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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华北工程 张海鸥
前几天的倒春寒,着实让北方小城的人们冷了一把,不过再强烈的倒春寒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偶尔抬头忽然发现,窗外杨树枝上的杨絮将垂垂欲落,楼下的寒梅在不经意间开满枝头,这个石油大院已是春光满花苑了。
花是那么的鲜艳,草是那么的翠绿,在我脑海里终究没有故乡的春天那么浓烈,那份浓烈一直梦绕在童年的记忆里。
故乡的山村,春天是从山头慢慢而来的,故乡的春天是从树枝上一点点透出来的,故乡的春天是从脚下土地里慢慢钻出来的。故乡的春天让你眺望的眼里,呼吸的空气里,都是浓浓的春意。
最难忘的是院中那棵高大粗壮的桐树花开时节,那份桐树花特有的香甜久久围绕着你,朵朵像喇叭形状的紫色桐花甚是喜欢人,放学后约上几个小伙伴,爬上树干折几枝桐树花,丢给树下的伙伴,然后揪一朵放在口中品尝桐花根部,相互说笑着桐树花的淡淡甜味。
从尝到春的甜味开始,故乡的春天就走入了你的生活。能吃的是西沟山坡上的洋槐花,每当洋槐花开的时候,人们就会带上篮子,拿上竹竿钩子,尽情地采摘白白嫩嫩的槐花了,采摘期间还可以随手放入口中吃上几把,顿时香甜满口。
槐花怒开的时候,在故乡每家都会做上几顿槐花骨堆饭,将槐花洗净与玉米面粉搅拌,上锅蒸熟。出锅后拌上调好的蒜汁就可享用了。
上学路上同学之间会在一起,说说自己家里吃槐花骨堆饭了,言语中溢出春天的特有的味道,童年特有的幸福。
说到吃的,不得不提家乡的香椿,老屋房后的那棵香椿树,在春天也会引人注目,当香椿的嫩芽从树枝上露头的时候,就在心里盼望着、盼望着香椿快快长大。小时候母亲常说,香椿出来了就给你们做捞面香椿炒鸡蛋,在那物质匮乏的童年时代是我心里最好的期盼。
鸡蛋在一般家庭是不常吃的,童年的记忆里在山村一个鸡蛋才卖三分钱,家里将攒下鸡蛋变卖成钱,购置必要的生活用品,或是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才用鸡蛋招待。
香椿长好的时候,母亲就会让我们去用竹竿钩子采摘,采摘来的香椿也会让我们送给街坊邻居一些,因为大家都说我家香椿好吃。
我们采摘香椿的同时母亲在忙碌着擀面条,鸡蛋炒香椿就着捞面我最爱吃,每次都会吃上两大碗。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到外地上学,春天每当从外地回家,母亲都会给我做一次香椿炒鸡蛋,有时错过香椿时节,母亲就将香椿用盐腌起来,等吃的时候用温水发一下,就可以炒着吃了。现在母亲离世多年,每当想起香椿炒鸡蛋,都会想起母亲,春天记载着对母亲的思念。
春天在故乡是浓烈的,初春时村东山崖上的冰挂渐渐消融,山间地头,屋前房后,枝头树梢,一层层的春意包裹着人们。再到渐渐春暖退去身上的棉衣,春天也在童年小手中划过,杨树的嫩叶渐渐长大的时候,小伙伴会折些杨树条,编制绿色的树叶帽,戴在头上,在树林间嬉闹。
也会坐下来,用小刀截一段细枝,用手使劲扭转将树皮整个撸下,用牙将表皮轻轻地剥去,就做成了简单乐器,在口中吹的鸣响。
眼前,城市的生活,整日的忙碌,眼中春天的颜色感觉淡了,细细想来,不是春天的味道淡了,而是自己的浮躁,负了春天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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