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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山东淄博石油分公司 王颖
家在城市边缘，逢夜，有鸟儿吟唱的声音清晰入耳，似是杜鹃在唱“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婉转里带了凄凉。这样的歌声，让心慢慢地往下沉……住了多年了。不记得以前有杜鹃的歌声，为何今年的春夏，它总在不停地啼叫，声音划破静的夜，直抵未眠人的耳畔？
幼时的世界里，有一种叫布谷的鸟儿，喜欢在暮春时节飞来飞去的告诉人们：“布谷布谷”，那时的田野，风轻云淡，蓝天一片澄明，布谷鸟的歌声便是一串串跳跃的音符，轻轻吹破空气里一个个透明的泡泡。它似很害羞，喜欢躲在山后，不为人知的地方，“布谷布谷”的传播着农讯。于是年幼的我对它的歌声另有一番解释：山前山后，山前山后。直至这声音走进深深的记忆，尘封许多年。
杜鹃就是布谷。它名为布谷时，只能“田家望望惜雨干，布谷处处催春种”（杜甫《洗兵马》）。换了名字的它，如一个从乡下走进城里的女孩，脱去朴素的花衣衫，换上时尚的外衣，加了几重神秘的色彩，越发有诗意了。
布谷不仅是杜鹃，它的名字多如时下网络里的ＩＤ，马夹无数。较熟悉的有子规，谢豹，伯劳已是似曾相识，更有贝鸟，博劳，伯赵，杜宇。关于杜宇的来历，还有一个凄美的传说：
扬雄《蜀王本纪》：“杜宇……乃自立为蜀王，号称望帝。”鳖灵，原住长江边，是一鳖精修炼而成，每天夜里他都要同出于江源之井中的情人朱利幽会。他听说西海水灾泛滥，便沿江而上，到了蜀国，望帝杜宇任用鳖灵为相，命其治水。朱利思念情人，也到蜀国来找鳖灵。那一天，正好望帝出猎，在山野间邂逅朱利，见朱利貌美如花，便命纳入宫中为妃。朱利不知鳖灵已是蜀相，不敢言明身份，却一直闷闷不乐。鳖灵治水有方，变水患为水利，望帝为他设宴庆功，鳖灵大醉，留宿宫中。深夜，朱利敲开了鳖灵的门，二人相见抱头痛哭，各诉别后思恋之情。望帝发现二人幽会，并听到了所诉情由，悔恨交集，当夜便草拟一道诏书，禅让帝位于鳖灵，自己却悄悄隐入西山修行。鳖灵继位，称丛帝。望帝在山中非常思念朱利，在痛苦和寂寞中郁郁死去，灵魂化作一只杜鹃鸟飞回蜀都。
看了这个故事，对“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句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不由也伤感起来。一度对李翁的《锦瑟》情有独钟，那是年少时特有的忧伤情怀使然，现在再默诵这诗，优美的词句间便多了些凄丽的炫色，似烟花瞬间的美丽。
其实杜鹃是一种巢寄生鸟类，它不筑巢，不孵卵、不哺育雏鸟，这些工作全由小杜鹃的义父母代劳，这种行为，是不被人欣赏的。但因传说中的它是为情而死，它的形象，便生动美丽，引人寄托情思了。
纵它承载情思无数，夜里听着它的歌声，仍觉恻然。好在闭了眼就能睡去，否则听它声声声啼血吟唱，我的心，怕会碎裂成无数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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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3-20 08:5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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