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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江汉油田清河采油厂 陈辉
无论任何我不能把眼前所看见的一切,与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家园联系起来。
一辆辆大卡车来来往往,昔日的家园,残垣断壁,曾经热闹的马路,有几个村民,用钢钎把一块块沥青路面撬起,仿佛一首断链的童年歌谣,被装上卡车,拉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一切模糊起来,脑海中一幕幕关于成长的无忧快乐到烦恼的昨日,刹那,崩溃。
耳边,传来大铁锤的砸击声,放眼一望,一堵墙轰然倒下,就像历经风雨的老人,经不起最后一碰,倒下了,一墙,一房,一段历史,还有记忆中早已飘逝的炊烟。
走着,走在昔日的家园,草不在青,俨然杂乱荒芜。废弃的影院,砖石尘土,遗落的泳池,泯没了青春浪漫的故事,快乐的欢笑,似远如梦,仿佛天堂。
东边那片桑树林,连同乌黑的桑果,还有一群喜欢爬树逗乐的少年,或许都在成为人父后,没有几人回到这里,而我,孤独地伫立着,就像守护最后的笑容,守护着灵魂深处永不消失的美好。
饺子,曾经在那个年代多么难得吃到的奢侈品,可一旦谁家有,孩子们总是这家来那家去的,大家无私地拿出来。串门,已经是那个年代最亲切自然的事了,对于时下的防盗门,对于楼上楼上甚至对门是谁都不知道的现代人,不是一个可悲能说得清楚。我们的生活改善了,我们的生活确实提高了,可心与心隔阂了。
记得以前家家户户,都有一个鸡窝,每每老母鸡嘀叫后,能亲手去拣鸡蛋,温热手中,那份甜蜜,朴实幸福。这一切,再难得有了,许多人买得起许多,买得起高楼,买得起尊严,但却丢失了良心。
发展,一定程度上会失去一些优秀传统,亦如此刻的家园,推倒了,或许明天高楼林立,但我们谁都不愿意站在空空的心灵空间。
风在吹,不忍离去。许多消失的地方,不会都进入历史的标点,有的只能在记忆中。
旧貌换新颜,为什么我感慨着?
我的故园,也许,经过阵痛,所有过去与未来,碰撞后,大爱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