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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河南南阳油田 付辉
父亲很喜欢养花,对花的品种从不挑剔,只要有空,他总是不厌其烦的侍弄那些花花草草。
小时候住平房,与邻居维吾尔族大婶一家共用一个小院。院子里垒的馕坑、兔子窝、放煤的小房子把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的,找不出一处空地,于是父亲找来瓶瓶罐罐在里面种起了花。窗台上、桌上、暖墙边大瓶小罐的被他摆满了,就连盘子父亲也在里面摆满了蒜瓣说是发蒜苗,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那时父亲工作很忙早出晚归,却从来没有冷落了他的花。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站在瓶瓶罐罐前看他的花,瞅瞅这个,摸摸那个,满眼都是温柔和喜爱。有的种子正破土发芽,他就在一旁蹲着看,捡检里面的小石子,松松土做些可有可无的事。为此,少不了要挨母亲的唠叨:“家里的活也不搭把手,成天摆弄花花草草。”父亲这时总是置之一笑,把一旁玩耍吵闹的我们揽到怀里,指着小瓶说:“丫头快看,小芽破土在往外拱呢!”吵闹的我们顿时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小芽,听着它轻轻破土的声音。
后来住进楼房,父亲把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换成了灰黑色的花盆,一色的花盆摞成一摞堆在阳台上,说是要把阳台变成花园。他燕子衔泥似的从外面倒腾很多土回来,把每个花盆里都装上,把淘米水、鸡蛋壳等往土里埋,捂烂做肥料。不久阳台上一股子气味,阵阵气味直往屋里钻,母亲有了怨言:“屋里成天被你弄得臭气熏天的。”可父亲却说这是最好的有机肥,他笑呵呵的不理会,仍然把花苗一棵棵埋下,心思全扑在上面,眼前的花花草草就像他的宝贝。在他的精心养护下,父亲种的第一株茉莉开花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俏在枝头,默默吐露着芬芳。放学后,我们总是争先恐后地跑到阳台上,把鼻子往花儿上凑,深深地闻着花香。这时是父亲最为得意的时候,他笑呵呵的倚着门框看着我们陶醉的样子。:“别挤,小心把花碰掉了。”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而父亲却大方地把朵朵白花采摘下来给我们放进铅笔盒里,我们小心翼翼地把铅笔盒合上,生怕弄坏了盒里的宝贝,有时他会把茉莉花晾干放进茶中,自己自制花茶。恰恰花、指甲花、茉莉、月季等等寻常百姓花纷纷落户在家里的阳台上,在父亲精心地养护下,长得翠绿挺拔,高的矮的姹紫嫣红,香气扑鼻,朵朵小花都是那么养眼。小小的阳台变成了一个花园,每当母亲忙完家务,空闲下来总是会和父亲一起到阳台上看看花花草草,别有一番情趣。
多少年过去了,父亲的头发渐渐花白了,脊背渐渐弯曲了,但依然热爱着他的花。在他的熏陶下,我也喜欢花花草草,学着父亲的样儿家里大盆小盆地养了吊兰、芦荟、文竹等一些寻常花。每次给父亲打电话说着说着话题常常又会跑到了花上,又栽了什么新花,花长得怎么样,花儿叶子发黄生病了怎么办。每次父亲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我说:“丫头,花就像人一样也需要修剪、施肥、换盆,而且每种花都有自己的秉性,有的喜阴有的喜阳。”听着话筒里父亲传来的话语,我知道这个时候,父亲是最开心的时候,我也再次聆听,再次愉快地告诉他:“我记住了,老爸。”
如今每每看到花儿,就会想到父亲,想起父亲的花园,想起父亲对花的爱对生活的爱和对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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