广告牌在风中瑟瑟抖动。洋气是洋气了，却没了乡村的意境。这就是一次又一次梦到的故乡街市吗？不会错，同学不会骗我，也没有理由骗我。
父母离世之后，就没有在老家住过，每年清明回乡扫墓也都是来去匆匆。村庄的变化比一个小孩的成长还要快得多，没有规划、没有礼让的新房、小洋房杂乱地矗立着，一些破败的老屋龟缩在周围高大房屋的阴影里，成了不尴不尬的丑陋的存在。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家就从老屋里搬出去了，在村庄西边原先的坡地上盖了一座新房，儿时居住的老屋早就不见了踪影，我甚至不知道老屋什么时候被拆的，那里突兀着一座三层的小洋楼。我在那里度过的那些光阴，那时的艰困和忧伤，那时的快乐和成长，现在都飘逝到了哪里？每每路过，总让我心生不快，总有一种隐隐的痛，一种淡淡的无奈，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头挥之不去。
还有海，家乡村庄的那片海。那片浅浅的海早先由南向着东北绕过村庄的西头，轻抚着村庄的后背。上世纪五十年代在村庄的西边修起一道海堤把它拦腰切断，海虽然向南缩了回去，但海堤外的海还在，涨潮时水波淼淼，风帆点点；退潮时滩涂漆黑油光，港汊弯弯曲曲。滩涂不仅是跳跳鱼和滩涂蟹的天堂，也是讨小海人展示他们技艺的舞台。讨小海人踩着没膝的滩涂泥，一步一步向着心中的目标走去，身后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脚印。上世纪七十年代，又有一道海堤把海挡在村界之外，海堤内原先的滩涂和港汊都被开发成一口口养鱼池、养虾池。村庄的海没有了，村庄再也没有海了。
“日暮乡关何处是”，世事沧桑，我的故乡，我的村庄，除了记忆，还有什么？别喟叹“昔别君未婚，儿女忽成行”，别哀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别感伤“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昔日熙熙攘攘、人如潮涌的街市盛况，昔日鸡犬相闻、炊烟四起的农家景象，昔日潮涨潮落、山海相映的自然风光，都已消逝在过往的岁月中，唯有村庄的山野、荒废的田园，还散落着童年的些许记忆。岁月载着村庄马不停蹄地飞奔远去，昨日所有的梦恍若隔世，任你再着意寻访，也已然无迹可寻了。
人许多时候是怀旧的，年纪越大越容易怀旧。看了同学发来的视频，童年的村庄在脑海里愈发鲜活起来了。一棵树、一扇窗、一条圆滑泛光的石头路，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都有无数往事萦怀在心，定格成生命中永不消逝的风景，沉落在心灵的底片上，一切近在咫尺，又如此寂寞遥远，让人几分凄清、几分落寞。即便回不到儿时的村庄，也要让村庄美好画卷留在心海里，让村庄的气息流荡在血管里，在有生之年回望村庄时不会显得苍白如纸。
|
关注公众号
QQ会员群
京公网安备 11010102001080号
发表于 2017-2-10 08:31:50
发表于 2017-2-10 18:47:56
感谢赵老师带来精彩分享，
提前祝您及家人元宵节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